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什么主子架子?她最多一两年就要嫁出去,那个傻子三少爷留在府里,还不是要咱们这些下人照看着,难不成她还能三天两头回来瞧瞧?还是打算带过去,还住在眼前守着?”
毕竟三少爷是赵妈妈一手带大的,听人骂傻子心里还是不舒服。可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又听了一会儿才敲门,开门的是一脸怒容的冬梅大哥。
一见是赵妈妈,双眼一瞪骂道:“怎么,把我妹妹赶了出来,还要跟着过来瞧热闹?咱们家三代人都是在这府里做事,可从没有被人这么打脸过。我祖父可是在老太爷跟前当过差的,就算走了十几年,可老太爷见了我爹都还是要停下来问几句话的。”
赵妈妈连忙解释:“大侄子,快让我进去说,不要让人瞧见我过来你家里,今儿这事,可不是这么简单。”
见她如此说,冬梅大哥虽然疑惑,也让赵妈妈进了屋,关上了门,怒瞪着赵妈妈,道:“今儿不说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冬梅正扑在娘怀里哭得伤心,见到赵妈妈进来愣了愣,才慢慢止住哭泣。
冬梅娘和赵妈妈都认识了十几年,彼此也熟悉,知道赵妈妈也是向着二太太的,倒也没有难为她,还请她坐下说话。
赵妈妈就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是唉声叹气,满脸愁苦:“小姐如今只听那个殷桃的,根本是把我们这些老人都抛诸脑后了。就连三少爷也天天跟着她跑。”
冬梅娘说:“哦,冬梅回来就是哭,也不说到底咋回事?我都要急死了。”
然后又恨恨地问:“殷桃是不是大闹二太太院子那人?就这样居然没有被老太太罚!哼,还变本加厉赶我女儿。咱们在这府里几十年,可没见过这么野的猫。”
“可不咋的,我也奇怪,老太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要说别人,早就发卖了。”赵妈妈也奇道。
“这丫头是不是妖精变的,会**术?如若不然,大小姐多文静的一个人,会为了她大闹二太太院子,又赶身边大丫鬟?这像不像是中了邪?”
赵妈妈装着一脸恍然的样子,一拍大腿叹道:“哎呀,可不是咋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呢?还是姐姐聪明!不过,邪术倒不至于,就是有几分机灵,是识了几个字,稍稍有些心思罢了。”
“哼,这个家还是二太太做主呢,别说她一个丫头,就是大小姐出了嫁,也还是要依仗娘家的,以后的冯家迟早是大少爷当家。”
说道这里,拉起冬梅道:“其实你能出来也好,我明儿去求二太太,让你去大少爷屋里当差,就凭你这长相,还能混不出头。”
赵妈妈心里嘲笑,面上却很是赞同:“就是这样的理,冬梅这模样,就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也是比不上的,大少爷必然喜欢!等当了姨娘就是半个主子,咱们见了你也要行礼了。”
冬梅羞得满脸通红,扭着身子进了屋。
赵妈妈拉着冬梅娘悄声说道:“好姐姐,这殷桃不能留了!冬梅虽说是不愁出路,可毕竟是被赶出来的,有些不体面了。”
“那你可有办法?”冬梅娘想到女儿一路哭着出来,不知多少人瞧了笑话去,心下也是恨得不行。
“最好是让二太太找个由头把她打发了出去,然后找人在外面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这京城可不是她那小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冬梅娘还在沉思,冬梅大哥就答应了:“这事就这么办,只要她出了府,我就能把她打出原型,找个人牙子远远发卖了去。”
赵妈妈又道:“唉,我也是一心为了大小姐和三少爷,没有亲娘的孩子,总是容易走岔了。”
冬梅娘笑得很得意:“不是我说,大姑娘一出嫁,你们那一院子的人可是要受苦了,如今看来,我家冬梅出来了倒也好,留在冯家,咱们一家人也有个照应!”
“是极是极,我可是是极为艳羡大嫂子的好日子啊。一家子都是管事,瞧瞧这屋里摆设,可不比一般人家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