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意被迫对阿鬼点了一下头。
尴尬被阿鬼撞到,她本身又不舒服,根本就没有办法笑脸迎人。
“别这么凶嫂子。你好不容易成家了,要对嫂子好点。”阿鬼拍了拍时泾州的肩膀,“像嫂子这么心地善良的人,要珍惜。”
时泾州瞥他,“你话真多。”
然后眼神示意乔知意跟上。
乔知意跟在他们俩后面,拉开了三四步台阶的距离。
抬眸间看到他俩的背影,竟然能够忘记他们的正面是什么样子的。
身姿挺拔,宽肩窄腰,隐隐还透出一种安全感。
一定是见鬼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乔知意跟着他们进了纹身店,店面不大,墙上到处都是挂着一些纹身的图案,各种工具,看起来阴森森的。
“喝点不?”阿鬼拉了一张小桌子,又从暗处里的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放在桌上,然后提了两个胶凳,“嫂子,坐。”
乔知意看了眼时泾州,她不知道他到底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大晚上的,总不能是带她来看他跟他兄弟喝酒吧。
“坐过来。”时泾州扫了眼乔知意。
乔知意在他眼神的催促下坐到里面的一张椅子上。
时泾州问阿鬼,“有没有没用过的纹身针?”
阿鬼看了眼乔知意,听时泾州这么一问,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有啊。”阿鬼拿了一个新的小包包递给时泾州,“这是我刚买的,试试效果。”
时泾州接过来打开。
乔知意想也不想拔腿就要跑。
“站住。”
乔知意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了。
这家伙是想给她纹图案。
“我不接受。”乔知意态度很强硬。
时泾州眯眸,“你再说一次。”
“说十几次都一样。”乔知意不想陪他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会任由别人伤害的。”
说什么,她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上有那些奇怪的东西。
时泾州定定地看她几秒,“如果我一定要呢?”
狭窄的房间里气压很低,阿鬼的冰啤酒都压不住他现在的紧张感了。
“州哥,你别这么吓唬嫂子。”阿鬼赶紧出面打圆场,“嫂子,其实这玩意不痛的。州哥这是想在你身上刻下爱的印迹。也是一种浪漫嘛。”
别人不知道他俩真实关系,乔知意很清楚。
她和时泾州之前没有什么爱,更不可能有浪漫。
时泾州就是个疯子,他总是随心所欲的做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想过别人愿不愿意。这几天,每天都是他在强迫她。
“只要我一个电话,森格就不会来。”时泾州漫条斯理的把纹身针慢慢消毒,轻描淡写的威胁她。
乔知意狠狠地咬着牙,要是杀人不犯法,她一定弄死他。
她想硬气的甩脸子走人,偏偏他捏着她的软肋,不敢离开。
阿鬼看出来了,州哥这是把嫂子拿捏住了的。
只不过现在这么对嫂子,确定以后这日子能好过?
女人不能用强的,得哄着。
两口子来纹身,绝对不单是纹身。
“那个……你们随意,我出去透透气。”阿鬼赶紧识趣的给他们腾地方,只希望他们一会儿别把他的店弄太乱了。
……
乔知意急促地起伏,那些有纹身癖好的,会在一些私密的地方纹上一些图案,或者纹在非常显眼的地方。
如果是爱的人,纹一点点图案倒也无所谓。
但是……
她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他糟蹋。
“坐下。”时泾州已经做好准备工作。
乔知意完全被他控制住,坐下。
不知道下一句是不是让她脱衣服。
她暗暗做了个决定,今天受的屈辱,终有一日,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手。”时泾州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看她的表情,怕是在诅咒他。
乔知意如同提线木偶,机械地执行他的命令,把手递过去。
时泾州执起她的右手,把无名指喷了消毒水,然后放好,拿起纹身针,一点一点的扎在她的无名指上。
原来,不是要大面积的给她瞎整啊。
那个地方,正是戒指的位置。
心微微一动。
她不愿意戴戒指,他就给她纹一枚?
这种事情在她的印象里,是那种正处于热恋期的年轻男女才会做的。
他们这种关系,有必要做看起来浪漫的事吗?
乔知意不太懂他这么执着让她套上戒指是什么意思,他们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
因为他的这个举动,乔知意心里稍微有些波动。
眼光触及到他,他垂眸认真,动作出奇的小心。跟他的言语和态度,截然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乔知意竟然会觉得他是无比疼惜她的。
微微的痛意让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怎么可能会疼惜她?
真要疼惜,就不会给她纹身了。
没有多久,就停了下来。
时泾州又仔细的端详他的杰作,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图案。一个小小的“jz”字母凑在一起,然后就是细细的一圈青色绕着无名指。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的嘴角轻扬,笑得有几分狰狞。
乔知意紧蹙着眉头,“jz”,泾州?
这算什么?
他们不是情侣,也不相爱,一定要弄得这么恩爱缠绵吗?
等他俩离了婚,她就去洗了。
不,等母亲的病好了,她就洗掉。
“别想着洗掉。只要有我在一天,它就必须在。”时泾州把东西收好,十分骄傲。
乔知意想骂他。
一触及到他阴戾的视线,就咽了回去。
且这样吧。
反正就这么一点点,她能忍。
前两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铁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搞不好哪天就在外面被人砍死了,那个时候他还管得着她?
呵。
乔知意正想伸手去摸那个地方,时泾州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语气很冲,“不要碰!”
“……”她自己的手都还不能碰了。
要不要把她手剁了,用个盒子装起来?
时泾州看到她隐忍的怒意,“你的手干净吗?发炎了这手指就废了。”
“玩够了吗?”乔知意努力平复着心情,在他面前,她似乎也反抗不了什么。
索性,就这样吧。
时泾州挑眉,“很气?”
“不敢。”
“你最好不敢。”时泾州盯着他的作品,越看越满意,还是那副欠揍又高傲的嘴脸,“你记住,只要我不放,你就是属于我的。”
乔知意想翻白眼。
这种话听起来,她只觉得霸道,感觉不到半点爱意。
所以,可笑。
自己被摧残,心里有一口怨气憋得慌。
她瞥了眼他放好的工具,“既然是戒指,是不是你应该也有一个?”
时泾州睨她,“你想和我双宿双栖?”
狗屁双宿双栖。
她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受罪。
“你来。”时泾州把手放在她面前,工具包也给她,眼神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