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场已经被彻底清空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之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赌场老板,而在他面前跪着的正是之前的阿成和顾大勇。
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脚踹在阿成的身上,却因为太过用力,差点摔一跤。
他晃悠悠地站直,破口大骂:“都给你说了,那他妈是许砚白的女人,你还敢动?!”
“现在跪老子面前,老子就救得了你?”
老板越说越气愤,又是一脚踹过去。
“滚,马上给老子滚!看在你跟了老子这么久,他妈现在跑还来得及!”
阿成连忙爬起来,正要道谢的时候,却听赌场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就按照你们赌场的规矩处理就行,除了另一个。”
许砚白的声音冰冷,一瞬间仿佛冰原般席卷了全场。
可他的手扶着轮椅,小心翼翼地给顾然拉了拉披在膝盖上的毯子,声音温柔:“小心些。”
说罢,许砚白抬眼看向那老板。
“听懂了吗?”
老板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好好,这顾大勇一直欠钱不还,在我们赌场也是个麻烦的家伙,那就留给许少爷您泄愤了。”
直到赌场的大厅只剩下顾大勇一个人后,他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来到顾然的面前。
“然然啊,我是你爸爸,是生你养你的人。”
“之前是我脑子拎不清,然然你别怪爸爸好不好,爸爸也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了啊!”
许砚白的眸色微冷,正要说话的时候,顾然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学长,我来解决吧。”
“他毕竟,毕竟是我的父亲……”
许砚白下意识拧起眉,却见顾然的眉眼中罕见带上了一分坚定,他沉默了片刻后,点头走出了门。
见许砚白离开,顾大勇立刻脸上大喜:“然然,爸爸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弯。
“是啊,我可是个孝顺的人。”
顾大勇不由得笑起来,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可就在这时,顾然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
她一把拿起毯子,在顾大勇错愕的视线下,慢悠悠地站起身。
顾然歪着头,捏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艳丽的唇角牵出一丝笑容。
“想把我卖了?”
“那这钱你可能拿不起啊。”
顾大勇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跑,却被顾然一脚踹在地上。
伴随着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男人凄厉的惨叫。
许砚白靠在门口等了片刻,还是放心不下,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顾然乖巧地坐在轮椅上,毯子盖得好好的,而顾大勇瘫在一旁,鼻青脸肿的。
她抿着唇,软软地笑着。
“学长,刚刚那边还有个赌场的人没走,看我爸对我出言不逊,就帮忙教训了一顿。”
许砚白稍稍挑起眉,手按在轮椅上,推着朝门外走去。
“嗯,那他真倒霉。”
声音纵容,甚至带着些笑意。
与此同时,祁家别墅。
“你看看你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书房里,祁父将一沓资料甩在祁墨的身上,怒目圆睁:“那个洛芷,不是高门小姐就算了,但她给我们祁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祁墨一愣,从地上将资料捡起。
“爸,这是?”
“是最近企业的损失!”
祁父气喘吁吁地坐回椅子上,死死地看着祁墨:“你当许氏集团是好惹的?”
“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许砚白,但他不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画家!”
祁墨的眼底一片狠色,不由得捏起了拳。
祁父扶着额头:“祁墨,你和洛芷的订婚取消,你现在先暂时卸任所有的集团事务,先等许砚白那个疯子气消了。”
祁墨忍下心中的怒意,低着头。
“我知道了,爸。”
祁墨从别墅里走出来时,迎面就撞上了一直在这里苦苦等待的洛芷,她一身衣服凌乱,妆容模糊,整个人狼狈不堪。
“祁墨,祁墨你帮帮我吧!”
洛芷不停地哭着,伸手抓住祁墨的手臂。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说曾经的新锐女画家洛芷,其实是欺世盗名的废物,有许氏集团在身后推动着,她一瞬间就被钉死在艺术的耻辱柱上。
洛芷在艺术领域的名声彻底臭了,别说是施展抱负,她的画都早已一文不名。
她整个人颤抖着,死死地抓住祁墨的手,不断乞求着:“祁墨,现在只有你可以救我了,我求你了。”
祁墨的脸色一片铁青,直接甩开了洛芷:“洛芷,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见他这副冷漠的样子,洛芷彻底慌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啊,你不能放弃我,祁墨!”
祁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一声:“订婚仪式已经被取消了,洛芷。”
“祁墨……”
洛芷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你怎么能放弃我,你怎么可以放弃我。”
“不过——”
祁墨忽然顿了顿,扬起了唇:“洛芷,如果你可以把顾然给我搞到手,我可以酌情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难道你对顾然感兴趣?”
洛芷脸色惨白。
在市中心有一家在国际上都出名的珠宝定制店,哪怕是高门大户,豪门贵族,都需要很长的时间预订,才能有幸得到他们的私人定制。
趁着顾然还在别墅休息的时候,许砚白自己亲自去了门店上。
“许先生,您定制的已经做好了。”
设计师已经等待许久了,见许砚白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许砚白微微颔首,打开盒子看了看,极为冷淡的眼底是一分显眼的喜色。
“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设计师连连摆手:“能让许先生您满意是我的荣幸,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这么幸运。”
许砚白顿了顿,唇边是微不可见的笑容。
“是我的幸运才对。”
咖啡厅中,洛芷拨通了电话,在即将挂断之前,快速说着。
“喂,砚白哥,我们能聊一聊吗?”
“和顾然有关,如果你还在乎她的话,最好和我见一面吧。”
“嗯。“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洛芷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贵妇人:“顾然那边,就麻烦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