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规律?”洪望岳疑惑地看着红莲说道。
“最简单的水往低处流,这就是自然规律。”洪连朔如墨玉般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您说的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洪望岳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是这个意思?顺势而为,逆势而行可是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的。”洪连朔明媚的黑眸看着他说道,“儒家教人,你要做事,你要自强不息,要自立。”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洪望岳眼底浮起纯真的笑意看着她说道,“男儿当自强。”
洪连朔笑着微微颔首道,“你要谋事,谋十样事,或许才能对上一样。儒家教人自强,讲的是人道。”
“那佛家怎么会是自证呢?”洪望岳好奇地问道。
洪连朔闻言摇头失笑道,“佛家整个讲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见过西方极乐世界吗?”
“人死后才能见到的。”洪望岳闻言莞尔一笑道,“明白了,人又不能起死回生告诉你死后什么样?”笑了笑又道,“所以要自证,证明你是个好人,死后可以去西方极乐世界。”
“不对,不对1洪连朔伸出食指摇摇道,“你这想的简单了,佛家自证,是你要向佛家自证,怎么自证呢?”
“信我,多给我香火钱。”洪望岳笑得眉眼弯弯道。
“这才对嘛!佛家将来度你到西方极乐世界,继续享尽荣华富贵。”洪连朔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好一个自证。”洪望岳撇嘴嘲讽地笑道,“能度到西方极乐世界吗?西方极乐世界又在哪里?谁也说不出来。”
“所以佛家完全是自证,他们三家各自都有中心思想,但主导思想不一样,而共性就是一心向善1洪连朔竖起食指深邃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那道家呢?传承天道。”洪望岳黑白分明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
“人家是天,和你道家有什么关系吗?”洪连朔食指划过眉峰道,“道教和天道有关系,天道和道教没关系。”看着迷湖的他又道,“道教是为了传天道而形成的。道家和道教还是要区分开的,道家是感悟天道,感悟自然,遵循自然,尊重天道。天无情万物公平的生长。人有义平添了远近亲疏。”
“道教就如道观一样,普通人聚集起来的地方。”洪望岳明了地点点头。
“心中有佛,看万物都是佛。”洪连朔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心中有佛,处处皆菩提。”
“就是何必去庙里修行呢1洪望岳摇头晃脑道,“不要太着相了。”紧接着又问道,“那儒家呢?”
“还用我说啊!你们可是天天读,优缺点不是很明显吗?”洪连朔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说道,“所有的思想到最后都容易僵化,成了腐朽思想。但是儒家的入世之道,也给我们带来了优秀的自剩”
“吾当三日,自省吾身1洪望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反省了还不行,最重要的是改正错误。”洪连朔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1洪望岳黑亮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洪连朔笑着微微颔首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深入骨髓的思想,便是自省纠错的体现。”郑重佩服地又道,“每当国家面临危亡,总有无数仁人志士站出来为保卫民族而奋斗,免于被亡国亡种。”
“这从百家争鸣中脱颖而出,现在还得跟其他的思想争斗。”洪望岳感慨道,“真是半点不敢松懈。”
洪连朔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不止,他们本身解读不同,会分出许多流派,彼此之间也是恨不得掐死对方,说自己是正宗1
“文人相轻。”洪望岳莫名想起来道。
“呵呵……”洪连朔闻言摇头失笑道,“不止文人,争强好胜人类的本质而已。就如人们总是会记住第一。”
“咱现在说说历史可不是史书上那只言片语,死人更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洪连朔捏捏眉心看着他说道。
洪望岳闭了闭眼眼神暗澹地看着她说道,“我知道,战争有多残酷,国之大事在祀与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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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来他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娘亲打到哪里他是亲眼见证的,到后来他也拿起刀枪守土安民!
两人曾经坐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战事的旷野上,黑暗遮掩了白天的硝烟,而那血腥味儿,久久不散。
“洪望岳怪我狠心吗?小小年纪就跟着我们东征西讨的,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洪连朔微微仰着头看着漫天星斗慢悠悠地说道。
“不怪。”洪望岳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说道,黑暗中眼睛异常发亮道,“这就是命!而且现在咱们不是待宰的羔羊了!拿起刀枪,有跟敌人一拼的实力,狭路相逢勇者胜1
“好小子1洪连朔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是我儿子。”
“俺以为娘亲会把俺放在燕都城,俺都想好了,娘亲不带俺,俺就偷偷的跟着。”洪望岳咧嘴一笑道,“俺还想好了许多如何说服娘亲,没想到您带着俺。”
“我也想让你过安稳日子,想让你们在宽敞明亮的学堂,学文化知识。可不行啊!你们没有天真的权利,躲更不是办法,必须直面这操蛋的世道。”洪连朔伸手揉揉他盔甲上的红缨道。
“娘亲,俺懂!俺可是从人间炼狱爬出来的。敌人可曾放过老弱妇孺,他们所到之处人畜不留。”洪望岳闪闪发光的眼眸看着她说道,“想要活下去,必须强大1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洪连朔温润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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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连朔食指摩挲着下巴说道,“战争伴随着整个人类的发展,死亡最多的时期是三国,你知道多少人吗?”
“这个我知道,因为战乱、瘟疫,死了三、四千万。”洪望岳明亮的黑眸看着她说道,“三国后短暂的和平后,就是无休无止的战乱,到现在都持续了二、三百年了,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了,甚至连一个确切的数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