指尖突然触到一抹温热,邵天迟话语微顿,侧眸过来,目光在冒着热气的水杯上定格了一秒,然后斜睨了洛杉一眼,又没什么表情的偏回了脸,继续对着电脑屏幕讲话,那双深邃的眸中,看不出丁点其它情绪。
洛杉舔了舔唇角,识趣的轻轻退离。
在沙发上又静.坐了会儿,猛的想起了什么,她忙起身打开柜子,从药袋里翻药,一检查,发现他果真没吃晚上的药!
这男人真不会照顾自己!
暗叹一声,洛杉分类取了药放在茶几上,等他结束会议再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静静的聆听着他的会议内容,大致了解到明年春,邵氏纽约分公司将启动一个大的海景投资项目,t市集团总部将会派出顾问团……
纽约……
洛杉细细的咀嚼着那个地名,再想到他私人手机多年不变的等待铃音,之前的烦乱,又再次袭上心头,他大学毕业后,和谢安然一起赴美国深造,他的公司起步发展于纽约,想必谢安然也一直在纽约吧?
“吱——”
椅子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噪音,惊的洛杉一个激灵回神,扭过头去,只见邵天迟已经结束了会议,电脑也被关掉了,而他淡瞥了她一眼,便抬脚往浴室走。
洛杉怔住,目光落在杯子上,满满的一杯水,热气变成凉气,丝毫未动……
更深的委屈,突然如洪水一般席卷了眼眶,洛杉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蹭的站起身冲到浴室门上,咬唇低吼,“邵天迟,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要是的话,你就说明白,不用委屈勉强,我马上走!”
“给我挤牙膏、拧毛巾洗脸,放水洗澡!”邵天迟两道剑眉蹙起,沉郁着俊脸,语气淡淡道。那触邵对。
“什么?”洛杉楞住,不解的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懂他到底什么心思。
见状,邵天迟脸色更阴,“你不是聋子吧?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我不是!”洛杉气乎乎的争辩,腮帮子鼓的老高,“我侍候你这,侍候你那的,你还骂我?邵天迟你有没有良心?”
邵天迟眸色阴冷,一步跨过来,捏起洛杉的下巴,四目相视,他咬牙道:“谁没良心?我这伤哪来的?难道你不该侍候吗?乔洛杉,指责别人之前,先检讨一下你自己!”
“我……我是对你的态度有些意外,所以反应的迟钝了些而已,那你也别骂我是聋子啊!”洛杉忍着下巴的痛,不服气的反驳道。
邵天迟在气头上,立刻就吼道:“我就骂了!乔洛杉,你问我是不是讨厌你,我告诉你,我就是讨厌你,但我也不准你走!在我伤没好之前,在我没允许你走之前,你想都别想离开我!”
“邵天迟,你欺负人!”洛杉眸中蕴藏的水光,一个没忍住滚落了几滴下来,她用力将他一推,挣开了下巴被紧捏的钳制,哽咽着声音低吼一句,然后快步出了浴室,倒头趴在了沙发上。
邵天迟凝着她许久,似是确定她不会离开后,才青寒着俊脸返回浴室,强忍着触动右手时伤口的疼痛,自己挤了牙膏洗漱。
洛杉趴着哭了会儿,突然听到浴室里水流“哗哗”的响,她惊怔了几秒钟后,猛的意识到什么,连伤心也顾不得了,忙爬起来急急的冲向浴室。
透明的浴室门里,男人衬衣已经被脱掉,正在一只手脱着长裤,磨砂的玻璃,勾勒出他匀称完美的身材,洛杉傻楞住,直勾勾的盯着这“香艳”的画面,脑中空白一片,只觉口干舌燥,血脉膨胀……
他开的是浴缸的水笼头,已放了半缸热水,直到他一只脚跨进浴缸,洛杉才猛然惊醒,忙拍打着门,大声道:“邵天迟,你不能洗澡,快出来!”
这个时候,那傲气的男人怎么可能理她的话?昨晚被逼的没洗成澡,欲火难耐却憋忍了一晚上,今天又暗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自然是怎么能气死她,就怎么来!
“邵天迟!你开门,你生气就冲我来,千万别糟蹋自个儿的身体啊!”洛杉拧不开门,急的嗷嗷叫,拍门的声音不禁更加用力。
邵天迟依旧不理她,两只脚都跨进了浴缸,舒服的坐下,仰靠在边沿,一副享受的惬意模样。w4aq。
“天迟!天迟——”
洛杉干吼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拍门变成了砸门,震的浴缸里的水都在乱颤,邵天迟更是耳膜发疼,忍不住的出声,厉色道:“门砸坏了,你赔给酒店!”
