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莎直接扑进了时泾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胸前哭得无比伤心,“泾州,他……他死了……”
时泾州眉头紧蹙,手垂直放在两侧,没有抱她,也没有推开她。
乔知意见状,憋着一肚子的火。
那双眼睛要是能杀人,她一定把秦梦莎碎尸万段了。
阿鬼在一旁看着,都皱眉了。
不过现在秦梦莎的心情是能理解的,又怀着孩子,只要长了心的在这种时候都不好太过苛责她此时的举动。
乔知意确实是有心,她也不会去苛责秦梦莎。
只是走过去把秦梦莎拉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时泾州的面前,按住秦梦莎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哭。
至于胸前,就没那个必要了。
这个举动,震惊了阿鬼和时泾州。
他们都很懵地看着乔知意。
乔知意一手按着秦梦莎的头,一手拍着她的背,“人已经没了,别太伤心了。你多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还有未来。情绪再这么激动,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郊区的夜里不仅凉,还有风。
路边,红蓝色闪烁的灯把路边站着的人的脸都映得跟调色盘一样。
乔知意的话不重,可以说是很温柔了。
但是莫名的吓人。
秦梦莎的哭声停了。
她突然用力地推开乔知意,那手劲之大,要不是时泾州在后面站着,真有可能把人给推到外面去。
时泾州扶住乔知意,担忧之色在眼睛里轻而易见,“怎么样?”
“没事。”但心里确实还是被吓到了。
“阿莎,你干嘛?”阿鬼上前,带着一丝质问。
秦梦莎红着眼睛指着乔知意,“她咒我!你们没长耳朵,听不见吗?”
他们都听见了。
“嫂子是关心你。你本来现在就不是一个人,要是不控制情绪,是有可能……”阿鬼没有说出那四个字。
是不好听,但是确实是实话。
秦梦莎红着眼睛瞪着阿鬼。
阿鬼皱了皱眉头,退后一步。
秦梦莎重新盯着把乔知意搂在怀里的时泾州,咬着嘴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以前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现在呢?”
她不去理乔知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时泾州。
那眼神,要是不知情的人一定会很心疼的。
“他现在不是站在你身边了吗?怎么?还要把你抱在怀里?”乔知意缓过来后,也没有给时泾州说话的机会。
她必须让秦梦莎知道,时泾州是她老公。
管他以前是什么多么不得了的关系,时泾州都是她的男人。
秦梦莎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乔知意的身上了,她嘴角抽了抽,“我在跟泾州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小心眼,见不得别的女人抱着我老公哭。这个理由够不够?”乔知意怼她的同时,心里是没底的。
因为她也忐忑这种时候时泾州会把她拉开,然后去护着秦梦莎。这么做,无疑是在打她的脸。那从此以后,她在秦梦莎面前就是个笑话。
好在,他没有。
秦梦莎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眼睛里是泪花,在眼眶轻颤,没流下来,就这么挂着,再加上此时这种受到大打击后的破碎感,真的让人心疼得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她把视线从乔知意身上移开了,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时泾州。
不出声,也不闹,就那么看着他。
她在用眼神质问时泾州,真的不管她了吗?
“阿鬼,你带她去车上。”时泾州终究是没忍住。
阿鬼深知秦梦莎对时泾州的感情,只不过两个人没有缘分那就是没有缘分,就算是时泾州没结婚,他也不会和秦梦莎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的。
其实大家都懂的,只是秦梦莎不这么觉得。
阿鬼去拉秦梦莎的手臂,放轻了声音,“先回车上,你身体要紧。”
秦梦莎没动,还是眼巴巴地望着时泾州。
“阿莎?”阿鬼又喊了她一声,“你别这样。”
秦梦莎突然一个深呼吸,她眼里的失望是清晰可见的。
突然脸上就露出一个看起来是苦涩,又像是嘲讽的笑容,任由阿鬼拉着她上了车。
车门关上,乔知意看得到她从车窗那里盯着她。
乔知意的心脏在狂跳,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到了,受了惊。
她避开秦梦莎那要吃人的眼神,转身了时泾州。
看到他胸前有一点点湿意,原本想要靠上去的动作就停止了。
她问:“冷吗?”
时泾州摇头。
乔知意便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腕上,才重新抱住他。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挑衅秦梦莎。
她就是故意的。
本来是想同情秦梦莎的,但是真的受不了她那种刚死了老公就跑来抱时泾州的举动。
“你吃醋了?”时泾州早就看出来了。
她的行为有些幼稚,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他还是配合她了。
秦梦莎确实是需要注意分寸了。
乔知意仰起脸,“不可以?”
时泾州摇头,“可以。”
“是不是有但是?”
“没有。”时泾州摸了一下她的头,眼神里还是有几分宠溺。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秦梦莎的眼神,看到那张苍白脸,终究还是没有做得太过分了。
轻轻地拍了拍乔知意的后背,“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别刺激她。”
乔知意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点可恶,也不过就是想让秦梦莎看清楚,她的男人别乱碰。打算抱一会儿就松开,没想一直这么做给秦梦莎看。
但是他先说了这话,心里多少又有点不舒服了。
她快速地松开他,神情冷漠,“你去安慰她吧。”说罢,把衣服塞到手上,眼神看向了别处。
时泾州没再穿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腕,侧过身站在她身边,“我跟她……”
“我知道,你们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有着革命友情,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就算我是你的妻子,那也比你们晚认识好多年,怎么也不及你们的友情长久。”乔知意说得很随意,但语气里的不满是非常明显的。
但凡是正常的友情,她都不会有什么想法。
偏偏,不正常。
时泾州眉头一紧,“你不相信我?”
“你不用把问题抛到我这边来。”乔知意不想在这里跟他再争辩什么,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毕竟,她老公才出了事。你在她心里,应该是个可以抚平她悲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