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刘旭的话,张坚不由得瞳孔一缩:先天之下为一阶。先天境界为二阶,那石龙的天人感应呢?是不是二阶之上的三阶?
三阶之上呢?。
是不是还有四阶?五阶?
第一阶在张坚眼中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从入极开始,养血、润筋、炼骨、洗髓,就已经近乎于非人。
“师弟真的是好福气,才来到武馆几天,就得了师父真传成为武者,真是羡煞我等。我在武馆做苦役做了八年,虚度八年光阴,最好的年华已经虚耗,错过了习武巅峰,此生纵使是有真传摆在眼前,怕也无缘巅峰。”刘旭的声音中充满了唏嘘:
“我只求师父看我八年来兢兢业业的态度,能传我一手真功夫,叫我以后的儿子,后辈子孙能少走一些弯路。”
刘旭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家儿子身上。
张坚默默的吃着饭,看着黯然神伤,眸子中充满了不甘的刘旭,含糊其辞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怕你得了我的机缘,未必会有勇气在修炼下去。也未必能承受得起。”
刘旭闻言一愣,看着低头吃饭的张坚,忽然目光一闪,好似明白了什么,眼神中满是悚然:“你莫不是被师父试验功法了?”
张坚放下筷子,擦去嘴角油脂:“我吃饱了。”
刘旭看向张坚的目光再也没有了羡慕,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收拾好碗筷走了出去。
张坚坐在灯火下,拿出春宫图观摩,一遍一遍的看着,只看的口干舌燥,却依旧没有察觉出任何秘密。
“老朱这厮在搞什么?这几本书册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张坚目光中若有所思,然后按照记忆中袖里乾坤传来的密法,打坐结印替代睡眠,整个人昏昏沉沉睡去。
虽然自己修行山河印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万一呢?
袖里乾坤如此神奇,神功难以修炼也实属应当。
况且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第二日
张坚起床,收拾好包裹,早饭也不吃直接捂着胸口走出门外。
此时武馆内风声鹤唳,整个武馆气氛紧张,充斥着一股惶惶的味道。
张坚走出武馆,才走到一个巷口,却见五道人影出现在巷子中央,将其去路堵住。
“陈传,你要干什么?”张坚眼睛眯起,冷着一张脸,袖子里细腻的双手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都能一掌拍出去。
“搜!”
没有回答张坚的话,陈传只是面无表情的道了句,然后五个弟子上前一扑,按住张坚手脚,陈传上前在张坚身上搜索。
内衣、里衬、靴子,无一遗漏。
张坚此时被人按住,看着陈传动作,不由得心中庆幸:“他娘嘞,多亏激发了袖里乾坤,石龙与陈传未免太过于阴险歹毒了,竟然在武馆内先搜查刁难我一番,叫我放松警惕下来,然后在外面暗中动手,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真真是老江湖,阴险毒辣玩的花。要不是有袖里乾坤,我肯定被抓包了。”
张坚既然选择离去,就当然不会将宝物独自留在武馆内。
“真是一群老阴逼!”张坚心中破口大骂,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任由陈传搜索。
仔细检查了过后,陈传摆摆手,示意几位弟子放开,然后笑眯眯的走到张坚身前,将春宫图塞入张坚怀中:
“师弟可以走了。”
“陈传,你可真的是好样的。”张坚看了陈传一眼,冷冷一哼大步离去。
看着张坚的背影,陈传眼神中满是怜悯:“一个快要死掉的可怜虫而已。”
走在小巷内
张坚心中无数念头闪烁,几个闪烁人已经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老朱的药房外
张坚看着重新修葺的草庐,门前冷落的大门,大堂中老朱坐在凳子前昏昏欲睡。
许久不见老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张坚觉得老朱年轻了许多。
双手插在袖子里,张坚敲了敲敞开的大门:“老板,做生意了。”
“呸,不做你生意,那次做你生意我不是亏本。”老朱头也不抬的道。
张坚没好气的坐在老朱对面:“别墨迹,我的胸骨断了三根,快点给我想办法接上。”
“胸骨断了?你被人打了?”老朱闻言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张坚,温和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锐利,犹若是一把利剑:“谁干的?”
