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再看看这道题,是非常经典的金融学案例,在课后用今天的知识分析出来,发到我的邮箱就可以了。”
伴随下课铃声,讲台上的男人收拾着东西。
他长得格外好看,眉眼间都是挥之不去的笑意,坐在前排的学生忍不住开口:“秦教授,您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吗?”
“嗯……是天大的喜事。”
秦辞玉低声说着,弯着眉眼。
他是最年轻的教授,也是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每节课满满当当都是人,秦辞玉也是在完成学业后,就直接选择了留任。
但没人知道,最受欢迎的年轻教授,手下握着秦氏集团,还有庞大如暗网的组织。
秦辞玉匆匆收拾着东西,一边道:“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请很长的假期,所以——”
还不等秦辞玉说完,整个教室里一片哀嚎。
帮他拿东西的课代表忍不住问:“秦教授,您请假要去做什么啊,全班同学都等着呢。”
“过婚假。”
“哦,过婚假……婚假?!”
课代表意识到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时,猛地抬高了声音,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辞玉,而下课了还不肯离开的学生也一下子支愣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秦辞玉忍不住失笑一声,可偏偏垂眸时,他耸了耸肩:“抱歉,是我说错了。”
还没等学生们庆幸,秦辞玉已经抬起手,男士戒指显得更加明显了,而他轻声道:“我得先请假去结个婚。”
“结婚?!”
一时间学生们的哀嚎更加明显了。
可这个时候秦辞玉已经转身走出了教室,帮他拿东西的课代表连忙追了上去,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那个男孩子不由得道:“他们现在是彻底失望了。”
“嗯?”
秦辞玉稍一抬眼。
课代表看了他一眼,温和儒雅的教授只是平和地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女同学很喜欢秦教授您,只是您平时不常在,否则攻势明显。”
“我不太注意这些。”
秦辞玉微微摇头。
课代表更是耸肩说着:“这也没办法啊,不过秦教授这么好的人,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女人把您给拿下了。”
“不,幸运的是我。”
秦辞玉垂下眼,声音近乎感慨,是她接纳了全部的他,看到了他的所有,是她带着他成长,是她给予了一切啊……
看着课代表愣愣的眼神,秦辞玉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包,轻笑着说:“她是远比我更好的人,也是她赋予了我现在生活中的所有意义。”
“……秦教授。”
“所以,别再说是她幸运了。”
课代表的脸立刻红透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秦教授,您的夫人是?”
“顾然,你应该知道。”
“就是校外那家咖啡店的店长啊!”
课代表想了起来,那是家让人影响深刻的咖啡店,所有学生都开玩笑说那里是野生秦教授的抓捕地点,没想到是因为店长的原因。
而且据说那里的店长顾小姐,也是很厉害的人物,长得好看不说,偶尔遇见的学生问问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能解答,只是不常出现,于是戏称为不定期刷新的万能解题小姐。
这么说来,他们这属性还真是极其搭配了。
课代表想着时,秦辞玉已经拿着车钥匙转身了,他回过神时只来得及喊了句:“秦教授!”
秦辞玉回过身,反问:“怎么了?”
“新婚快乐!”
他微愣,眉眼间的笑意更深:“谢谢。”
曾经青春飞扬的少年走进阳光之下,从仇恨之中,从孤独之中,从泥沼之中——挣脱出来,他从未如此爱着这个世界。
……
课代表再次和秦辞玉见面时,是他得到了邀请函,带着班上的同学来到婚礼现场时。
那是一个教堂的户外,洁白的花铺了满地,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带着一竿子学生落座,而在最前面的则是穿了身伴娘服的夏一伊。
她还是戴着黑框眼镜,表情沉稳。
坐在她身边的课代表脸红得更加明显了,本来就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双手交织在一起,坐得端端正正,整个人都绷紧了。
夏一伊好笑得很:“你怎么了?”
“我我我,我叫夏天!”
“……我没问你叫什么。”
“啊?抱歉……”
大男孩又焉了下去。
而这时,伴随着音乐的响起,夏一伊拍了夏天一把,两人起身向后看——
在洁白的花瓣铺开的地面,红色的玫瑰艳丽得仿佛燃烧的火焰,一瞬间点燃了心头所有的情感,而在繁华铺满的尽头,他们一起出现。
顾然和秦辞玉都没有父母了,所以到了此刻时,这人生中最重要的,短短的一段路,他们彼此相互搀扶着,一起走过来。
今天的顾然很漂亮。
修身的鱼尾裙婚纱包裹着窈窕的身形,洁白的头纱顺着风轻轻飘动着,她化着淡妆,唇角的一抹红直直得能落进心底。
今天的秦辞玉也很帅。
那是一身和顾然同样色系的白色西装,上面所有的装饰和暗纹都和她婚纱上的如出一辙,衬得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
他们走在繁花之中,走在阳光之下,夏一伊一时间不免热泪盈眶,死死地攥紧了伴娘服。
而当顾然和秦辞玉站上台以后。
秦辞玉一手握着婚戒的戒指盒,牧师正要上前时,顾然却突然道:“等等,牧师你下去。”
不明所以的牧师微愣,只得退了下去,而秦辞玉已经紧张得手里冒汗了,他抬眼对着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嗓子因为紧张而干渴。
他不知道顾然要做什么。
但是——秦辞玉太紧张了。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顾然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缠住他的脖子,秦辞玉下意识伸手护着,结实的手臂托着她。
双唇相贴,掌声雷动。
秦辞玉有些傻眼,可是顾然的眼底却又全是笑意,唇齿分开的短暂瞬间,他听见她说:“我们早就不需要什么誓言了。”
“况且,我觉得你已经等不及想吻我了。”
“……的确。”
秦辞玉终于笑出了声,再次低下头,哪里还有半分伪装出来的儒雅模样,像野兽般想要将他怀里的人吞吃入腹——只是看着她,他的就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