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笑着看着方绍荣说道。
“老三,总是要开口的,兄弟这么多年不见,见了就是找你帮忙,上次匆匆忙忙的都到魔都了,都没想着来看看你和阳阳,回去的路上我还后悔来着,我感觉自己多少做得有点不到位,你见谅哈。”
“没事,毕业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不容易,每天都奔波在工作和事业上,忙起来是很正常的,至于这个广告歌曲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是一件有点难度的事情,对你对我都是这样,在你来之前开心已经跟我谈过了,我已经答应他试试了,现在你给我带了参考资料过来,我想应该是很有帮助的,但是我跟开心说得话还是要跟你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写歌天才,一晚上写三两首歌,每首都是经典,有时候真的需要灵感的,这个灵感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我就怕耽误了你的时间。”顾言沉声道。
“老三,只要你愿意帮我就行,我可以等,如果真的等不到,那就是我没那个运气,做生意赔本才是应该的,哪能个个赚钱,我老舅说了,实在干不下去我就去投奔他,高低不会饿死。”方绍荣无所谓笑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记在心上的,不过,傅老师那边你要经常联系联系,他老人家的音乐素养可比我强多了,我觉得如果赶时间硬上的话,还是经验丰富的更有希望。”顾言建议道。
晚上的四人聚会自是不用过多赘述,只是当林丹丹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顾言以及已经天真活泼的顾阳以后仍然难以抑制心中的复杂情感。
……………………
2011年8月25日,上午,十点,一晚上一觉醒来后的方绍荣只觉得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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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醒了吗?”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顾言的声音,隐约间还有小孩子的说话声。
方绍荣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挣扎着爬起来,甩了甩晕乎乎的头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老三,阳阳,早啊。”
“还没醒酒呐?难怪这么多年生意没有跨越式地发展,这从酒量上就能看出来了。”顾言笑着打趣道。
“害,你个老三,还知道拿我开玩笑了,确实喝得有点多,主要是高兴嘛。”方绍荣苦笑道。
“赶紧洗漱吧,我给你买了点早饭,还是袁家的,你觉得不错的那几样。”顾言笑着同时提着买的点心就走进了房间。
“确实饿了,你们随便坐啊,我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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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车票好像过期了。”一顿不算早的早饭吃到一半,方绍荣突然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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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买好票了?啥时候买的?”闻言顾言有些意外道。
“过来到魔都的晚上我在车站就把回去的票提前买好了,上午十点的车,那个时候你才刚来敲门。”方绍荣苦笑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笑道。
“就当放一回火车站的鸽子吧,下午重新买票,我记得下午还有一班回去的车。”方绍荣笑道。
“行吧,那中午再搓一顿,请你吃一顿正宗的老魔都当地菜,吃完下午再走。”顾提议道。
“我还以为你会再留我玩几天呢,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方绍荣颇有些幽怨道。
“跟你客气啥,这里是魔都,上学那会儿都玩腻了的地方,有啥好留恋的,你四公子回去赶紧挣钱才是硬道理。再说,你早点走,我也好早点琢磨那歌怎么弄。”
“听了你这话,感觉通透,兄弟够意思。”
……………………
魔都火车站的的士停靠点,一个挎着旅行包的男青年下了车后直奔售票大厅,跨步进入的一刹那,凉爽的空气顿时让人精神一松,烦躁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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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火车站的另一面,社会车辆停靠点,一辆帅气而又霸道的陆地巡洋舰同样停了下来。从内走出一男一女宛如小两口般的一对小年轻,男孩子高大帅气自信非凡,除了脸上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担忧,女孩倒是一脸轻松,面带笑容,胸前还抱着一个萌哒哒的小女孩,这宛如一家三口般的温馨组合不是宣家兄妹和可爱的宣媛媛又能是谁呢?