张坚没好气道:“咋地?你还能帮我报复回去?快点给我开一些接骨药。”
“胳膊伸过来。”老朱见此也没有继续追问。
张坚伸出胳膊,老朱将胳膊搭在其脉搏上,下一刻老朱面色狂变:“小子,你要死了?”
张坚诧异的看着老朱:“这你都能摸出来?”
“一股锋锐的金铁之气侵袭你的五脏六腑,不断攻伐你的寿命,这么明显的伤势我要是看不出来,可也就白活了这么些年。”老朱声音严肃:
“你练的什么邪门歪道功夫?竟然要将自己给炼死了?这功夫万万修炼不得,还是尽早废去,我再给你寻一些老山参天补元气,许能增添一两年寿命,等来转机重新添加灯油。”
张坚笑了笑:“你只管给我开续骨药就是,你都死不掉,我还能死掉?不过是消耗寿命换实力而已,对我来说太值得了。我既然选择以寿命换实力,就自然有考量,总不能将自己给真的炼死了。”
“再说了,到了我这般年纪,要是不剑走偏锋,你觉得我还有机会登临绝顶吗?还有机会在武道上有所建树吗?”张坚目光灼灼的看着老朱。
老朱想到张坚相助自己度过火劫,心中不由的一动,认真的看了张坚一眼:“我怕你武道未曾炼成,就要将自己给炼死。”
“开药。”张坚没好气的道。
老朱低下头续写药方,过了一会落笔,拿起药方吹了吹上面的墨汁:“我哪里还有三株五百年老山参。你修炼的功法有问题,只有吸纳金铁之气的能力,却无降伏熔炼金铁之气的本事。那金铁之气最伤人性命,伐人根本。”
一边说着起身抓药,将药材一包包的包好。
“听说过五雷炼铁手吗?”张坚耳边听着碎碎念,一双眼睛看向老朱忙碌的背影。
老朱动作一顿:“传说中的武学,据说乃是太古神魔武学,乃大日如来金身的筑基武学,乃是大日如来金身的根本武学,早就失传不知多少万年了……。”
说到这里老朱忽然话语顿住,一双眼睛毛骨悚然的看向张坚:“你怎么知道五雷炼铁手的名字?别告诉我你修炼的就是五雷炼铁手!!!”
“怎么会,我就是偶然听闻这武学,心中好奇所以问问。”张坚一边说着夺过老朱手中包好的药材:“谢过了。以后再算账。”
“那是后院!”老朱看着张坚向后院走去,不由得喊了句。
“走的就是后院,借后门一用。”张坚拎着药材,晃晃悠悠的走出后门,他是被五行武馆坑怕了,生怕身后有尾巴。
走出后门,然后看向街头的花子,再看看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裳,嘴角不由的翘起。
且说张坚混入人群,又在街头采买了一些物资,塞入袖里乾坤内,然后将得自于邪帝的宝剑仔细塞入袖子里,才在寒风中走出镇江县城。
只是这个世界毕竟没有GPRS,才走出镇江县张坚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城外荒芜,整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懵逼:
“我其实很想知道,古人出门的时候没有地图,是怎么赶路的?”
好在张坚已经开始养血,虽然外界寒风冷厉,但对他来说却并非不能抵抗。
紧了紧身上破旧不堪的棉衣,张坚看向身旁的城卫军:“这位大爷,小的有理了。”
“嗯?你这小花子给咱行礼做甚?咱可没钱给你。”守城的士兵跺着脚缓解身上的寒冷,看着张坚身上破旧的棉衣,眼神中多出一抹不耐。
“请问,群玉山怎么走?”张坚起手一礼。
“嗯?”
