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追上前去抓住玉秀的手腕叫道:“真想去呀,好,我陪你去!”
玉秀站住猛挣着他叫道:“放开我,你少恶心我!”
高子成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说:“你干什么,先放开她再说!”
张伟一见是高子成,眼一瞪:“滚开,没你的事!”
高子成笑了下说:“你先松开手,你们的事,商量着就解决了,这么多人,吵闹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放开她吧?”
张伟松开了玉秀。
他回身一指高子成:“你个臭刨药的,是你管的事吗,滚!”
张伟踢了高子成一脚。
玉秀不干了,她冲上去猛推张伟一下:“你凭什么踢他?”
张伟被推了一个趔趄。
他恼休成怒:“哟,你还挺关心他呀,今天我就收拾他了!”
张伟说完跳起一拳,打到了高子成胸口上。
高子成被打的后退了一步,他说:“好了吧兄弟,该消消气了吧,让她走吧?”
玉秀抢到中间,一指张伟骂道:“张秃子,你太欺负人了!”
张伟脸上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他冲一边的两个同伙说:“石头,你俩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
说完后,张伟一伸开手向玉秀脸上打去。
高子成右手扯开玉秀,上前一步抓住了张伟手腕一拉,让张伟挡住了冲来的石头两人。
高子成顺势又推开一下张伟说:“先住手,你们都先停下!张兄弟,就算我刚才多嘴,你也打过了,也骂过了,我这边也算了吧,还有她,玉秀是个女的,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好不好,你们又是同学,就算她有些事做的不对,你也不该这样,你们可以商量着来嘛,是不是?”
“你放屁,你想教育老子是不是?快滚,不然揍你!”
张伟完全感觉不到,高子成刚才瞬间拉开了玉秀,并又拉他走了几步,挡住了石头的动作,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他只是认为高子成是情急之下的反应。
玉秀叫道:“姓张的,你仗人多欺负人,是不是?”
高子成拦了她一下对张伟说:“张兄弟,这事就算了吧,让她走吧?”
“你还说,你真的不滚开是不是?”
“我报警去!”玉秀说完扭头就走。
高子成忙叫道:“玉秀等一下!”
玉秀站住了,回头望着高子成。
高子成走过去说:“先别报警吧,我去和他们好好谈谈。”
“高大哥,他们太欺负人了,我非让派出所抓他们!”她还要走。
张伟叫道:“好,去吧,派出所抓了我,无非罚几个钱,但以后,我只要见到你,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这时,忽听有人叫道:“你他妈的厉害呀,妹子,就去派出所告他,看他妈的敢怎么你!”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走了出来。
高子成认识,是药材店老板,放心了不少,也许他能化解。
张伟看了男子一下叫道:“这位大哥想管闲事呀?”
药老板双手一叉腰:“想管,你再打一个试试?”
张伟心虚了不少,但也不能太丢人。
他也架起了胳膊:“大哥傲的很呀,今天真想管兄弟的事了?”
“对!”
“大哥这么横,敢问哪里发财?”
“少在这里给我啰嗦,刚才就看不惯你们了,人家一再说好话退让,你还这么猖狂,连女人也想打,打呀,还打!”
外边也有人叫道:“对呀,再打一个试试!”
又有两个人说:“哪里的鸟人呀,挺厉害呀?”
张伟声音马上变了,他笑道:“大哥,你不知咋回事,这女的是我对象,俺俩什么都说好了,可她现在突然变心了,无缘无故就甩我,你说……”
“甩你活该,看你这副德性,像个葛优似的!”
“嘿嘿,大哥,你也不能这样呀,真的怪她,她耍我!”
“别啰嗦了,赶紧滚!”
“哎……”张伟望了药老板一阵,终于没再吭声,扭开了头。
高子成小声对玉秀说:“你去把自行车和东西弄起来走吧,我过去一下。”
玉秀看了高子成一下,走了。
高子成走到药老板跟前笑道:“赵哥,谢谢你!”
药材老板没理高子成,冲着还赖着不走的张伟叫道:“你听见没有,还不走呀,再不走,真叫几个人收拾你们了!”
石头忙拉住张伟低声说:“走吧?”
