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生和尚梅走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江月圆身边,江春生问道:“圆圆,你喊谁去打……”
表叔那两个字,江春生不知为何有些膈应,“你喊谁去打他了?”
他根本没有太明白怎么一回事,刚才听着冯军她娘的话,他们根本听出了一种浓浓的我是受害者,全天下就我们家最无辜的意思。
一大篇下来,都听不出个重点。
江月圆将自己想要赚点零花钱,顺便帮一把同学,将地租赁给了同学的事说了出来,顺便将谢承恩和冯军动手的真相说了一遍。
只瞧见带着眼睛的江春生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神色一凛,毫不客气道:“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占了我家的地这么久不说,我们现在要把地租赁出去,你们还动手打了我们家的租户?你们哪来的脸上门哭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看最不委屈的就是你们。”
尚梅也来了火气,看着冯军一家老小,拖家带口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双手插插着腰,气势十足。
“还真是没有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占了我们家这么久的地,现在不免费给你占了,你们竟然还找上门来,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冯军爹娘被说的发懵,冯军夫妇也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江家的人。
唯独那个和妹妹在门口玩的儿子,瞧见了大人都在一旁说话,目光落在江家的餐桌上,看着上面的诱人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馋的两兄妹是口水直流。
偷偷摸摸乘着没人注意,两兄妹左右手各抓了点东西,呲溜一下躲进了餐桌底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江文文倚在墙边看热闹,今日难得地没有出来添乱。
这个时候,冯军的老娘伸手指着江月圆,嗓子都可能是喊劈叉了,“都是你们这个好孙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如果她不去想那块地,咱们都是亲戚能闹成这样吗?”
江春生不乐意,“那是我家的地,谁跟你们是亲戚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占了我家的地你们还有理了是不是?”#@&
李欣然见外公和外婆以及几位舅舅都面色不好的样子,开口“三舅舅,家和万事兴,我们不要和表姨婆吵了,这件事的确是圆圆不对,如果圆圆不为了一点零花钱……”
“闭嘴!”江奶奶脸色难看地呵斥了一声,瞪了眼李欣然。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说完没好气地也连带着江文文也瞪了一眼。
李文文不乐意了,“妈,欣然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啊!咱家又不是缺她那点零花钱,那块地我们多少年不用了,空着也是荒废了,给亲戚用有什么问题啊!”
李欣然呆在原地,指甲狠狠的嵌在手心里……%&(&
只听见江春生也板着一张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嫌弃狠狠扎着李欣然的心。
她并没有说错什么,如果江月圆不为了一点零花钱去找人要地,还打伤了冯军,那他们两家也不会闹成今日这样。
可为什么现在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而江月圆却是被全家人保护着?
冯军老娘的眼睛落在李欣然身上,故意夸张的夸赞道:“还是这个丫头懂事,都是姓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说完,还煞有其事毫不避讳的瞪了一眼江月圆。
全程没有说话的江月圆心中默念三个数,念到二的时候,江奶奶冷冷的声音响起。
“她可不姓江,我们江家人都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胳膊肘往外拐的!”
“外,外婆。”李欣然满脸愕然,大大的眼眶内蓄满了泪水,见江奶奶不理她,然后看向其他人,可根本没有一个人想要去安抚她。
她握紧捶在两侧的手,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最后哭着跑回房间。
江爷爷沉着一张脸,“地我们是坚决要回来了,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冯军不乐意了,“不行!那块地我们都用了几年了,凭什么你们说收回去就收回去!”
江月圆也不乐意,扯着嗓子喊道:“就凭那是我家的地!”
冯军怒目圆瞪,“妈的,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看你这个狐媚样子,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整日里往谢家那个小兔崽子那里跑,我看那个就是你的小情郎吧?”
江家人瞪大了眼睛,只有江奶奶忽然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放你娘的狗屁!”
冯军老娘,“?”
冯军见江奶奶生气了,更加来劲了,也觉得找到了可以攻击江家人,气到江家人的办法。
那就是说些关于他们家小孙女难听的话。
虽然改革开放了,可姑娘家的名声依旧特别重要,就不相信他们会不在意。
到时候为了封口,那几块地指不定他们就要心甘情愿地送到他手上了。
想明白了这个,冯军呵呵的冷笑,“我可没有胡说,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之前就听说谢家小子拐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原来就是你啊!”
江爷爷怒红了脸,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指着冯军说道:“再胡说八道,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弄死你!”
江春生更是气的不行,虽然圆圆学习不好,丢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脸,可那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自己疼爱的女儿被人上面说着难听入耳的话,气的他转身抄起电视机上面的鸡毛掸子,就要朝着冯军挥去。
尚梅一把将人拦住,她并不是要阻止丈夫教训这种口无遮拦的人,只是丈夫教师的身份特殊。
她一把抢过江春生手上的鸡毛掸子,毫不客气用力的就往冯军抽去,这个时候在楼上听到动静的大伯江春贵一家冲了下来。
在机关上班的江春贵和自己媳妇王芬伸手忙将三弟媳拦住。
“这是做什么!”江春贵还没弄清楚问题,等江春生气愤的说完,江春贵也急了。
“妈的,当我江家的人好欺负啊!上面诋毁我们的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
眼看着江春贵手上的鸡毛掸子要落下,还是江爷爷一声高呵,“住手!”
所有都停下了手,双眼犯狠盯着冯军一家。
冯军在他们人多起来,都要动手的时候的确害怕了,可等看到江爷爷不止喊停了要动手的大儿子,甚至坐着一动不动。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觉得江爷爷是害怕把事情闹大,他反而胆子更大了一些。
“还想动手?我又没有瞎编乱造,实话你们都听不得了?”
一旁的冯军老娘闻言,鄙夷打量的眼神又一次扫过江月圆,“谢家你也能看上,还真是不挑。”
江月圆震惊了,我这叫不挑?
我有命去挑吗?
看着焦急担忧她的名声,却被气的不知该怎么去解释的江奶奶。
还有江家所有人都怒冲冲的表情,她再木然也是心中有些不好受的。
好好的一个周末,硬是被冯军一家给搅和了。
江月圆用异常冷静的语气开口,“第一,我跟谢承恩是同学,根本不是你们口中那种关系。”
“第二,谢承恩是个学习非常好的人,我跟他走得近完全是有目的的,我要跟着他进步。”
“第三,谢承恩家里条件不好,有个重病的弟弟,爹妈还不靠谱,我把地租给他是为了帮助他。”
“第四,地是我家的,再闹我直接让人去喊公安了!”
江春生对自己女儿的第二句话非常的怀疑,甚至忍不住就要训斥她鬼话连篇。
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用力挥挥手,将人往门外赶去,“都走,都走,我女儿的话你们不当真,那我很郑重地跟你们说最后一次,地我们是要定了,你们这样的亲戚我们江家也不要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
家里几个男丁将人连推带拉的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