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才抽离这么一会儿,转眼间便来到了摄政王府。
唐琬望着眼前这一块似熟悉又不熟悉的烫金牌匾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么快?
她冷冷地勾了勾唇。
此刻的摄政王府门口,魂正十分敬业地站在府门口迎接容姝的到来。
唐琬突然恍然,踏进摄政王府门那一刻起,她便是边疆郡主容姝,是特意入京城来代表边疆喜贺三日后皇帝诞辰的边疆代表。
皇太后一道旨便让这边疆郡主容姝下榻摄政王府,而摄政王府便要喜迎容姝。
唐琬下了马车,一副高贵的尊容出现,直接把摄政王府迎客的仆人和婢女以及魂都惊艳了一把。
早就听闻了边疆郡主的盛世美颜,如今有幸一见,果然是要将众人直接美晕过去!
魂倒还是清醒,他连忙上前一副殷勤地模样扶住唐琬的手,“喜迎容郡主,容郡主里边请!”
唐琬微微点了点头,倒也不介意被魂这么扶着。
自从小桃带给她深刻的阴影后才,唐琬已经足足有五年不用婢女了。
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确实不错。
魂笑得一脸狗腿子的模样,简直成了唐琬的舔狗,“容郡主,摄政王爷正在里边等您,待会你们便会一同用膳。”
唐琬挑了挑眉,“哦?是吗?”
倒还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刚进门就要跟帝离尘打擂台,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还有些快。
以唐琬对帝离尘的了解,她还以为以帝离尘那样的性子,不屑于招待唐琬。
事情俨然已经超出了预料。
既来之则安之,唐琬这样想着便大胆地迎了上去。
唐琬随着魂的领路进了大殿内,一抬眸便看到了帝离尘在殿中等候。
唐琬猝不及防与帝离尘对视着。
唐琬淡淡地看着眼前五年未见的帝离尘,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也觉遥远得很。
帝离尘则是一脸冷漠,一同五年前初见那个模样,丝毫未变。
饶是见到唐琬这般绝世美女也是淡淡地望了一眼后便别过眼眸。
冷冷地丢下一句,“请坐。”
唐琬淡淡地打量了一圈帝离尘和他身边的女人……
没错,正是凤卿儿。
看来人物并不像魂说得那般稀少只有帝离尘一人。
竟然也来了凤卿儿。
五年未见这么一个“好朋友”,唐琬也上下打量了一圈凤卿儿,不得不说,甚是想念。
魂一见桌上多了一个太平公主,不由得擦了一把汗。
主子也没说这太平公主会来啊!
唐琬挑了一个和他们面对面的位置坐。
一入坐,便感受到对面传来的一阵阵毒辣的目光。
唐琬微微挑眉淡定地迎上去,果不其然和凤卿儿那一副毒辣的嘴脸撞了个正着。
此刻的唐琬正身着一袭胜牡丹的嫣红衣袍,脸庞白皙。
双颊上泛着一抹徘红,好似红白相间的桃花一般艳丽,衣決飘飘,周身散发着鲜花般的幽香。
宛若出尘的仙子一般,显得清丽脱俗,风华绝代。
也难怪招得凤卿儿如此眼红。
唐琬只淡定合礼地与凤卿儿对视着,如此淡定神闲的模样,这么一对比,凤卿儿就十分明显地能看出她是一个眼红怪。
唐琬勾唇微微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凤卿儿嫉妒人的本领果然没变啊。
双商也比之前率落了不少。
看来在这里帝离尘待她还不错。
唐琬这样想着,她将嘴中的虾肉微微咀嚼着,举止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优雅。
凤卿儿盯着面前比她美上上千倍的美人,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地拿起酒杯,她嗲着声音说道,“本公主听闻容姝郡主酒量甚好,现在斗胆跟郡主比个上下,如何?”
唐琬闻言,下意识地便看了凤卿儿身侧的帝离尘一眼。
但帝离尘只顾着优雅地吃菜,并不理睬她们嘴边发生的情况。
于是唐琬也不想怯场,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公主开心便好,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凤卿儿捂唇微微一笑,她羞涩地说道,“就算我酒量不行,还有皇叔替我撑腰呢,郡主您尽量来!”
唐琬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被凤卿儿特意cue到的帝离尘,但帝离尘依旧是没什么反应。
这倒是出乎了唐琬的意料。
当初如此恩爱的两人,五年过去,感情这是淡了?
容不得唐琬多想,凤卿儿已然拿起酒壶灌酒倒到唐琬的酒杯中。
“我先干为敬!”凤卿儿拿起酒杯便十分豪气地喝了下去。
唐琬哪能落后?
于是也拿起酒杯敬了她一杯,“咕噜咕噜”地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唐琬这一具身体已然不能多喝酒,五年前因喝过酒身体便过敏。
不过在边疆那样酒肉池林的地方混久了,唐琬一开始也是跟最底层的人混起来的,怎么可能不沾酒?
难受的时候顶一顶就过去了,所以唐琬硬生生把这一副身体的酒量练起来了,此刻的她并不惧怕什么。
但她很清楚这是凤卿儿的示威,唐琬怎么会不接?
唐琬混久了一眼便看出来,谁能喝谁不能喝。
凤卿儿一看便是喝不了太多那种种类,非要上前刷存在感。
那唐琬就让她知道什么是江湖!
这不仅仅是女人之间的较量,她唐琬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就在两人喝得正欢脱这一刻,帝离尘他骤然起身离开了。
连背影都是出奇地冷。
此刻的凤卿儿已然是微醉了一些,她不知帝离尘离已走了。
酒过三巡,凤卿儿显然已是醉倒了。
唐琬此刻无比清醒,她看着眼前醉倒的凤卿儿,一个十分精妙的计划计上心头。
唐琬对眼前的局面有了新的认知,正在苦苦地思考着对策,一些崭新而奇异的念头,犹如电闪雷鸣般地划过她的脑海。
唐琬越发坚定了决心,打算彻底抛弃对未来成败的担忧,内心冒出了许多精妙绝伦的想法。
唐琬偏执的内心情绪,令她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执迷状态。
她仿佛在心里筑起了一道无形而坚固的凋堡,无人能打动她的内心。
她的勃勃野心,她渐渐滋生出了难以遏制的恶意,她却对自己早已招致不满而毫无察觉。
恨意如野草一般在她的心中疯长。
唐琬的内心被一股难以挥去的执念盘踞已久,野心好似一条潜伏的毒蛇,渐渐将她缠住,越收越紧,令她陷入疯狂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