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额头上流出一滴冷汗。
要不是有天书预警,要不是他躲避及时。
自己脑袋就会被这道幽光给刺穿了。
这道幽光,是什么?
“书灵。”刘厚心中呼道。
书灵写道:“主人,这是一种特殊的道术,起源于正阳教的麻衣飞天斩雷煞。这人天生异瞳,一身道力,全都炼在了右眼中。他的眼可以不用符箓,射出飞天斩雷。”
飞天斩雷属于五行道术中的道法之一,一般都需要符箓才能施展。
没想到这浑天子竟然如此逆天,竟然能光凭右眼异瞳,就施展出来。
怪不得如此嚣张。
浑天子见刘厚居然躲开了自己突然施展的飞天斩雷,也是奇怪。
自己这一招来的突然,毫无预兆,许多实力比他高的多的人都会遭了道。如果不是刘厚的龙门灭魔剑确实精妙,他也不屑于动用。
可这刘厚,仿佛能预先机似的,躲掉了。
难不成,是偶然?
浑天子没把刘厚放在心上,掏出几道符箓,朝刘厚扔去,借机拉开距离。
刘厚急着想要尽早将三角定位器布置好,以免夜长梦多,耽误了时间,让雷打公破出封印跑出来。
两人,都有速战速决的心思。
两人都清楚,今天,只有一人能活着出去。
浑天子不认为输掉的会是自己。
刘厚躲过那几道符箓攻击,手中一剑挑出,身体灵敏地凑近浑天子的身旁。
试探了几次,浑天子似乎不习惯近身战。
但是肉搏,却是他的强项。
有优势不占,那是傻子。
浑天子一退,刘厚就抓着剑靠过去不断攻击,扰的浑天子防不胜防,不厌其烦。
“可恶。”
浑天子骂道,刘厚仿佛牛皮糖般贴着他,每次他想要施展道法,剑就会恰到好处的刺过来,打断他施咒。
心里一狠,终于正视起刘厚来。
他眼中又一道幽芒闪过,刘厚有天书预警,急忙躲闪。
浑天子嘴角流出一丝歹毒的笑,眼中又是两道幽芒连接闪出。
刘厚大骇,它奶奶的,这飞天斩雷还特么可以连发?
手中桃木剑横着挡了第一道幽芒,第二道他侧过身,以扭曲的姿势躲开。
但是并没有完全躲开。
左手臂衣服被烧毁,皮肉上散发出烧焦的蛋白质味道。
他被飞天斩雷烧掉了一小块手臂肉。
伤得不重,刘厚剑一回,正想冲上去继续贴着浑天子打。但是跟前一空,浑天子的人影居然躲入了煞雾中。
刘厚心里涌上不祥预感。
浑天子明显能在煞雾中视物,但是他,却是看不到的。
“刘厚啊,刘厚。我承认,你确实惊到我了。”
浑天子的声音从雾中传来:“第一次,我第一次遇到,一个实力比我低三阶的垃圾,能把我逼到认真起来。
你足够骄傲。
可以死而无憾了。”
刘厚手中桃木剑翻滚,朝话音出现的方向攻击。
攻击落了空。
身后一道飞天斩雷飞来,刘厚背上一凉,幸好天书预警快,躲避及时。
只是破了背上的衣服,露出了皮肤。
“书灵,推衍他的位置。”
刘厚心中下令。
“兑金位,十步远的地方。”
天书写道。
刘厚一抓桃木剑,手中画了一道定身咒,朝天书推演的方向一扬手掌。
“定!”
也不管成没成功,他一个冲刺上去,手中木剑从空中用力向下砍。
桃木剑的剑刃上,回馈了接触到**的触感。
砍中了!
鲜血喷出,染红了一大片煞雾。
煞雾中惨叫连连,响起浑天子受伤后疯狂惨烈的尖叫声:“我的手!”
“原来只砍中了手臂。”
刘厚有些遗憾。
本以为可以砍中要害,一剑解决了他。
“刘厚,我要你的命!”
浑天子凄厉地叫着。
刘厚情绪毫无波动,一个人在疯狂的时候,是最好送他上路的时机。
“天书,他的位置。”
刘厚又问。
“坤土位,六步远处。”
刘厚又一扬手掌,施展起定身咒:“定!”
之后抓着剑朝西南方向冲,手中桃木剑笔直刺出。
又是一股肉翻起,血喷出的触感。
浑天子的大腿被刘厚刺了个对穿。
这次浑天子真的又懵又怕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刘厚明明只是个实力低微的,刚升到四等赤火的垃圾。为什么能屡次伤到自己。
为什么他会在煞雾中找到自己的准确位置?
为什么刘厚,竟然会用定身咒。
而且这家伙的定身咒居然成功率还那么高!
高的离谱。
这太不对劲儿了。
要说刘厚的打法也很简单,找准他的位置,定身,然后肉搏。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一气呵成,每一步,都精准无比。
精准到,像是一部看透一切的机器。
太可怕了!
浑天子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畏惧这个分明比自己弱了许多的家伙。和他打,自己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他确实不善于肉搏,但也根本就不需要肉搏。
他眼中能施展的飞天斩雷,在远处就能取敌人头,和火器灭掉了近身战一样,可以占尽优势。
但刘厚简直就是他天生的克星。
离得近了,刘厚能贴着他,让他无法施展出飞天斩雷。而就算用常规的战法,拉开和刘厚的距离,刘厚逆天的又能定住他,然后冲过来一阵乱砍。
这特么的,还怎么打。
打个毛线!
浑天子又气又怒,退意却已决。
眼中幽光接连闪过,逼退刘厚之后,这人竟然没脸没皮地拔腿就朝煞雾深处逃去。
刘厚自然看不到浑天子逃了,一击之后迅速后退,然后第三次问天书:“书灵,推衍他的位置。”
“他在南火位,十步远,十一步远,十五步远……”
书灵机械的不断数数。
刘厚愣了愣,然后懵了懵。
这什么情况,怎么浑天子离他越来越远,难不成要发什么大招不成?
刘厚警惕地将剑抓在胸前,等了一会儿后,天书已经报数到了五十步远。
终于,刘厚才反应过来。
不好,这龟儿子是要逃!
“哪里逃!”
刘厚飞身追了上去。
浑天子回头一看,那混账竟然追了上来,不禁骂道:“刘厚,我好心放你一马,你竟然不光不感谢,还追杀我。”
刘厚冷笑道:“你自己说说看,你这句话有没有逻辑。哪有放人一马的人,被被放的人追杀的道理。
你北阳门的人自从诅了我师傅,锁了我师傅的三魂后,就已经是我的仇人。
先砍断你手脚,给我师傅消消气。”
浑天子一听,陡然大笑:“你师父是那个叫倪悦菲的娘们吧?哼,那娘们好不识抬举,我北阳门的掌教方丈看得起她,让她嫁给我少掌门,这对她而言,可是高攀。
没想到那娘们居然不识抬举,一口拒绝了。
我北阳门掌教用三煞锁魂,锁了她三魂三魄又如何。不识抬举的东西,就该死。何况我掌教仁慈,还给了她机会。
只要她悔过,跪在北阳门前三个日夜,哀求要嫁给少掌门,就大慈大悲的替她解咒……”
“闭嘴!”
刘厚大怒。
本没有杀心的他,煞气纵横。
这人,该杀!
北阳门,该死!
杀!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