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看着她质朴的面容,笑着说道:“我不是客气,只是真心感谢你们。”
“唉,”燕妮叹了一口气,很真诚的说道:“如今这世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阿爷老了,家里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他心上难以承受,也是可以理解的。就让他和王世叔好好聊聊,心也会宽点,我感谢你们才是。”说道这里,她的眼圈红了,随又说道:“可是,我也是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又能怎么着?只要是活着,活着就得承受活着的苦,死了就是死了。”
伽罗听了燕妮姐的话,心里赞许她的实在话,活着就的承受活着的苦啊!人生一世,谁又不是呢?
“唉,不说它了,”燕妮姐抽抽鼻子,想着把泪水伤心烦恼都甩去,她认真的打量着伽罗,转移话题:“你长得真好看。”
伽罗苦笑,说道:“好看不好看的,又能怎么着?也不当饭吃啊!”想到自己脸上画着的疤伤,伽罗问道:“燕妮姐你看到我的疤伤了吗?这伤疤多难看啊?”
“看到了,”燕妮姐盯着伤疤看看,回答道:“可是你那块疤伤根本不妨碍你的漂亮,还是很好看啊!”
伽罗无奈的笑笑,虽然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比别人好看一点,但那又能怎么样呢?美貌固然依靠天生,神情气质却必须依靠后天的造诣来培养,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她从小就追求的东西。王老爷更是清楚世道艰难,想让伽罗在没有他们的日子里也能过好,那就要好好培养栽培,故虽出生卑微,他们还是请了专门的私塾教她诗书文章、琴瑟音律,以期待她长大后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世事,能周全的活到终老。
父母的希望也不过如此,让孩子健康长大,安全变老。伽罗完全明白父母心思,故她自己也很努力认真的去学习。
伽罗和燕妮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想着时间也很长,进屋看看王世伯和阿爷聊得怎么样了?一进屋,很明显,两人情绪好多了,只见桌子上摆着马姐夫刚刚打回来的二斤高梁酒,还有几碟小菜,两个人已经开怀畅饮了,所谓故人相见,分外“眼红”,伽罗想就是这种场景吧?
吃完饭,王老爷对王世伯家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他们也是举步维艰,故不愿意再增加他们负担,要告别王世伯,出去找处院落租下来住,谁知世伯死活不依,拽着王老爷的袖子说道:“你都大远来投奔我,我怎么会失了义气?这万万不可。”
王老爷推托不开,又不愿意给王世伯添麻烦,正在争执时,还是燕妮出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她说道:“王世叔,我们住的房子后边还有一进院子,从西厢房的东墙角门可以进去,在那进院子里,还单独开着一个大门,原本是给大哥结婚娶媳妇准备的,如今也用不着,我这就叫马远山收拾出来,你们二老就住进那个院子,院子的后面是菜园子,园子里还有三间茅草屋,那原来是孝武哥住的,现在也是空着。我看就让伽罗住那里,你们能来,我们真的很高兴,你们就在这安顿下来吧,我们相互照应。”
燕妮说的情真意切,王老爷见盛情难却,亦不再推辞。他又考虑到出去后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院落,还不如住在这里,既能相互照应,又能把省下来的租房子钱填补给王世伯,这样极好。想到这里,他也就同意了。燕妮和马远山一看王老爷点头答应,便高兴地去收拾房子,这之后,伽罗一家就在王世伯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