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意外之喜中的徐琬,对西屋里的密谈一概不知。金手指来得太过突然,令她愉悦地无法自拔。
她掌心里紧紧地攥着金子,眉眼间却顾虑重重,深怕褚家院外有人虎视眈眈,会察觉到她的秘密。
世态炎凉,身居乡野的百姓日子过得艰苦,有些人家也许一辈子都摸不上金子,更何况是真实存在的真金。
徐琬本是二十一世纪穿越到来的异世人,无法深厚的知悉陌生地方、陌生人的人心。
金手指于她是一个开关,开启之后旅程的动力。于其他平常人而言,却是垂涎欲滴的不义之财,足以改变一家子的困境。
徐琬警觉地环绕一圈四周,确定周围空无一人的踪迹,不安跳动的心弦,这才缓和不少。
她低声喃喃自语道:“既然是已经送到我手中,应当是可以正常使用了罢。”
话落,徐琬脚步匆匆地进了东屋,急促地将古旧的,看似不可靠的门闭合。
不过多日,屋子里已然飘荡着一股自徐琬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
阵阵清香若有似无地掠过鼻翼,令人有一股莫名的心安感。
如今,脚下站着地方是她的专属“小窝”,徐琬再不必慌里慌张地防备无形中的人。
薄背靠在门板上,纤细的双腿大开,倾斜地支撑着瘦弱的身子不往下滑落。
徐琬吁一口气,摊开掌心,与指头差不多大小的金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白皙的掌心中。
杏眸顿时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她心潮澎湃地朝窗走去,记得窗台外沿搁置着一小盆芦荟,盆里被褚渊放着一些稀碎的小石子。
待到徐琬眸里果真映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灰黑的小石子。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脸颊伸去,一人一物之间,近得只间隔一层薄薄的空气。
垂在下衫边缘的葱白手指早已跃跃欲试,下一刻,利落地与其中一颗较为顺眼的小石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叮……”
那熟悉的金光闪闪再次刺向徐琬的两眸,粉唇扬起至脸颊的位置,整个人是由内而外的透着浓浓的喜悦。
“阿弥陀佛!信女一定会珍惜您给的金手指,不辜负您的期望……”
她一连两次见证自己的指尖点石成金,那些曾经在看她来没有根据的玄学,霎时得到了验证,使她深深坚信隐匿于天地之间的玄乎奇闻。
若是手中有这一门好手艺,想必没有人会拒绝陆续不断的尝试。
徐琬也是如此。
灵活的指尖快速将第二个金子藏进手里,另一个闲暇的手,紧接着已经朝下一个目标伸出。
“咦…怎么回事…?”
指尖稳稳地触碰在小石子的上方,然而,这一回不管徐琬再怎么使力去触碰、推搡,它像是失灵了一样,仍旧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小石子,并没有如她所愿变成金子…
先前还是眉开眼笑的一张巴掌脸,此时,拧巴在一块儿,从她愁眉紧锁的模样可以看出,眼下她有多想不透。
“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金手指还能抛锚?或者是刚刚出现,我和它还没攒够默契?”
徐琬自言自语说着,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她都想不通关键。
她也干脆不想了,猛然摇晃着头,毫不气馁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以她的智商,想来不用太久就能想通其中的奥妙。
心态良好的宽慰了一番自己,徐琬攥着两粒金子,笑得如同一个奸商。
“嘿嘿嘿———本姑娘即将崛起。且看我如何在古代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
咯吱——咯吱——咯吱——
门无人顶着,也没有落锁,因而轻而易举被人推开来。
“让谁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褚渊人未到声音先到,语气淡淡的,徐琬总觉得其中有一种别扭在其中。
手脚快过头脑,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的时候,一对绣鞋已经悄悄然移了个方向。
徐琬愣愣地向他看去,大脑一片空白,从前的敏锐仿佛进入沉寂,半张着粉唇忘记说话。
于是,褚渊语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
“琬琬,你想让谁逃不出手掌心啊?”
褚渊说着,一双长腿也没闲着,已经朝着徐琬所在的位置,迈步走来。
不过片刻,男子挺拔的身影便盖过徐琬的头顶上。
这时候,徐琬神游的心绪终于回位,明亮的杏眸眼尾上扬,嘴角更是高高挂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兴奋。
她将握成拳头的手举到褚渊眼前晃了晃,脆生生地问道:“你猜猜我手里有什么?”
皎洁的眸光溜动着,正视着褚渊疑惑的面容,卖着关子。
黑眸沉沉地睨着她白如牛乳的拳头,葱白的五指间紧密地没有一丝缝隙。
他又何曾不知徐琬一旦狡猾起来,会有多难搞,不动声色地说道:“不如这样,你告诉我是什么。我也告诉你一件秘密。”
之前褚渊被小豆子叫走时,徐琬知道是白氏要寻他说话。当时她心里还在揣摩白氏的用意,恨不得立马长出一对顺风耳,偷听一番。
无奈,她没有思虑多时,因为金手指的到来,打断了她。
徐琬歪着脑袋,思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你最好作好心理建设,否则我怕我说出口,你会嫉妒得朝我下黑手。”
她说这话时,黑玛瑙似的眼眸浮现笑意,话里似乎掺杂一般说笑。
褚渊只需瞄一眼她的神情,便能看透她的心绪,按目前看来,徐琬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大好事。
他面色不改,修长的手掌按在胸膛道:“我已经给它铺垫好,它有所准备。你说。”
徐琬俏皮挑了挑眉稍,神采奕奕地说道:“我的金手指出现了!”
白皙的细腕朝上一翻,掌心摊开,露出两粒金灿灿的金子。
“我可以点石成金!!!”
褚渊眼皮不自觉猛地一跳,他们穿越到古代已经是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才多久啊…她身上竟然又出现一桩新的奇事。
他语出惊人道:“我早就觉得你这张嘴是开过光的。”
要不然怎么会什么事都让她撞上呢?
当然,褚渊可以摸着良心表示,他真的一点也不嫉妒她。
她都是他的,一些身外之物至于让他嫉妒的没脸没皮,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掉马难堪么…?
况且,他在那个时代,家境优越,从未为钱财一事而烦恼过。成熟之后,养成看这些身外之物很是平淡的习惯。
“真会说话。”
徐琬心里美着呢,笑得眉眼弯弯,眼眸忽闪忽闪,简直像在对他抛媚眼。
谁让她一瞥一笑都充满了魅惑人气质,令人看一眼便呼吸短促,胸膛砰砰砰直跳。
发觉褚渊当着她的面走神,徐琬嘴角一瘪,不高兴地催促道:“该你说了!”
褚渊迟缓得收敛失态,他从容不迫地将白氏告知的事,一一复述告知她。
“……她应当是担忧咱们为钱所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应当是担心自己身子每况日下,哪日不声不响走了……”
徐琬全程一言不发地听着,心中因白氏的遭遇感到心酸悲悯。听得所有的事情后,她心中有一股念头隐隐作祟。
嘴上感概万千道:“阿娘真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