“海鸥,东西我来拿,等会儿我去买票,你在我后面跟着把媛媛抱好就行,车站人多,一定要照看好孩子昂。”宣海洋从后备箱拎出一个行李箱扭头对身旁的妹妹说道。
“嗯嗯,放心,我会看紧这个小家伙的。”女孩笑道,在学校她是一位沉熟稳重的好老师,在家里她是一位体恤父母,甘愿用一辈子青春去抚平爹妈心中永远的伤痛的好儿女,在无人的时候,她亦会感叹自己爱情路途的坎坷。也就在自己哥哥面前,宣海鸥才觉得自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什么都不用烦恼,因为有个高高的个子顶在她的面前。
踏进售票大厅的那一刹那,连小丫头脑袋上的烦躁都被突如其来的凉爽扫荡一空,小脸上顿时流露出惬意的神情来,小眼睛还止不住地左转转右转转,把一个好奇宝宝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普通日子,火车站依然忙碌却又依然有种井然的秩序,拥挤的人群是看不到,但是并不乏一些来去匆匆的身影。
售票大厅的窗口有好多个,每个窗口面前都排着长龙(2011年自助售票机和网络订票还没有普及),其中一个长龙中就站着方绍荣,只见其手机紧贴在耳边明显在打电话。
“妈,我今天就回去了,大概明天晚上到,哎呀,有啥好担心的,你儿子这么大个人了,就来魔都办点事。”方绍荣无奈道。
“儿子啊,你看你也折腾这么多年了,这个时候放弃也没谁会笑话你,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你回来帮帮你爸,咱家这么大的家业还不够你闯得嘛,你爸也想开了,打算跟你那几个叔叔伯伯分家,以后各干各的,省得互相算计整天搞得灰头土脸,分开了,以后就清净了,就算分到一个小煤田咱家也不愁吃喝,回来住几天吧,儿子,跟你爸爸好好谈谈。”方绍荣的母亲劝慰道。
“爸不是把基业的完整和规模看得比啥都重要么,怎么可能同意大家分家?”方绍荣疑惑道。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老爸一相是一个顽固派和鹰派,简单点说就是脾气又臭又硬还十分固执,方家作为同市有名的煤矿大家族能在政商两界,乃至于方绍荣十分厌恶的灰黑色地带都能站稳脚跟跟自家老爹强悍的手腕绝对脱不开关系,用方父的话来说:挖煤是很挣钱的,但是往往挣钱太快的路子就很难走得稳,这一路上的牛鬼蛇神太多,都想要趴在你的身上吸血,想要走下去,一是靠自己强大,二是靠狠。
想要强大,分家就是绝对不行的,十根筷子分散开来很容易就会被那些吸血虫各个击破轻易折断,而且那些个叔叔伯伯们其中有些是什么德行方绍荣也很清楚,绝对是败家的料。
“唉,你四叔借高利贷做生意被人算计了,加赌钱欠的,利滚利差不多有八千多万,债主上门要债,把你四叔腿打断了,还要把萌萌带走抵一部分利息,你婶婶吓坏了,只能求你爸,你爸能不管吗?一个是不成器的兄弟,还有一个身上流着方家血的亲侄女,不管不行,只能忍痛填上这个窟窿,可是钱交了,你爸他心气就没了,他说啊,家里人心散了,靠他一个人劳心劳力最终还是守不住家底的,跟你大伯商量了一下就打算分家了,以后各挖各的煤,各奔各的前程。”
“妈,这明显就是冲着咱们家来的啊,做什么生意赌啥钱能让四叔一下子输那么多?这就是下套呢,爸看不出来吗?怎么不报警呢?”方绍荣痛苦不甘道。
“傻孩子,如果真像你想得那么好,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人间天堂了。”方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感叹了一句。
方绍荣其实完全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父亲弯下了那昂扬了大半辈子的脊梁,不是因为上了年纪需要退休养老,也不是倒在了如战场般尔虞我诈的商场交锋中,而仅仅是恨透了身边至亲的人那冷漠、贪婪、精于算计和自私的人性,从前的他想着掌控好方家矿业这艘大船,现在的他只想照顾好这个小家,能打败强者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他最在意的人的背叛和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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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后,方绍荣还感觉有点不真实,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这次回去他要抽空回去几天看看了,身体凭着感觉慢慢地往窗口移,他吐出一口气想道。
买了票,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去候车大厅等,魔都站作为国内首一首二的轨道交通枢纽,那候车大厅也是非常的大,方绍荣心事重重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双手搓了搓因为空调冷气开得太足吹得有点不适的脸颊,没想到还没揉两下,就感觉一个圆溜溜软软的东西撞到了自己的脚面。
“呀,球球滚走了,舅舅去帮媛媛捡回来哦,等一会儿舅舅就回来。”宣海洋看着小丫头盯着一溜烟滚远的球脸色正逐渐开始发苦顿时连忙安慰道。
“我说了不要买了吧,一路上滚多少回了,她还太小了,抱不住那么大的球,唉。”宣海鸥看着自家二哥带着一米八几的大个如姚明百米跨栏般的速度追着球狂奔出去突然无奈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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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方绍荣正捡起脚旁的球还禁不住掂了掂,这是一个有着足球造型并印着皮卡丘图案的橡胶软球,就是小孩子的玩具球,大概有蜜瓜那么大,非常轻而且按上去软乎乎的,在他想来肯定是身边哪个小家伙的玩具,估计大人很快就要过来捡了。
正想着,就感觉身前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两人对视间,莫名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是你?”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道,神情那是相当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