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白的身体顿时一僵。
原来,兔凌凌在睡梦之中,会喊狼墨的名字。
或许连兔凌凌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对狼墨的感情,不一般吧。
“凌凌,如果当初跟你结为伴侣的雄性是我,会不会有所不同?”狼白喃喃地说,“如果你和狼墨从来没有相遇过……”
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不停地想“如果”了。
……
兔凌凌这次睡了两天,又醒了过来。
而这次醒过来,她竟然没有变成之前的那种魔化状态。
所有兽人都很高兴。
兔凌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下意识地寻找狼墨。
没有看到狼墨的身影,她才想起来,狼墨已经出发去极暗森林了,现在并不在这里。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之前从涡云山上离开的时候,这种感觉也没有这么严重。
“娘!”崽崽们都扑了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娘,你终于醒了,这次你又睡了好久呀!”
虽然只有两天,但是对之前每天都能跟兔凌凌一起玩闹说笑的崽崽们来说,两天都不能跟兔凌凌说话,实在是太久了。
兔凌凌摸了摸狐欢的脑袋,又把虎崽抱在怀里,笑道:“你们放心吧,我这次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好了许多,也许……以后不会再睡这么久了。”
这次醒来她的确觉得身体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她想,也许是之前吸了那么多血,压制住了她身体里的魔性。
但是……即便暂时压制住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爆发。
现在只能等等看,狼墨和鹰泽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凌凌!”
这时,虎启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笑道:“凌凌,这是我刚刚亲手煮的,你尝尝。”
兔凌凌惊讶地道:“你都已经会做饭了?”
“嘿嘿,这几天刚学的。”
“我之前放在厨房里的食材,应该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吧?”
“嗯……”
兔凌凌想从炕上下来,结果腿一软,差点摔倒。
幸好狼白和孔向雪及时扶住了她。
“凌凌!”
“娘!”
“凌凌,身体还是不舒服吗?”兔怀紧张地问。
“没,没有。”兔凌凌晃了晃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太饿了……”
都睡了这么久了,能不饿吗?
“快来,把这碗面吃了。”虎启一脸期待地说。
他这两天一直在学做饭,这碗面还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的。
他还在里面加了个鸡蛋呢。
兔凌凌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这碗面的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
“怎么样?”虎启紧张地问。
“不错。”兔凌凌笑道。
得到兔凌凌的夸奖,虎启就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兔凌凌呼噜噜吃完一碗面,还觉得没饱。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些食材,几个会做饭的兽人立刻又去厨房里面,做了许多菜过来,还烤了一只鸡,洒上兔凌凌的秘制调料。
端过来的这些,兔凌凌又都吃了,这才感觉到胃里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虽然兽人的食量大,但是她以前好像也没这么能吃啊……
如果一直这么吃下去,她会不会胖死?
兔凌凌有些发愁。
“娘,你怎么了?”松庚一直密切关注着她,“是不是还没吃饱呀?”
“没!吃饱了。”兔凌凌连忙说。
就在这时,兔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族长,族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兔怀道。
很快,兔族族医走了进来,他先是对屋内各位行了个礼,然后笑道:“我是来给凌凌殿下送药丸的。”
“什么药丸?”兔凌凌好奇地问。
“这是我刚这两天用草药研制出来的。”族医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兔凌凌,“殿下以后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或者察觉出自己即将魔化,就吃一颗,也许会好一些。”
兔凌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颗红色的药丸。
大约有十几颗的样子。
看着这些药丸的颜色,兔凌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
“我知道了,多谢族医。”过了一会儿,兔凌凌把盒子关上,笑道。
“殿下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族医说罢,又对兔怀说:“族长,那我就先告退了。”
“嗯。”
“我去送送他。”狼白道。
很快,狼白就跟族医一起走出了屋子。
族医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狼白说:“我刚刚还真的挺紧张的,生怕凌凌殿下发觉。如果殿下知道,那些药丸都是用您和虎启殿下,还有孔姑娘的血做的……”
这两天,他们想出了个办法。
每次,兔凌凌在进入魔化状态的时候,用血能够让她恢复正常。
那么,如果让兔凌凌在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或者要入魔的时候,提前喝下他们的血,那会不会好很多?
但是他们又觉得,在清醒状态下,兔凌凌不会喝他们的血。
毕竟放血这种事,是伤身的。
按照兔凌凌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所以,狼白就想了个招。
他们提前把血放了,然后交给族医,让族医配上一些补身体的药,制成药丸。
只要不告诉兔凌凌里面有他们的血,也许,兔凌凌就愿意吃了。
本来这只是他和虎启商量的,要放血,也只有他们两个来。
但是孔向雪无意间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话,便执意要加入。
她说,既然之前她说过了要跟兔凌凌当好朋友,那现在,她也应该为兔凌凌做些什么。
“你刚刚表现不错。”狼白说,“但是……看凌凌的样子,我想,她也许已经猜到什么了。”
“啊?”族医脸色一变,“那,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凌凌殿下不肯吃药丸的话,你们的血岂不就白费了?”
狼白摇了摇头,苦笑道:“凌凌是不会让我们的血白费的,只是,她心里肯定会很不好受罢了。”
屋内,兔凌凌一直拿着那个盒子,眸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