张坚话语落下,整个城门前一阵死寂,看守城门的十几个兵丁忽然一个激灵,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坚,然后不由自主的,以一种不着痕迹的走动,缓缓向着张坚围聚过来,锁死了张坚的所有退路。
“群玉山全是盗匪,你去群玉山做什么?”守城的士兵忽然觉得不冷了,一股激动伴随着暖意在心中升起。
看着眼前的小花子,怎么看都顺眼,就好像闪烁着一道耀眼的金光。
金钱的金光!
张坚不是傻子,此时那里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中暗骂自己也真是够蠢的,竟然和官兵打探盗匪的老巢,这不是傻子吗?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拦住他!这厮是群玉山的盗匪,将他擒住,咱们兄弟的一顿酒钱少不了。”一众兵丁狼哭鬼嚎的围了过来。
张坚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兵丁,袖子里的双手一道气机流转,肌肤似乎沾染了淡淡的青色,抬起手想着那膘肥体壮的兵丁按了过去。
那兵丁本以为张坚瘦小,凭借自己的体型可以轻松的将对方给按住,可谁知张坚一掌自袖子里弹出,看着那明显不是正常肤色的手掌,不由得面色大变。
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筋断骨折声响,然后那兵丁摔在地上,张坚趁机消失在了无尽荒野之中。
“后世天赋异禀的普通人一拳打下去尚且能将鹅卵石打碎,我这一双手掌已经入极,普通人赤手空拳是万万抵挡不住的,除非对方手中持刀。先前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张坚心有余悸的遥望慌乱成一团的城门口,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分懊恼: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惊慌失措下没有掌握好力道?好歹也是官差,缉拿盗匪乃是本职,我怎么能下此重手?以后回到沈家,还需找个机会补偿一番才行。”
张坚心中有些懊恼,对方缉捕盗匪也是本职,自己慌乱之下误伤了人家。
事已至此,张坚绝不想回去自投罗网,一双眼睛扫过漫漫荒野,却也找不到方向。
“听人说群玉山在南方。”
张坚漫无目的的走着,走了小半日,天色渐暗来到一处破庙前,张坚看了看天色,收拾一些干柴,然后在破庙内升起篝火。
小庙残破,却也能遮挡北风,张坚将残破的柱子劈开,点点火光闪烁,自袖子里拿出一块干粮,就着夕阳的余晖,不紧不慢的啃着。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寒风中车马声响,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嘈杂声响,遥遥就见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此时自风中走来,停到了庙宇门前。
张坚将手中的口粮塞入袖子里,一个乞丐此时绝不该在这里啃着上等干粮的。
抬头向门外看去,遥遥望去就见数十杆旗帜在寒风中摇摆,不知名的两个字二字在旗帜上不断抖动。
看了也是白看,张坚是不识得字的。
一行数百人,具都是龙精虎猛,统一服饰的汉子。
领头的是三个人,两老一少。
老的五十多岁,一黑一白,一双眸子内似乎有电光流转,腰间垮着红樱宝剑。黑衣老者面容极丑,白衣老者却极为英俊。二人双手扶在腰间的搭子上,目光扫过四周,眼神里露出一抹放松。
少的十四五岁,面容英武潇洒不凡,皮肤白的就像是煮熟的细嫩蛋白,此时走在二老者中央,身上穿着锦衣,露出一副潇洒的风流。
“这是?”张坚看着车队,不由得眼睛亮了,这么大的车队,可不是寻常规模。
尤其车队上那几十口大箱子,看起来倒像是药材、丝绸等珍贵之物。
貌似可以问路了,不用自己一个人瞎跑了。
“大爷爷,这屋子里有人了?”少年下马,手中拿着马鞭,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破庙内的篝火。
黑白老叟下马,一双眼睛扫过破庙内篝火,然后落在了张坚身上,看着张坚破破烂烂的衣裳一副乞丐打扮的模样,不以为意道:
“无妨,这破庙很大,咱们住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