张伟没料到,一个外地刨药的,在这里还有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还不一般。
他抬头笑道:“大哥,听你的,我们走。不过大哥能不能给兄弟留个名字,兄弟我喜欢交朋友,别误会,小弟真想和你交个朋友!”
“少来这一套,我就这街上的,想报复随便来!还有,你刚才打的这人,他是我朋友,这个妹子是他朋友,以后你再敢找他们的茬儿,只要让我遇见你们,个个腿打折!”
“大哥,你别误会,我真是想你个朋友,怎么敢报复呢?”
“谁和你交朋友呀,记住我刚才的话,赶紧滚!”
“啧……”张伟看了药老板一下,低头转身和同伴走了。
高子成看张伟走后,忙对药老板致谢:“赵大哥,真是谢谢你,多亏你了!”
“谢啥,没事儿,以后他们只要再敢欺负你,给我说一下,我收拾他们!”
“他们可能不敢了,真谢谢你了!”
“嘿,小事一桩!好了,没事了,回去吧!”
“好,谢谢你赵大哥!”
玉秀没想到张伟是这样的人,竟然在大街上这么羞辱她,幸亏当初没答应他,还不如犟筋呢?
高子成见她没走,走到她身边,看了她一下问:“你没事吧?”
玉秀没吱声,泪滚了下来。
高子成道:“他打着你了?”
“没有。”玉秀擦了下泪。
“这个人根本就不行。”
“我根本就没答应过他。”
高子成想了下说:“其实,犟筋就差不多,挺正直的,又是林柱的哥,肯定会对你和小孩好的,就是大了几岁。”
“……”玉秀低头不语。
高子成笑了下说:“嘿嘿,我只是随便说一下,别放心里去!”
玉秀看了他一眼:“没事,我只是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了,你别介意。”
“我没事,要不走吧?”
“走。”
二人推车走了。
“你又卖药了?”
“卖点儿药,买两双鞋。”
高子成仍穿一双旧鞋,鞋上还有手缝的洞。
“骑上吧?”玉秀看了下说。
二人并排慢慢骑着。
骑了一会儿,玉秀问:“高大哥,你以前也这样吗?”
“嗯?什么?”高子成不明白她的意思。
玉秀笑道:“我是说你没来这里之前,天天什么样,我觉得你好像总不太开心。”
“噢,以前也这样,我不爱说笑。”
“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开郎的人,不应该是一副郁郁不欢的样子。”
“我就这样。”
“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皱着眉,板着脸,好像还不耐烦,我都不敢看你。”
“嘿,你说那次丁姗在山坡上摔倒那次呀?。”
“那一次丁姗摔在山坡上,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你时,是前年正月初几,在我们西边场里。”
“场里?可能吧。”高子成记不起来了。
“高大哥,以后别总天天刨药了,找点时间出来走走,一个人在里边久了,容易产生寂寞感,对身体不好。”
“没事的,我一个人天天不闲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进入青龙湾后,玉秀说:“高大哥,天已晌午了,今天该上俺家吃饭了吧?”
“不行,我还有些事。”
“高大哥,你来也两三年了,只在去年雨季时,在俺几家住几天,吃过饭,平时一次也没吃过,今天多亏遇见你了,去吃顿饭吧?”
“走吧,到了再说。”
下泥鳅岭时,高子成下来了,他说:“玉秀,我的车子闸不好,你先下去吧。”
“我也骑累了,下来走会儿吧。”
到了河边路口时,高子成下车说:“玉秀,我去王岗买点东西,你回去吧。”
玉秀也忙下车:“高大哥,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家,咱不说今天你帮我的事好不好,就算平时,赶上了,吃顿饭有啥?”
“玉秀,我真去王岗……”忽然,他看见犟筋从后边骑车滑了下来。
玉秀也看到犟筋了,她扭回头说:“高大哥,还是去我家吃了饭再回山里吧,一会儿回来!”
“你回去吧,我和犟筋聊会儿。”
犟筋早看到他们了,他压低草帽已滑到跟前。
高子成道:“犟筋,你干啥了?”
玉秀也笑道:“二哥,你弄啥了”
犟筋下车子道:“我在楼顶庄办点事,你们赶集了?”
“我给咱爹买几双鞋底。”
高子成道:“我卖药了,碰见了玉秀。”
“又卖药了,你卖药间隔时间越来越近了!”
