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凝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极渊,略有些出神。
可就在这时,一道符箓突然出现在了老者面前。
见状,老者回过神来清楚符箓,只听晋侯成的声音从符箓中传来:
“大人,渝溪书院出现变故,陆宴清突然瘫倒院中痛苦不已,后被连儒圣打晕带走,具体情况不得而知,靠太近了容易被连儒圣察觉。”
闻言,老者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到头来终究还是出事了。
老者收起符箓,缓步来到书桌旁坐下,拿起一旁的五十根筹策,平放在桌子上不停摆弄着。
一刻钟过后,老者收起筹策,从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轻声道:“回来接客吧。”
话毕,便将传音符甩了出去,传音符化作一缕金光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
“谁啊?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庄翰墨的话说的可谓是云里雾里的,这让不明真相的连傅涛很是不耐。
“当世九品天阶乘霄境道修——不良帅。”
姜阳朔报出了庄翰墨话中所指之人的名号。
“不良帅?原来如此。”
在世人看来,乘霄境便已是道修之最,殊不知在乘霄境之上还有着天地玄黄四阶的划分,天为最,黄为次。
九品天阶乘霄境才是道修的真正极限,倘若能突破此境界便可破除天地桎梏飞升成仙,其实力可谓是恐怖如斯。
没再多愣,三人带着陆宴清离开了书房,径直朝着渝溪书院外走去。
不良人隶属司天监,这在褚京城中并不算什么秘密,想来不良帅也定在其中。
这不良帅的身份十分神秘,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姜阳朔曾在朝堂任职多年,但却始终未曾见过不良帅的真面目。
当然,不良帅也极有可能混迹在朝堂文武百官之中,只是未曾被人发现罢了,总之此行能否见到不良帅还尚且未知。
倘若见不到,那也只好去找皇上说明情况了。
当今皇上向来惜才,自然不会对陆宴清这个青年儒圣见死不救。
大半个时辰后,姜阳朔三人带着尚在昏迷中的陆宴清,乘坐马车来到了司天监的门前。
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有阵法和符箓的加持,赶路要比寻常驽马快上不少。
三人刚一下车,便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持剑迎了过来,朝着三人拱手道:“我家大人有请,还请三位儒圣随我前来。”
闻言,三人皆是一愣,这人身着的衣服明显是不良人的官服。
看来不良帅已经算到了三人的到来,所以特意让人出来迎接,这让三人很是诧异。
要知道三人身上皆有儒气护体,倘若对他们进行卜算,非但算不出来什么结果,还有可能被儒气反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不良帅却可以算到三人的到来,这让他们怎能不为之震惊?
“多谢。”
庄翰墨率先回过神来,朝着面前的不良人拱了拱手。
晋侯成拱手回礼,随即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三人引入司天监内。
昏迷不醒的陆宴清由连傅涛背着,毕竟连傅涛可是陆宴清的师傅,这种事他自然当仁不让。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临渊阁前,这里便是司天监与不良人的核心中枢。
进入临渊阁,晋侯成带着三人来到了地下一层。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尝尝的甬道,甬道两侧分布着一些房间。
这里的门都是由整石雕刻而成,且其上还纂刻着一些复杂道文,一看便知这门上有道门阵法的存在。
来到甬道最里侧的房门前,晋侯成从怀中掏出不良人令牌抵于门上,然后向其中注入气血之力。
随即只听一阵机关运作的“隆隆”声突然响起,那扇厚重的石门缓缓敞开。
晋侯成率先进入,姜阳朔三人紧随其后。
刚一走进石室,晋侯成便朝着里侧的石墙拱手道:“大人,人已带到。”
话音刚落,只见那面墙上突然扭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甚是诡异。
“嗯,你先下去吧。”
墙内突然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晋侯成闻言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晋侯成走后,姜阳朔便朝着那张脸说道:“想必您就是不良帅大人吧?晚辈三人特来拜见。”
不良帅身为九品天阶乘霄境,少说也已在这世间存活了百年之久,姜阳朔三人自称晚辈并不吃亏。
“姜道长,好久不见;连儒圣、庄儒圣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啊。”
不良帅的声音颇为爽朗,姜阳朔闻言不禁神情微动,“哦?不良帅大人,我可曾与您见过?”
“或许吧。”不良帅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姜阳朔也不好在继续追问,毕竟此行可不是来探究不良帅身份的,陆宴清可还等着救命呢!
……
在一处深山老林中,汪尼.坎图盘坐在一块避阴的石头之上,双手不停的掐着咒印,额头上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其他蛮夷学子则在一旁各自休息。
离开褚京城数十里后,汪尼.坎图便带领学子们走进了深山之中,生怕连傅涛等人在诅咒发作后追来。
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诅咒的驱使需要些时间,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诅咒已被儒术暂时压制,这情况完全出乎了汪尼.坎图的意料之外。
无奈,汪尼.坎图只好原地作法破除儒术的压制,可儒圣所施加的儒术又岂是能轻易破解的?半刻钟过去了,汪尼.坎图只是让儒术的压制有了些许松动,这对他而言可谓是及其的吃力。
好在当儒术松动后,那压制便已出现了漏洞,汪尼.坎图只需一边控制诅咒转移出儒术压制的位置,一边继续损耗儒术,便可在两刻钟内驱使诅咒。
姜阳朔等人对此浑然不知。
……
连傅涛将事情的经过尽数道来,朝着不良帅恳求道:“还请不良帅能救我徒儿一命。”
“达囚木.霍格那小子的计谋倒还不错,只可惜不够心狠,倘若在给这小子下蛊后的第一时间便催动诅咒,想来这小娃娃早已死透了吧。”
虽然不良帅在说些风凉话,但连傅涛三人并没有出声反驳,毕竟不良帅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倘若真如不良帅所说,陆宴清确实已经死了。
半响后,不良帅略显感慨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想要我救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事先你们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