闻言,洛杉一凛,扬起的拳头,再砸不下去,她十分确定他说到做到,要是真砸坏了,铁定会让她赔!
稍一思索,洛杉冷哼道:“哼,不管你了,反正我该尽的责任都尽到了,药也给你放在茶几上了,你爱洗不洗,爱吃不吃,我去睡觉了!”说完,便一扭头出了浴室,抱了被子躺在沙发上闭眼睡去了。
她这举动,倒是出乎邵天迟的预料,听到她离开,他不禁偏过脸,若有所思的盯着那道玻璃门,片刻后,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然后回头继续洗澡,不过动作自然很小心,不让水碰到伤口。
奔波了一天,洛杉即使心里再装着事,也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可睡的正熟时,房间里却突然一阵嘈杂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对面墙壁上挂的五十寸电视里正播放着足球比赛,而诺大的客厅里,却除她外,空无一人……
洛杉一惊,忙爬坐起来,四下里又扫视了一遍,的确没有那个男人,那么,谁打开的电视机?
疑惑间,目光不由得望向卧室,那里面漆黑一片,他似乎是睡了……
轻叹口气,洛杉告诉自己,那男人肯定没有这么幼稚,一定是电视机坏了,自动开机……关了电视,重新爬上沙发,洛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双手枕在脑后,在静谧的夜里,胡思乱想着,这条情路坎坷,茫茫没有希望,她究竟该怎么走下去?欠了季明禹的情,要怎么还,怎么才能不让他受伤?
桐桐……好想女儿啊,走了这么多天了,做梦都想啊,自从生下女儿,她们母女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呢!
想起女儿,洛杉情不自禁的又看向卧室,那里面睡着女儿的爸爸,他们父女,这辈子不知会有相认的那一天吗?
“吱——”
心思冗长,正出神间,房门却突然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迈步进来,整个客厅里,只有电视墙的灯微弱的亮着,光芒反射出去,那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的身影,令洛杉一凛,条件反射的坐起,一声喝出,“谁!”
来人没吭声,平平静静的关上门,然后一步步朝她走来,洛杉心跳加速,脑子里才兴起了要自卫的念头,可还没等行动,那人的轮廓就已经清楚的映在灯光下了……
靠,竟然是……
洛杉忍不住抄起枕头扔过去,恼怒的吼,“你想吓死我啊?不是在卧室睡着吗?怎么又从外面进来?问谁也不答话,想把我吓出心脏病啊!”
邵天迟接住枕头,两步过来,单膝跪在沙发上,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俯头深凝着她,“乔洛杉,你是越来越胆儿肥了啊?都敢动手了是不是?”
“我还以为是坏人!邵天迟,我真被你吓坏了!”洛杉受了惊,又听他斥责,心中难过的一开口,就哽咽了嗓音,说着,便情难自禁的抱住了他,双手牢牢的攀住他宽阔的背,嗫嚅着唇,“天迟……”
捉弄她的心情,因她的柔软和害怕,霎时从心头淡了下去,邵天迟扣着她后脑的手,缓缓移下,抚在了她背上,抿唇轻语,“我没睡,去外头抽了两根烟。”
“那电视怎么开了?”洛杉忍不住问。
邵天迟喉结滚动了下,淡声道:“洗完澡出来,先开了电视,看了会儿球赛,然后就出去抽烟了。”
“呜呜……”洛杉嘤咛,这男人,真是的!
“得了,沙发上睡的不舒服,进卧室睡!”邵天迟扯了扯唇,拍着她的背。
“不要!”洛杉一口拒绝,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被泪水冲刷过的大眼睛,亮亮的瞅着他,语气坚决,“你是病人,你在床上睡,我就睡沙发!”
邵天迟闻言,眉眼倏沉,“你不睡床,我在沙发上也照样能要了你!”
“不许你碰我!”洛杉惊呼,防狼似的立刻想要推开男人,可他大掌一拧,就将她的耳朵提了起来,嗓音愈冷,“你睡不睡床?”
“疼,疼死我了!放手,邵天迟你放手!”洛杉又气又疼,嗷嗷大叫。
邵天迟咬牙,“最后一遍,到底是睡床还是睡沙发?”
“床……”洛杉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声音,识时务吧,以他的脾气,达不到目的,还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
邵天迟得意的冷哼一声,松了手起身,“快点跟进来!”
“你把药先吃了!”洛杉气冲冲的吼道,耳朵都被拧红了,她呲着牙伸手揉着,心里也不禁在骂变态,这拧耳朵的事,不是女人的专利吗?怎么从他俩第一次相识,他就爱拧她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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