“我现在一个月卖一次,不攒了!”
“是的,少了好卖,玉秀,你先回去吧,我和子成聊会儿。”
玉秀道:“好,高大哥,一会儿齐家里吃饭吧?”
“好,先回去吧。”高子成轻笑了下。
玉秀走后,犟筋望了下高子成的鞋说:“高子成,赶集卖药就穿双烂鞋呀?”
“嘿,出来忘换了。”
“你就没像样的鞋吧?”
“有,今天又买了两双。”
“你还舍得一次买两双呀?”
“怎么舍不得,袋子里装着呢?”
“是嘛,好,走吧,今天可别再走了,吃了饭回去。”
“不了,我得去王岗买东西,刚才还正和玉秀说呢,好了,你回去吧!”
高子成说完,骑上车子向西而去。
“哎……你干啥呀?”
“我买几把挂面,双河忘记买了!”
犟筋望着高子成远去,思索着回身骑上了车子。
下午。
玉秀领着儿子去王兰枝家,碰上犟筋从院里出来。
犟筋望着玉秀手里的东西:“找咱嫂子做鞋呀?”
“嗯。你怎么没去放牛?”
“天太热,等会儿放,小文,走,去二伯家玩!”
小文笑道:“去大娘家玩!”
犟筋弯下腰要去扯小文:“走吧,和二伯玩去!”
玉秀说:“二哥,你忙去吧,已到咱嫂子家了!”
“行,小文,再见!”
进屋后,小文一边玩,王兰枝帮着玉秀做鞋。
玉秀说:“嫂子,鞋做好后,我想给高子成送一双。”
王兰枝看了玉秀一下笑道:“行呀,给他一双也行!反正这两双呢?”
“先让咱二叔穿一双,回头再给他做!”
“怎么都行!”
“高子成一个人在里边也挺可怜的,今天卖药还穿一双烂鞋,前几天他去王岗买东西,也穿一双烂鞋。”
“他这个人太节省,有点抠。”
“他今天买新鞋了,我还是想给他一双,让他不刨药的时候穿。”
“玉秀,二叔的鞋,高子成穿着行吗?”
“差不多吧,二叔的和林峰的,他穿着都中。”
“这样行,要不有空再做两双,二叔两双,也给一高子成两双,回头我也给他做一双,他这人挺好。”
玉秀笑道:“你腿脚不方便,你就不用给他做了!”
晚上。
丁大伯听了王兰枝的话后,没吱声。
王兰枝接着说:“不知玉秀,她是不是喜欢上高子成了。”
婆婆说:“做双鞋有啥,他和林柱是朋友,又从山上把玉秀抱回来过,林柱死,他还给了五十块钱,玉秀心细,看他老穿烂鞋,才想着做的!”
老头道:“做鞋没啥,其它事也难说呀。”
这天犟筋来到了高子成的小院前,摘了几个小桃吃着进了院。
开门进屋看了下,看见了斧子,又找砍刀,没找到。
犟筋道:“砍刀呢,带上山了?算了,用斧子吧!”
他拎着斧子去了竹林。
他一顿砍,砍了七八根竹子,之后又四下看了下,拣粗的又砍了几根,削掉枝叶后,找树枝拧了几下捆上了。
犟筋回到院中扔下斧子,进屋喝了碗凉开水,放下碗开了小门。
高子成的破蚊帐已换上了新的。
犟筋笑道:“哟,还舍得买新蚊帐了,有进步!”
铺头放两个纸箱,犟筋把两个纸箱移到小门口看。
上边里边有几把挂面,和两小塑料袋麦子,下边箱里是几双新鞋和旧衣服。
犟筋忽然望着几双新鞋不动了,三双新鞋中,有一双是手工新布鞋。
犟筋想起前几天玉秀做鞋,买鞋底那天还是和高子成一起回来的,玉秀给他也做一双鞋?
犟筋扛着竹竿,一路上眉头微皱,自己虽然不对玉秀抱太大希望了,但还总幻想玉秀能对他动心。外患虽然没有了,可这高子成不会是内忧吧?
