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的苏予安脸色如常,容霈林这才放心下来,他接过了药丸,动作轻柔地塞进了季婉然的嘴唇里面。
可现在季婉然意识是不清醒的的,她只觉得这药丸抵在舌根上十分难受,下意识的就想把它给吐出来。
看到她一直不吞药,容霈林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就低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季婉然的嘴。
这个场景算不得多美观,两个人都异常的疲惫,季婉然身上的晚礼服沾满了灰垢,容霈林脸上苍白异常,在这深更半夜看,就像是地狱里面爬起来的恶鬼一样。
站在一旁的苏予安拿出了手机,将这个场景给拍了下来。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听到这话,容霈林摇了摇头:“我的车已经报废了,那两个人还在晕着,等警察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警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苏予安站在路边招了招手,不远处的灯光有些刺眼。
警车很快就停在了苏予安的旁边,里面坐着的警察就下来了,他们的手上还牵着警犬。
“有人员受伤吗?”
苏予安向身后指了指容霈林跟季婉然,他回头的时候才看见容霈林已经晕了过去,嘴唇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两日之后。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涌入了鼻腔,季婉然睁开了如同有千斤重的眼皮,她左右摆头的环视着四周。
坐在一旁的苏予安十分惊喜,连忙伸出手在季婉然的眼睛上面晃悠了一下。
“能看到我的手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季婉然转过了头,她的神情写满了疲惫,嘴唇都裂得起皮了。
“当然呢,我这是在哪里?”
苏予安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警察把你跟容霈林送到医院里来了,那两个犯罪分子也在医院里面,不过去他们之前就有案底,宣判的速度应该会快一些。”
他只说了一个大概,季婉然脸上起了一点疑惑:“你刚才说谁呀?容霈林为什么也被送到医院里来了,难道是旧病复发了吗?”
那天晚上她跟他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不过容霈林不是一直在装病吗?
看着季婉然脸上疑惑的神情,苏予安微微垂眉,蠕动了几下嘴唇。
“额,我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那天晚上的情况实在是太激烈了,他也没想到,容霈林居然那么干脆,直接踩下油门撞上了面包车。
如果是他的话,可能还要犹豫再三呢。
由于苏予安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季婉然皱了皱眉头:“你之前跟我说,可从来不会支支吾吾的,赶快说实话,总不可能是因为那两个犯罪分子吧。”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毕竟起来了没有义务来救她,况且他回去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可苏予安点了点头,他左手的手指还在抠着右手的手掌心:“是的,昨天就是容大少爷救的你,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你和那两个犯罪分子可能都要掉下悬崖了。”
听到这话,季婉然十分吃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今天他在手机上面查定位的时候,就发现地图上面有一处断崖,不过当时离他们还是很远的,所以苏予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跟着容霈林提了一句。
“我实在是没想到,那两个犯罪分子居然这么走运,断崖的后面就是水泥路,没有修完,因为五年之前有人想挑战一下,把这断崖上面修一层桥,可需要的经费实在是太多了,最终还是把这条路给荒废了。”
因为那里本来就地势偏僻,去的人也不是很多,有董事就不想参与了,有许多参与股份的人也纷纷撤股,只留下了那弄了一半的水泥路。
躺在床上的季婉然神情十分复杂,她已经把前天晚上和昨天凌晨发生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当时她躺在后座上,还是有一点点意识的,知道来救自己的人是容霈林。
没晕过去之前,季婉然就在想,为什么容霈林非要剑走偏锋,直接撞上面包车,稍有不慎,两个车子都会爆炸。
现在看来,他当时也算是孤注一掷了,不撞的话,死亡的几率会更大,因为那一处断崖非常深,不可见底。
“那他人呢?在哪个病房?我过去看看。”
她的心中有些焦急,不管怎么说,容霈林也是因为救他才过来住院的。
看着季婉然急着要起床,苏予安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呢,真说了,最起码还要静养一个星期,你乖乖躺在床上,等到容大少爷好了,我会让她过来看你的。”
听到这话,季婉然猛然侧头:“好了?他病得很重吗?”
早知道就不多说这一句话了,苏予安恨不得想把自己的嘴巴打肿。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赶快睡着吧,等会儿过去看看容大少爷,你别担心。”
他越慌张,季婉然心中的疑惑就越深,她的手死死地抠住了床单,眼神里面透着阴沉。
“我劝你最好告诉我真相,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苏予安咽了咽口水,他不知所措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直直的站在原地,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好吧,现在容大少爷在icu病房,医生不让我们过去打扰,要不然你过几天再去吧。”
居然会在icu病房,季婉然有些六神无主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明明记得昏过去之前,还听到了容霈林说话的声音。
看着季婉然脸色苍白,苏予安就叹了一口气。
“能救他的或许只有你了。”
因为经过这次的检查,医生在容霈林的体内查出了一种毒素,是一种慢性毒素,因为发现的不及时,现在已经深入骨髓。
就算全身换血,能活下来的几率也很小,随着年龄的增长,中毒的症状也会显现出来。
季婉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能给他下毒的恐怕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