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的画展开在市中心的画廊里,大片的记者和摄像头围在门口,镁光灯不断闪烁着。
“天才女画家洛芷的第一次画展!”
洛芷穿着正式的礼服,画着清雅的淡妆,站在记者的面前。
她笑着接过话筒:“很高兴能够这里举办我的第一次画展,也希望业界的各位能赏脸。”
洛芷的话还没说完,那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许砚白来了!”
“是那个被称作神明般感官的许砚白啊!”
所有的记者全部躁动起来,几乎在一瞬间从洛芷的面前跑开,蜂拥而至地朝另一边跑去。
洛芷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直到看见眼前还剩下之前的那个记者时,正要说话——
“麻烦把话筒还我一下,谢谢啊。”
那记者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自己的话筒,拔腿就向所有人围着的地方跑去。
洛芷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整个面容僵硬,眼神阴冷地看着不远处,许砚白才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砚白……”
“等我远超过你之后,就是你享受我这样被人践踏的待遇了!”
他一身黑色西装,特意设计的暗纹在冷淡中透露着雅致,衬得许砚白宽肩窄腰的颀长身形。
“许先生!您是特别来参加洛芷小姐的画展的吗?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您有收到特别邀请吗?”
许砚白拧起眉,没去搭理那些记者,而是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修长的手掌摊开。
一只小巧柔软的手搭在上面。
他低声道:“慢些。”
这时候记者们才注意到,被许砚白这般小心翼翼对待的是一个模样清纯可人的少女,纤细的手臂如莹白无骨般柔软得很。
这一变故让记者们都愣住了。
眼前的路被围住,许砚白眉头拧得更紧了,保护性地将顾然挡在身后:“让开。”
在记者们自发让开一条路后,站在画展门口的洛芷终于看到了这边的景象。
他被世界尊崇,鲜花围绕。
可他的视线,却只停留在顾然的身上。
洛芷的手越握越紧,心底满是不甘。
“砚白哥!”
洛芷提着裙摆小跑来:“砚白哥,你终于来了,今天有点慢了哦。”
语气亲切,态度亲昵,关系似乎非常密切。
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洛芷居然还真和许砚白有关系,这三个人那可是大新闻啊!
“开展吧。”
许砚白领着顾然,直接绕过了洛芷。
洛芷的笑容一顿,立刻抬脚跟上去,紧贴在许砚白的身边:“砚白哥,我特意晚些开,希望你能给我些建议。”
“没有建议。”
许砚白的声音冷得发指。
此时,顾然将参观券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等等,你这个门票有问题,是假的。”
顾然微愣,一旁的洛芷走上前笑道:“没关系,看来你挺喜欢我的,为了这次画展居然制作了假门票。”
“顾然,对吗?我记得你是f大的学生,虽然你平平无奇,艺术上也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作为我的粉丝,这次的画展就让你看看吧。”
“能直面接受艺术的熏陶,也是好的。”
这门票是当初洛芷亲手送给许砚白的,怎么可能会是假的,除非她是故意的……
“她的门票。”
许砚白修长的指尖按在门票上,推到工作人员的面前,而洛芷的笑容刻意了一分。
“砚白哥,这是你的门票啊。”
“参加你的画展,我需要门票?”
许砚白的声音轻蔑,冷淡。
仿佛他能来,就已经是屈尊降贵一般。
顾然还未反应过来,许砚白就已经解决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走进画展中。
洛芷只是一个新锐画家,但她的画展声势浩大,规格过分高了。
“学长,她的画风似乎和你有些相似。”
“廉价的模仿者而已。”
顾然沿着一幅幅画往深处走去,忽然伸手拉住许砚白,仰头看着他:“学长,没有人能模仿你的画。”
“这世间只有一个你,无人能及。”
许砚白顿了顿,下意识放开顾然的手,可相对于之前诡异的主动,此时的无措反而真实。
眸色微沉,他一如往常的嫌弃。
“顾然,你真是个俗人。”
顾然笑了起来,直接主动地挽住了许砚白的手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是啊,所以我喜欢像神明一样的学长。”
“松开。”
隐藏在黑色发丝下,他的耳尖泛着红。
【许砚白好感度:30】
顾然的笑容加深了些。
许砚白这家伙,就只能打直球,否则等这家伙主动,她估计就被关小黑屋了。
“大家可以来看看这两幅画。”
不远处,传来了洛芷的声音。
她正站在两幅油画的面前,温柔地对各个记者解释:“这两幅画,是我努力突破自我风格的束缚后所作,我个人是非常喜欢的。”
在洛芷的身后,是极具有个人风格的画,正是从许砚白画室里偷来的,画着顾然的那两幅。
“洛芷小姐,这油画的风格和许先生非常相似,您和许先生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洛芷笑了起来:“也不是什么特殊关系,砚白哥和我关系极好,在绘画上也指点过一二,所以和他有些相近。”
记者再一次问道:“这画上的女人是谁?您这次特意邀请许先生,是希望他做见证吗?”
“是的。”
洛芷说得很自信。
她自小就了解许砚白,他除了画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画是否是他的,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他也不在意。
“这画上面的女人就是我本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灵感。”
洛芷笑容越发温柔了:“因为是我内心的样子,所以对于我自身的外貌描画并不完全,只是一个神韵罢了。”
许砚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柔软的手忽然按在他的眉心。
他的小团子软乎乎地冲他笑着。
“别皱眉呀,学长。”
顾然声音软糯,但眼底却弥漫上一丝危险。
她松开许砚白的手,转身朝洛芷走去,每一步踏得极稳,声音冷冽。
“你描摹自己的神韵,画出来居然是我?”
洛芷的笑容收敛了一分。
“顾然,在油画上毫无成就的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画。”
“f大尚未毕业的学生,声名不显,天资平庸,你能站在这里,已经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哪怕是转过来的记者,也显然更赞同洛芷的话,一时之间,所有的质疑朝顾然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