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漂亮的狐狸眼半阖着,昏昏欲睡。
自从顾然被许砚白带回来之后,就被他软囚禁起来,别墅外一直有人守着,生怕顾然想不开跑出去似的。
“今日十点整,我市郊外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黑色商务车因驾驶不慎,跌落山崖,车身毁坏严重,目前正在进行人员抢救。”
客厅的电视正播放着今天的新闻。
顾然下意识转头看去,却在模糊的新闻画面里,看到了极其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她整个人立刻坐起来,死死地凝视着。
“许砚白的?!”
系统的提示音没有响起,可是这也只是代表许砚白目前不会身亡,但到底会遇到怎样严重的危险,顾然根本一概不知!
她连忙拨通了许砚白的手机,可是却无人接听……
顾然的脸色格外难看,才刚站起身,就听别墅外一阵骚乱,她小跑到窗边朝外看去。
在别墅门口被拦下的,正是祁墨。
祁墨还是那一身商业精英的打扮,理着自己的领带,从包里摸出皮夹子。
“都是许砚白的人,对吧?”
拿出一张空白支票,他一边填入金额,一边嗤笑:“拿着钱就走吧,你们的少爷可回不来了。”
门口的几人面面相觑,正要说话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们先让开。”
顾然抱臂靠在门口,狐狸眼微眯,娇弱哭泣的样子荡然无存。
听着那小高跟的声音,祁墨的脸色一黑,只觉得脸疼得厉害,下意识朝她看去。
顾然冷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砚白出事的消息,应该传出来了。”
说着,祁墨得意地笑起来:“许砚白那边已经彻底失联了,对吧?”
“你就不好奇,许砚白现在在哪里吗?”
伴随着祁墨的这句话,顾然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如料峭寒风般入骨冰凉。
她扯了扯嘴角:“怎么,他在你手上?”
“我可没这么说。”
但祁墨顿了顿,笑容越发猖狂:“可是,你敢赌他真就不在我手上吗?”
祁墨和洛芷都是心狠手辣的,在当初就有把许砚白废了的心思,甚至不惜用许砚白逝世的母亲作为诱饵。
眼看着顾然的脸色沉下来,祁墨忍不住大声地笑着,眼神讥讽地看着她。
“费尽心力搞掉一个洛芷,许砚白却把自己送到了我手上,你不如猜猜,我到底会怎么报复他?”
他低吼着,眼底都是一派恨意:“如果不是许砚白,我根本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顾然绕开了门口的人,一脚向祁墨踹去,心中早已经因为许砚白乱成一团。
“祁家本来就有派系纷争,你自己惹错了人,被卸任所有职务,你倒是来责怪我们?”
“那又如何!”
祁墨站直了身体,忽然笑起来:“你不是喜欢许砚白吗,顾然?”
“你跟我走,我就把许砚白还回来!”
祁墨有些兴奋地喘着粗气,眼神钉在顾然的身上,一想到眼前这女人是许砚白的东西,他心中就升起一阵扭曲的快意。
整个别墅门口陷入死寂中。
顾然深吸了一口气,微眯起狐狸眼。
就在门口的人准备劝她时,顾然忽然转过身,径直朝别墅内走去。
“打一顿,把他丢出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拳拳到肉的声响。
可顾然背过身时,脸色依旧一片凝重。
新闻上不只在播报车祸的情况,同时也在转播着医院抢救的过程。
顾然站在客厅里,随后便听见门口守着的手下依次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身后。
“少夫人,少爷联系不上,我们——”
为首那人顿了顿,深深地低下头,和另外几人一起,心中一阵绝望和慌乱。
一直被许砚白护在掌心里的顾然,怎么可能担得起大局,现在这个情况,难道许氏集团真的要被祁家吞了吗……
“马上联系医院和媒体,查清楚情况。”
寂静之中,顾然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和许砚白相仿的冷淡口吻,平缓的语调充斥着指点江山的稳重和果决。
他们猛地抬起头:“少夫人!”
“立刻去办。”
顾然冷声说着,上挑的狐狸眼冷冽:“就算他不在,他的东西,我也不允许那渣滓沾染一分一毫!”
很快祁家用了曾经伤害顾然一样的方法,再一次操控舆论,大肆宣扬许砚白失踪,乃至车祸死亡的各种流言。
一瞬间,许氏集团的股票疯狂下跌!
整个许氏集团为此紧急召开了会议,可哪怕是这样,许砚白依旧没有出现。
“现在必须控制好局面!”
“许砚白不见了,但是集团不能这么败在他的手里啊。”
“祁家那边逼得这么紧,股份我已经准备转手卖了,再不卖就不值钱了!”
会议上,几个股东已经在拍桌子对骂了。
眼看着情况彻底混乱,会议厅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了,她一身干练的小西装,径直走入。
“这里,现在我说了算。”
顾然纤细的手臂撑在桌面上,干脆利落的声音却能震慑所有人。
漂亮的狐狸眼扫过所有人,在她的眼神下拍桌子的股东,下意识坐回了位置上。
顾然这才起身,拿过桌上的资料。
“第一,先稳住集团所有的员工。”
“第二……”
会议室里,只剩下顾然一个人的声音,雷厉风行的统筹安排着一切。
直到夜晚的时候,整个许氏集团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下来,顾然这才从会议室中走出来。
急促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喂,妈?”
电话那头,方怜的声音不断哭诉着:“然然,快来救救妈妈吧,祁墨那个禽兽,把我绑架了啊!”
“然然快来救救妈妈吧,他会撕票的!”
“而且我在这里,还看见许砚白了!”
就在这时,方怜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一阵摩擦声,像是被人抢过了手机般。
“顾然,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马上滚来祁家。”
祁墨狞笑着:“你要是再插手许氏集团的事情,你就到地府去见你的许砚白吧!”
下一刻,电话被挂断,传来的照片是满地的鲜血,和血泊里的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