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了什么？”
四公子的脸色彻底扭曲。
“我说。”封清歌抱着怀中的女孩，缓步上前，“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人会蠢到单刀赴会吧？”
“还是说，你觉得以你的实力，可以正面战斗取得胜利。”
明明骨蛇和阿澜交过手，这人竟然还敢如此托大。
整片树林连一个陷阱都没有。
也不知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骨蛇没有告诉他实话。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能轻松一些。
封清歌和景澜交换了一个眼神。
景澜体内内息吞吐，缠绕在四公子手臂上的链刃骤然收紧。
锋利刀刃触碰到骨骼，继续下去四公子手掌和胳膊必然分家。
四公子咬紧牙关，另一只手将骨刺插入链刃缝隙之中，低沉喝声从喉咙中冒出。
骨刺和链刃同时发出崩裂声。
见他想要挣脱，景澜气息运行至全身，脚下步伐玄奥地冲向四公子。
手中链刃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四公子的手臂直击喉咙处。
脖颈处冷气直冒，四公子果断将手中骨刺完全插入链刃和手臂之间的缝隙，拉动骨刺反向摩擦。
硬生生将链刃紧密地缠绕逼出一道缝隙。
趁着这道缝隙，猛然飞身后撤，将手臂从链刃之中抽了出来。
这一招虽化解了被缠绕上脖子的危机，却也差不多废掉了一条手臂。
看着层层皮肉交叠翻飞的四公子，封清歌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动手！”
四公子一愣，身后破空声连番袭来。
他凭借着敏捷身法和听力，竭力躲开来自暗处的攻击。
却依旧是捉襟见肘。
白色薄衫，很快变成红白交织的乞丐装。
前有虎豹，后有豺狼。
那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
飞天遁地。
其中，四公子只会前者。
落脚于地面，四公子没有理会即将落在身上的攻击，双掌运气猛然击向地面。
提气轻身，借着反冲力和轻功，轻松跃上树梢。
“今日这笔账，白瞳铭记于心，他日再见，必将尽数奉还！”
“不必等到他日。”
清冷悦耳的声音，缓缓送入白瞳耳中，不等他脑子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便感觉到脚踝处一沉。
身体瞬间失衡从树上落下。
以白瞳的轻功，落下之时有足够时间调整姿势平安落地。
但前提是没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暗卫。
蜂拥而上的暗卫，仅仅依靠人海战术，就能让白瞳应付不来，更别说他还被封清歌限制了行动。
不出片刻，暗卫已经将白瞳擒拿。
押着白瞳向封清歌和景澜走过去的时候，景澜一眼就看出白瞳情况不对。
一阵清风拂过，暗卫面前已经多了个身影。
而白瞳也被卸了下巴。
看到景澜出手，暗卫瞬间明白问题所在，卡住白瞳不自然松开的下巴，从口中掏出两个米粒大小的白色颗粒。
看着眼神如同恶鬼般盯着他们的白瞳，封清歌将怀中小丫头暂时交给一旁的暗卫。
走上前，掌心凝聚内力，对着白瞳丹田处全力一掌拍去。
血液从白瞳口中溢出，由于下巴被卸掉，流出的血液像是瀑布一般，染红了他胸前本就深一块浅一块的衣襟。
“你本来可以不用这么惨。”
废掉白瞳内力后，封清歌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掌，然后随意丢在白瞳脸上。
“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小柔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还轮不到一个外人伤害。
“我要，杀了你！”
白瞳拼命挣扎着想要扑向封清歌，可被废了内力的他，根本无法挣脱暗卫的钳制。
“绑好别让他死了。”
从白瞳刚才的言语之中，封清歌便知从这人身上挖不出线索。
但那是正常情况。
审讯手法千万，总有一种能让白瞳开口的办法。
“公子，小姐，伏诛三十九人，俘虏六十二人。”
万玉娇那边也解决了战斗。
封清歌点了点头，问道：“汪平丘的三个孩子呢？”
“已全部解救，需不需要送回宁城。”
“宁城如今也不太平。”封清歌稍微沉吟了一下，道，“伤亡情况如何？”
“五十八人轻伤，三十一人重伤，十人死亡。”
“伤员留下，再多加五十名未曾受伤的士兵，远远跟在我们后面，抵达宁城后先不要进城，等到天亮尘埃落定后，再护送汪小小他们回城。”
万玉娇皱眉道：“这样留下的人就超过了四分之三，我们人手恐怕不够。”
加上暗卫倒是足够。
但暗卫，本就是暗处行动的影子。
不可能在宁城现身。
“俘虏只留下二十个，其余就地斩杀。”
闻言，万玉娇不由得抬头看向封清歌。
月光下，她完美艳丽的脸颊，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有那么一刻，万玉娇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得罪面前这年纪尚小的“少年”。
“我这就去办。”
万玉娇沉默了几息，垂首应下，转身回去。
“手脚干净利落些，离开时记得放一把火，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脚步一顿，万玉娇沉重点头，快步向破庙方向走去。
看着她走路带风的背影，封清歌眼神瞥向一旁的暗卫。
其中一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跟上万玉娇。
“只留下二十人，是不是太少？”
封清歌反问道：“这个赤云阁，你听说过吗？”
景澜搜寻了一下记忆，摇头道：“从未听说过。”
“光是骨蛇和这个白瞳，便已经带出了百多人，江湖上能有上百弟子的宗门，便小有名气。”
“可是这赤云阁，我们却连听都没听说过。足以说明赤云阁主人有多么谨慎。”
“这些人里面，除了白瞳，恐怕没有一个能给出有用信息。”
看着露出思索之色的景澜，封清歌微笑道：“那我们又为何要留着那些废物？”
“一个白瞳，或许也无法给出准确的信息。”
封清歌叹息着点了点头，道：“早知先将骨蛇的嘴撬开，再将他卖给万蛇窟做人情。”
“他身上若是伤痕太多，万蛇窟那边会来找我们要说法。”
“要说法？我还没计较他对你出手的事情！”封清歌冷笑一声，道，“他们要是敢来要说法，那就好好算算这笔账。”
见封清歌眉目间的怒意，景澜除了哭笑不得外，内心更多的是温暖。
骨蛇对他出手，连番吃瘪外带差点废了一条手臂外，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这都要算账的话，那还真是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