如果高子成打玉秀的主意,可不行,他毕竟是外地的。而玉秀似乎一直对高子成都挺好,现在好像更好,他们那次回来,一路上说说笑笑,玉秀对他似乎十分亲密。还有以前,他们也一起走过,也挺亲热的样子。
如果这样,玉秀不答应她那个秃子同学,还不喜欢自己,都是因为高子成?
要不就是一家人把玉秀逼向了高子成,他是个外地的,和他偷偷带孩子一走,谁也没招了。
“唉!”犟筋叹口气,把竹竿换了下肩。
第二天午后,犟筋满脸愠色地来到高子成住处。
高子成一见犟筋过来了,笑道:“这么热,你怎么来了?”
犟筋冷冷说:“我不能来吗?”
高子成感觉到他不太对劲,脸上微笑也慢慢消去:“能呀,上屋吧,炖的兔肉,咱俩吃!”
犟筋缓和下口气:“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到一边凉快一下。”
他去到了棚下。
“真吃过了?”高子成站到了门外。
“吃过了,快吃吧,找你有点儿事!”
望着满脸不快的犟筋,高子成道:“啥事?”
犟筋蹲下了:“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啥主意呀?”
“是这样,我和玉秀,你也知道,家里都想让我们俩过,主要因为小文。可是玉秀似乎不太喜欢我,却和她一个同学有恋扯,这事我们都反对,为什么,还是因为小文,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所以不能让玉秀外找,特别是不声不响的偷找!你说该怎么办,你是旁观者,看的清!”
高子成明白了一些,估计他在家生气了,可怎么好像对我呀,这家伙脾气真不行,怪不得玉秀不喜欢他。
高子成想了下说:“她那个同学不行,还不如你,我看你比较合适。”
“你见过她那个同学?”
“见过几次了,就那次和玉秀一起时还见。”
“那天还见了?玉秀回来也没吭声。”
玉秀没说?高子成也有点意外。
他笑下道:“远处见的,又没说话。”
犟筋盯着高子成道:“高子成,那家伙有一次冒充亲戚,竟然跑俺家去了,在外边见了他们会不说话?”
“真没说话,他没看到玉秀,玉秀故意躲着他呢?”
“噢。”
“其实玉秀你们俩真挺合适的,把你的脾气改一下,她不就喜欢你了吗?”
装的挺像!犟筋冷笑下道:“可是我总觉得她就是不喜欢我!”
“别急嘛,得让她慢慢接受你!”
“我会不急吗?她对我不冷不热的,万一哪天偷偷又相中了别人,我不就完了吗?”
“哪有那么多万一呀,就是真有,你们平时也会感觉到的。不过玉秀是个本份的人,就是想找,也会和你们说的!”
“这种事她能让我们感觉到?她知道我们都反对她的,她肯定会十分小心,万一她真有,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嘿嘿,这个我说不了。”
“万一真有那回事呢?”犟筋紧盯高子成。
“那你们就和她讲明嘛,她如果不答应,又想找,就让她招一个不就行了,招一个进你们家,小文不还是你们的?”
“这可不好找呀,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嘿嘿,犟筋,你可别乱打地方,这事不能乱开玩笑!”
“这不就是打个地方嘛,其实你还真挺合适的,什么都没有,招这里更好!”
高子成已经感觉到了犟筋的弦外之音,他尴尬地笑道:“像我这样的,拿我来说,我是不会在外成家的,我不愿落户外边!”
“你是心里话吗?如果你遇见一个和玉秀一样漂亮的,你不动心吗?”
“我不会动心,在外边遇见再好的女人,也不如回家成家好,亲戚朋友都在家里嘛!”
“也是,不过你可以带着回家呀?偷偷跑嘛!”
“嘿嘿,如果是我,我不会,做事要光明正大,愿意就呆下去,不愿意在外,就不在外找!”
“都和你一样好了,不过刘玉秀要敢真背着我们找,只要让我查出来,我会把他整得,刘玉秀看见就恶心!”
由于天的干旱,玉米提前熟了。
玉秀、林国、犟筋,帮大伯家掰了一天玉米,几乎把一块地掰完了。
大伯说:“好了,只剩几行了,不拜了!”
犟筋说:“不掰也行,明天要不多久就掰完了!”
大伯说:“明天帮你爹掰吧,这几行我自己就行了!”
