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惭愧的低下头:“属下无能。”
夜修依旧低头似在看着地面浮动的暗影,淡声问:“那你们之前是如何确定肃王来咸阳郡的?”
妇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道:
“说来也是巧合,圣女得知裕王事发后,命我等除掉范进忠这个后患,还有那个叫红玉的女奴。红玉身体被中了奴蛊,我们通过波浪鼓的感应,找到了乔装过的肃王一行。”
所谓奴蛊就是下在红玉以及芸娘这些女奴身上的蛊虫,只要摇动特定的波浪鼓,便会让中蛊者体内蛊虫躁动,导致腹痛难忍,甚至内脏破裂而死。
但这也有距离限制,只有在离中蛊之人一丈远时才有用。
而她们这些每个区域的情报头子,就是靠着波浪鼓来控制这些女奴。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她们身体里同样被种了蛊,只要主子想,就可以轻易要了她们的命。
“直到他们一行在襄阳停留时,我们才找到机会下手。让一个小女孩拿着拨浪鼓杀死了红玉。
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们没法再掌握肃王一行的去路。
所以我们给肃王队伍中的一个侍卫下了追踪蛊。”
除了主子,她们这些人没有会培育蛊虫的,这为数不多的追踪蛊也是主子给的。
而肃王几人武功高强,她们自然没有胆子近身。
“我们一面悄悄尾随着他们,一面给圣女送信,到了咸阳城,圣女回信派人杀了范进忠,再让人假扮,目的是引肃王去祁山,那里已设好了杀局。”
蹲在一棵大树上的冥听得直咂嘴,暗道这些权贵之间玩起阴的来,她这个江湖杀手头目都自愧不如。
瞧着一环扣一环的,还真让肃王妃猜中了,肃王此次任务的确会遇到危险。
不过,她只负责拿钱办事,再大的阴谋都与她无关。她继续屏息凝神,听着屋里的谈话。
“之后夜大人您带着羲月公主抵达咸阳郡,剩下的事您都知道,
圣女觉得肃王没那么容易中计,让我们务必要想办法禽住肃王妃,圣女说只要抓了肃王妃,肃王便不足为惧。
可肃王带走了那名被下了追踪蛊的侍卫,我们便无法确定肃王妃再哪。”
夜修沉吟:“肃王妃一界女流,若她性格柔顺,为了不拖累肃王,便只会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若她性烈大胆,则会跟着肃王一起去祁山。
还有一个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肃王妃很可能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妇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口:“秦地到底有什么,肃王为什么要去祁山?”
像她们这些人只需要服从命令,不可能知道一星半点关于她的主子以及太子背地里所谋之事。
夜修终于转过了头,目光深寒,带着极强的压迫性:“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不该问的别打听。”
妇人自知失言,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可是知道这位主。在高昌是行事有多狠绝,可对方是圣女身边最信任的心腹。
夜修平淡的收回视线:“去找我的护卫领罚。”
说完转头,继续无意识的看着窗外,当他垂眸随意瞥向投注在地上的一片月影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抬头看着窗外徐徐微风。问站在屋外的护卫:“刚才是不是一直有风?”
护卫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刮的是西南风,刚才的风略大些。”
夜修再次低头看向地上折射出的浮动树影,脸色一变,沉声道:“不好,我们被人发现了。”
刚才他和妇人说话时,虽心思集中,却明显记得地上折射出的树影没有动,而他说完话转头时,透过月光折射,刚好瞧见似有一抹影子闪过,若是往常,他只会以为是路过的飞鸟。
跪在地上的妇人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夜修指着院外斜右侧的一棵繁茂大树对护卫沉声吩咐:“过去看看。”
不多时,护卫回来,手中捏着一块黑色布片,低声禀报:“主子,那棵树的确有被人攀爬过的痕迹。这是我们在树杈间找到的。想来是对方离开时,不小心被树枝刮下来的。”
夜修转身走到妇人面前,一瞬想明白了一切:
“我们中计了,若我猜的没错,你今晚进入咸阳郡守府便已是入了圈套,”
妇人却不愿相信:“不可能,芸娘是女奴。她被种了蛊,不可能背叛主子……”
夜修淡淡抬手打断她,“过程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人跟踪了,对方还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不到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带人过来这里将我们一网打荆所以我们得赶快转移,
所幸对方只见过你,你赶快回高昌吧1
妇人低头,死死的握紧了拳。主子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她若回高昌,就等于有任务失败,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见侍从开始匆忙收拾行李,坐在院众中吃点心的羲月公主不满地嚷嚷:
“喂!你又发什么疯?我们辛苦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不容易可以安顿下来,你也说了肃王就在咸阳郡,怎么又要离开?”
夜修懒得理她,只让她的侍女帮忙打点好行李。
见满院子没一个人听她的,羲月公主气得直跺脚,不由狠狠瞪了白着脸的妇人一眼。
“都怪你,成事不足的贱人1
妇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努力回想着前后所有事情。
在郡守府时,除了郡守大人和府中下人,唯一说过话的便只有郡守府的一个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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