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不错的。”
虽然她的记忆不复存在,可她的喜好却似乎没怎么变过,不管是失忆前还是现在,她都喜欢酸甜口味的菜品,而对沈桓……她即便是失忆后,也能再次把他重新记挂在心上。
几人简单吃过饭后,常广志也发消息过来说已经抵达第三格界总部,训练营食物中毒的事已经暂时稳住,下毒者还在追查,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锁定目标。
“我就说了,有常叔在,不会有问题的。”
看着期栩担忧的眼神,沈桓顺势牵上她的手安抚道。
“我知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我们先登机吧!”
从南国出发时,毕竟是搭乘南国本国的航空客机,所以比较方便订到连续座位的票,但从鹊国再飞往争议区就没那么容易随心所欲了,虽说可以借助第三格界的关系尽可能地弄到靠近的座次,但最后除了期栩和沈桓是挨在一起的,其他人都是分散坐的。
而期栩和沈桓的座位又是三排座的外面两座,所以买票的时候,沈桓直接给自己选了中间的位置,虽然座位靠近过道有诸多不便,但相比跟陌生人挨在一起,他宁愿坐中间的是他自己。
只是等两人找到座位后才发现,最里面坐着的是个年轻女人。
“要不……我坐里面?”
面对期栩的提议,沈桓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毕竟他坐里面显得更“不方便”。
等两人依次坐下后,那年轻女人
原本在低头看杂志,感受到邻座有人来,于是抬起头来冲两人友好地笑笑,同时目光在期栩颈间的吊坠上多停留了一秒。
“你们不是鹊国人吧?”
女人开口,用的是一口标准的鹊国语。
期栩自然是听不懂的,转头试图问向沈桓,便见沈桓同样用一口纯正的鹊国话回复了那个女人。
“不是。”
然后,便没多说一个字。
女人也不在意,轻笑着变换了另一种语言。
“看你们长相,那你们应该是……南国来的吧?”
女人的南国话说得并不熟练,只能算是勉强通畅的水平,不过并不影响期栩他们听得懂。
“嗯。”
本着对外面不熟悉的人不多说话的原则,期栩也只是点头应下,并没有打算继续展开话题。
谁想女人却格外热情,一只手动作麻利地伸向自己的脖子,就在期栩带着警惕全身紧绷起来的时候,女人却捏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吊坠朝她晃了晃。
“你的吊坠跟我的好像,不过你的是晶黑色的,我的是蓝色!”
如女人所说,她脖子上戴着的吊坠正跟期栩脖子上的暄曜石形状一样,都是椭圆形,而且大小也差不多,只有颜色的诧异。
自从上次在南国丢了那只暄曜石吊坠后,沈桓又找人做了一颗一模一样的,戴着总比没戴强,而且这次沈桓一定会看好期栩,绝不会再让她走丢。
“是挺像……”
她喃喃地跟了一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你戴的这块应该是暄曜石,而我戴的这块是海津石。”
听到女人这么说,她顿时一颗心再一次跟着提起来,好在沈桓的手微不可察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才让她勉强压下心里的紧张。
“据我朋友所说,这两种石头其实是同一种石头,都是天外落下的陨石,不过暄曜石是直接落在陆地上,而海津石是落在浅海区,因为被海水洗涤和滋养才变成了深蓝色……”
“大概,是这样吧……”
听着女人的话,她看似平静地点头道。
女人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暄曜石和海津石的区别。
“不过这石头好像除了好看也没什么别的用处,所以一些奢侈品制造商就拿这个做噱头,给这两种石头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若是拥有两种石头的同性陌生人相识便会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若是异性则会成为天长地久情谊不变的恋人,因为这是跨越星球和山海的相遇!”
看着期栩脸上呆滞的表情,女人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妹妹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可爱!哈哈哈……”
“怎么,难道这是玩笑?”
“不不,售卖这种石头饰品的供应商就是这样说的,不过也是为了能够高价卖出去嘛,但我也相信,今天能在飞机上跟你遇到也的确是缘分,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南国名字叫曾曾,你呢?”
“你好,我姓许。”
虽然期栩依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然掀起巨浪。
曾曾,
可不就是她在梦里梦见的那个扬言可以帮她实现愿望的“另一个世界”的她?