“也行。”
“犟筋,玉米都熟了,明天你帮你爹和玉秀掰,让林国一个人先砍你们的吧,砍倒好掰,我这上午弄完了先在地里晒着,下午去帮林国。”
林国说:“你不用帮我了,掰完后先拉出去吧,套上牛拉也快!”
大伯道:“这样也行。”
第二天,为了让玉秀和犟筋在一起,丁二叔和了二婶一早就接着昨天的掰。
犟筋和玉秀就从头掰了。
玉米倒了几乎一半,不好掰,得不时弯下腰去扯起玉米,每次弯下腰,都要露出半个腰部来,男女都一样。
玉秀手快,慢慢拉开了犟筋,玉秀每次弯腰,尽管她下意识老扯衣服,还是不停露出细腰。
犟筋在后,想不看都不行,弄不好就看到了。他还想到了那次她躺小竹床上的情景。
玉秀的腰不由让犟筋心跳,他只好不停借机偷看。
到头后,又返回,到这头又返回,玉秀快了犟筋很远。
天已近中午,丁庆等人,在地头上打过招呼回家了,丁二婶也回去做饭了。
又掰了一会儿后,玉秀冲公公叫道:“爹,你也回家吧!”
丁二叔看了下天:“好吧,你们再掰一阵也回去!”
“中!”
中午的玉米地里,只剩下了玉秀和犟筋,二人不言不语,只有剥玉米的声音。
地中间倒一大片的地方,需要四处找着剥。
玉秀的身段不时在犟筋眼前晃,又剥掰了一阵后,犟筋头一热,猛地上前抱住玉秀向一边按倒。
“啊!”玉秀吓坏了,她惊叫道,“你干什么,滚开!”
犟筋忙抓住玉秀两个胳膊说:“玉秀,别怕,你听我说,我喜欢你,真的,跟我过吧,也为小文,咱俩过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改掉一切坏毛病的,真的!”
玉秀压低声音喘着气说:“丁犟筋,你快放开我,再不滚开我叫咱大哥了,他就在那边!”
“玉秀,咱大哥已回家了,地里就剩咱俩了,咱俩别闹了,答应我吧,你别再折磨我了?”
“丁犟筋,你休想,你个混蛋,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玉秀使劲挣扎着。
“玉秀,别叫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就大你几岁吗,你烦我的犟脾气,我改还不行吗?咱俩过吧?”
“丁犟筋,我恨死你了,你个畜牲,我死也不会和你过的!”
“……”犟筋愣愣的盯了玉秀一阵,松开她站了起来。
玉秀站起来,很很给了犟筋一个耳光,哭着跑了。
丁大伯已吃过饭向地里走来,见玉秀哭着走来,愣了下说:“玉秀,咋了?”
玉秀头一扭,跑了。
“哎,玉秀,咋了?”
大伯想了下,忙向地里走去。
犟筋正傻站着,见大伯过来了,转身钻地里也走了。
大伯忙追着叫道:“犟筋,站住!”
犟筋没站,还在走。
老头叫道:“你给我站住!”
犟筋站住了。
老头道:“你对玉秀干啥了?”
“我啥也没干!”
“她怎么哭着跑了?”
“我不知道!”
“你这脸上咋回事,谁打的?”
“我就问她一下俺俩的事,她就急了,打我一下,走了!”
“放屁!你问她一下,她会打你,还哭着走?你呀,你算完了!”
老头回身捡起玉秀的草帽,赶紧回去了。
丁大伯出地块下坡,顺小路直接向玉秀院子而来。
院门关着,老头推门进院,来到了堂屋门口。
屋里传出玉秀低低的哭声,大伯开门进屋来到里间。
他看了一下玉秀说:“玉秀,别生气了,有啥大事,大伯给你做主。”
玉秀仍趴枕头上呜呜着哭。
“玉秀,我知道犟筋欺负你了,我已打过他了,别气了,有些事得想开点儿。”
“呜呜……”
老头也无奈:“我去叫你娘过来。”
老头走了。
丁老大怒气冲冲来到弟弟院子里。
他走道灶房门口,对着正捣蒜泥的弟弟说:“二良,出事了!”他进了屋。
“咋了?”弟弟站了起来。
“犟筋个死东西,在地里把玉秀给欺负了!”
“啊?他咋欺负的?”
