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功成走后,仁宗也是支走了殿内的所有内侍。
八贤王一看,知道仁宗是有什么比较隐秘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
“这个秦长义你查过没有,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是有这般想法,我觉得不是一般的商户,先查查底。”
“圣上,您过于谨慎了,这个秦长义我很早就查过了,我查他也是因为他所售卖的物件都是我们大宋没有的。”
仁宗点点头,“那查出来什么异常没有?”
“一点都查不出来,他的货物总是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我暗地里派人跟踪过好几次,就差去他家里搜查了。”
仁宗摇摇头,笑着说,“八叔,你还说我谨慎!那自行车是他卖到汴京来的吧?”
八贤王没有否认。
“你想想看嘛,这么大一批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从他自己的家里出来的,他不可能傻到这个地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是没法查到东西的来路,而且每次我看都是从他家里面运出来的。”
“行了!只要货物不威胁到我们大宋的安危,管他哪里来的!你还别说,自从有了这个自行车,那些内侍们的办事效率竟然提高了不少。”
八贤王看着仁宗,“你把车作为赏赐给他们了?”
“你想什么呢?这么贵重的玩意儿给这些人?你上次不是给了我十辆么?我分发给了我长使唤的几个内侍,他们跑腿的速度快了!”
八贤王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好事情啊,偌大一个皇宫,有这等工具传话办事,比马车还方便些!”
“所以我还想要一千辆!”
八贤王瞪了瞪眼,“圣上,这东西固然好,可目前皇宫暂时用不上吧!如果您强行要买,怕是要招来他们的反对。”
“我一个当皇上的,花几万两的权力都没有么?”
仁宗虽然很生气,但说话的声音很小,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查出身边到底有哪些内侍是保守派的人。
“为了长远的考虑,圣上最好还是忍耐一下。”
“也罢,这些东西不要也影响不了什么。”,仁宗还是妥协了,“这个秦长义与那个秦家既然没有瓜葛,甚至还有一些小摩擦,那我们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可以利用,但他现在也就是一个小商人而已,论人脉,论金钱,论手段估计都要被渝州秦家吊打吧?更何况渝州秦家的势力就连我们都查不到!”
“妈的,到底是谁在指挥着秦家,每次我们查到一点点,就断了!”
“咳咳,圣上,注意一下言辞。”,八贤王提醒仁宗注意形象。
“八叔,我甚至有的时候怀疑,这秦家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不过这伙人背后若是没有高人撑腰,不可能怎么嚣张。”
八贤王对于仁宗所言,也是倍感无奈,他们不是没查过,但每次查到一点线索就死人,小到衙役,大到知州。
这还是外放的官,在汴京里面,那就更加举步维艰了,不仅查案的阻力巨大,甚至有些时候还没开始查,仁宗派去查案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死亡或者消失。
甚至有一次八贤王亲自去查一个很小的线索,也是被小小的警告了一次:八贤王拉车的六匹马,全部中毒死了。
而且这六匹马都是仁宗御赐的,这次下毒事件还查不出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既然在官员中这么难查,我们不如先变个思路,先把一些赚钱的活给拿回来!”
“八叔不瞒您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苦于这么十几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人,你目标又太大,容易被人盯上。”
两个人一合计,秦长义似乎正好合适,因为他们确实上上下下查了好久,这秦长义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和秦家没有瓜葛,和那些明面上的保守派也没有什么联系,巧的是他和八贤王底下的两个管家都有接触,而且相处的都很好。
那他们就抓住了这一点,打算通过八贤王这条线,来拉拢秦长义,可他们不好直接的这么做,不然很容易被别人知晓。
到时候以秦长义现在的实力,估计分分钟会被搞死。
“我们当然不能太直接了,我有两个方法,你看行不行?”
仁宗马上就想到了两个点子,八贤王静坐在一旁,侧耳倾听。
“如此,如此,如此!你看如何?”
八贤王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端起了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行吧,目前只能这么做,需不需要把秦长义喊来觐见?”
仁宗轻摇龙头,“为了他的安全,以后再说吧,就连你的两个典当行跟他做生意也要小心,不要被其他人察觉。”
仁宗和八贤王一直在殿内聊天,可急坏了殿外的一些内侍,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其中一个大胆的内侍敲了敲门。
“圣上,已经是快到酉时了,一会就要用晚膳了,请问需要准备八王爷的么?”
仁宗和八贤王相视一笑,“看来这些人坐不住了啊!”
“这个内侍要不要查一查?”,仁宗询问八贤王。
“暗暗的查,慢慢的查,不差这一个了!”
仁宗点了点头,大声的说道,“你们进来吧,把饭菜端到这里来,我和八叔要一起吃饭。”
内侍大喜,急忙的把门打开了,只见仁宗依旧是端坐在书桌上,而八贤王则是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
“你们这些内侍是不是活够了?这茶都凉透了,也不见你们来续水!”
几个内侍立马趴在了地上,不停的求饶。
“八叔,也不能怪他们,是我们一直在里面聊天,也没叫他们啊!”,仁宗假意说情。
“哼!又不是谈什么机密,不就是谈孙功成的任免问题么!”
“咳咳,八叔,方才说好了的,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三日后再说!”
八贤王不依不饶,“妈的,你们这帮狗奴才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给老子换茶啊!”
“是!是!这就来!”,一个内侍连忙爬起身来,端着八贤王的茶碗就往外走。
“你!滚过来!”,八贤王指着另外一个内侍,这个内侍立马的爬了过来,头都不敢抬。
“告诉尚膳房,老子今天要吃红烧羊肉,酱牛肉,再来一盘清蒸鱼!”
内侍得令,就要出去。
“回来!”,这内侍急忙有跑回来了。
“眼下的鲈鱼最为肥美,必须用鲈鱼清蒸。另外我只吃鱼头之下三指宽的肉,旁的不吃,你让他们准备十条鱼的量吧。”
整个殿内的人都给惊呆了,这八贤王最可真挑,鲈鱼本身就没有什么鱼刺,还只吃最嫩的地方,真是浪费。
连仁宗都给惊呆了,但他很是羡慕,如果换做是他,又要被群臣叨叨好几天。
可八贤王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霸道,谁让他不舒服一次,这八贤王能让他难受好几天,所以没人回去主动找八贤王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