而她在报出自己的姓氏时,对方似乎没想到她并没有自报姓名,只是说了姓,微愣了一下,随即表示理解道。
“也是,你们这趟去的是争议区,注意保护个人信息是应该的,没关系,那我就喊你许小姐了,对了许小姐这次去争议区是做什么?”
期栩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重新打量了她一番,但曾曾本人却看起来完全不怯场,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反倒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开口。
期栩越来越确定,这个叫“曾曾”的女人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有备而来,两人都很清楚彼此是在互相试探,但又谁都没有挑明了说。
“公干,曾小姐呢?”
眼前的曾曾除了在语气上跟梦里的“曾曾”有些相似外,可以说找不出其他任何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梦境里有关曾曾的印象至今还很清晰,她甚至根本不会往梦境里的“曾曾”联想。
“哦,我是去看朋友,之前我的朋友很久没消息了,前不久听人说他在争议区,就去看看他……”
曾曾没有继续说下去,期栩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一时间两人便安静下来。
只是这沉默还不到半分钟,曾曾便又转身从随身包里取出一红一蓝两只大概只有核桃大小的香囊递过来。
“我们鹊国人有外出佩戴庇佑物件的习惯,还好我
这次出来多带了几个平安香囊,今天遇到你们也是有缘,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曾曾这话放在普通人眼里不仅没有什么异常,反而显得她很热情友好善良,可在期栩这里完全就是别有用心,倘若她接了,说不定又会像上次熏香一样不知不觉中干扰她的身体,可若是不接,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既不会让曾曾觉得她已经洞察到自己的试探意图而打草惊蛇,又能合情合理地拒绝了……
“我们有,不需要。”
不等期栩这边想到回绝的办法,就见沈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串七八个香囊朝两人晃了晃,五颜六色的,晃得期栩眼花缭乱。
“哦呵呵呵……原来你们早就准备了,”曾曾一秒便用理解的笑掩盖掉原本的尴尬,带着些许羡慕的口气对着期栩的方向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原来悄悄给你准备了香囊,只是其实没必要准备那么多,一人身上戴一只就够了……”
“其他的应该是给我家人准备的,亏他考虑得这么周全……”
期栩接着她的话说着,一边夸着沈桓,一边故作“娇羞”地调转身子跟沈桓“撒娇”起来。
“你准备了这么多香囊怎么也没跟我说啊,我都没想到这事呢,那我得奖励你……”
当着曾曾的面,她扭捏着身子对着沈桓的脸“啄”了一口,兴许曾曾也被眼前这副“光景”弄得不好意思了,总算没再揪着她
继续说话了。
对于期栩的这般“热情”,沈桓自然是很受用的,虽然是故意做给曾曾看的,但他是发自肺腑的愉悦。
“你的奖励我很喜欢,咱们行程紧,所以我提前跟鹊国的朋友打过招呼,让他们直接在机场把香囊转交给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颜色和味道的就都弄了一些,箱子里还有,回去再给你妈妈他们……”
“嗯,你真好……”期栩说着把头贴在他肩上,转而小声道,“你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这些,不会已经猜到会遇到曾曾吧?”
“那倒没有,其实只是二鸣在机场消食的时候顺手买的,还有金锁玉佩彩绳什么的,刚才让任行要了几个送过来而已……”
冷二鸣也不是第一次到鹊国了,他本身对那些小玩意的兴趣早就过了,可他这次毕竟是代表常仰出差的,从京都回望市后,他这个副总监的职位虽然没变,但因为跟着苏起这趟去京都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他在全公司被通报表扬,连带着多了一笔不菲的奖金,虽然对于他冷家大少的身份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在常仰一众男男女女眼里就不一样了,之前还因为沈桓跟期栩在一起伤心不已的女同事们齐齐翻墙开始把冷二鸣当做在常仰“搬砖”的精神支柱,让本就喜欢流连女人堆里的冷二鸣得到了极大的被追捧的满足。
在他看来,相比物产丰富、文化斑斓的鹊国,边缘海反倒没什么
可以带回来给他那些“女粉”们当礼物的,索性就在机场扫货了。
随后,曾曾倒是安分了不少,虽然接下来又试图找期栩搭话了两次,但均是不等期栩反应便被沈桓夺去了话语权,跟期栩毫不遮掩地说着甜蜜话,若她再继续下去,反而显得刻意和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