“唉,你说咋欺负,你们快去看看吧,已回前院了!”
“噢,好!”弟媳忙丢了东西跑了出去。
弟弟道:“这个畜牲,我找他去!”
“二良,先别去!”
“我去把他腿打断!”
“先到去了,找他无非打他一顿,这事咋弄呀,咱先商量一下。”
“你说咋办?”
“趁这个机会,好好劝下玉秀,让他们正式过。”
“玉秀会愿意吗?”
“她现在不愿意能怎么办,她还去告犟筋呀?反正已这样了,还是好好劝劝吧,别让她一怒之下,带小文走了!”
“这个畜牲,玉秀刚想对他好,他却干出这种事,我看玉秀死也不会跟他了!”
“我觉得也没事,现在正收庄稼,正缺人手,把利害先和玉秀说一下,让她先别声张,以后再慢慢劝她,再让犟筋跪下给她认个错,下个保证,也许玉秀会算了的。”
“只能这样了。”
玉秀已被婆婆拉起来坐在了床头。
婆婆说:“听娘的话,别气了,我们饶不了犟筋!”
“……”
“这个死龟孙,真把人气死了,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畜牲!我的娘呀……”老太太哭了起来。
玉秀擦了下泪,拉住婆婆说:“娘,别哭了。”
老弟兄俩进来了,见玉秀已坐起,并劝婆婆,放心了不少。
丁二良说:“你哭啥了,玉秀都不气了,你还哭。”
“我哭我生的儿子咋这么不争气,不听话!唉!”
丁老大道:“好了,都不哭了。”
公公望着低头的玉秀说:“玉秀,你大伯和我,会替你出气,给你做主的,我们决饶不了犟筋!”
大伯说:“别伤心了玉秀,你爹会很打犟筋的,会让他过来给你跪下认错的,我们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公公说:“对,以后谁也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今天这个事,我们更不会轻饶你二哥。”
大伯说:“玉秀,这正收着庄稼,还要种麦子,虽然这事太让人生气,但是不是先饶了犟筋,先打他一顿出出气,等忙完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让他去坐牢也行!”
玉秀说:“你们走吧,我坐一会儿。”
婆婆忙道:“好好,你坐吧,以后什么活都不让你干了,你和小文在家就行!”
大伯说:“还干什么活呀,好好看着孩子就行了!”
公公说:“你兰枝嫂子腿也不方便,也不好看住小文,你就在家看小文,等忙完,就把犟筋交给你处理。”
大伯说:“好了,咱都出去吧,让玉秀一个人坐会儿。”
走到门口,婆婆回头说:“想开点儿玉秀,一会儿我把饭给你端过来!”
出了门后,丁二叔怒气冲冲地说:“我去地里找他去!”
哥哥忙叫道:“他现在还会在地里呀?”
丁二叔出院直奔犟筋家来。
他踢开门来到卧室,犟筋正仰面躺在床上。
丁二叔瞪了他一阵子叫道:“还躺着干啥,给老子起来!”
犟筋看了父亲一眼,扭头望着墙角。
老头气坏了,照着犟筋胳膊上就是一脚:“你龟孙听见没有?”
犟筋马上坐起来叫道:“你干啥?”
“你他妈的还问我干啥!”
“叭”老头给了他一耳光。
犟筋一捂脸叫道:“你还打!”
“我打死你个龟孙!”老头右开弓,打开了。
犟筋马上勾头抱住头叫道:“别打了!我又没咋着她,你老打什么?”
“你个畜牲还不承认!”老头又打。
犟筋猛地抓住父亲双手跳下叫道:“我承认什么,我就抱她一下,就问她几句话,我又没怎么她,你没完没了了!”
老头喘着粗气道:“你真没咋她?”
“我没咋她,不信你问她去!”
“松开!”
犟筋放开了爹。
老头骂道:“你妈的真不挣气,玉秀刚开始对你好,你就去碰她,走,给我过去!”
“去哪儿?”
“叫玉秀打你一顿出出气!”
“出什么气呀,我就抓下她的手!”
“你到底怎么她了,一会儿抱一下,这又说只抓住她的手!”
“我就抱她一下,怕她撕抓我,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呀,到底去不去?”
“不去!”
“你呀,本来还有一点希望,现在……唉!”老头失望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