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离尘的神色很快便收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既然容郡主感兴趣,那便一同去逛逛吧。”
唐琬连忙掉头拉着帝离尘往永安寺的方向走。
一路上两人皆是无语,心思各异。
永安寺。
这一处地方本是青灯古佛静心的好地方,正是因为门口栽种着一颗有着上百年岁月的高大樱花树而闻名。
并且将这一颗樱花树定为每年花灯节眷侣必来一逛的地点。
往年皆是一派温馨宁静,但此时的永安寺却格外地热闹。
只见一个骑着一条黑狗的小孩冲撞进了此处,在寺庙门口黑狗像是极其不受控制那般乱窜。
众人都受了惊吓,一脸惊恐连连后退。
骑在小黑身上的慕寒斯明显也受了惊吓,他一边拍打着小黑的脑袋一边焦急地说道,“小黑!小黑!快停下来!”
小黑却是魔怔了一般,并不听话,而是疯狂地向到处乱窜着,一下子便打翻了寺庙门口摆的小摊。
地上撒落着各式各样的花束,很快便又被小黑糟蹋了个干净。
接着小黑“噼里啪啦”地又撞倒了一些看命看眼缘的玄学铺子。
接着,又是“噼里啪啦”铺子被冲撞杂乱的声音。
铺主看着疯狗接是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嘴巴却是不依饶,“该死的小兔崽子!快停下!”
“赔钱!”
“宰了这两个杂种玩意!”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俨然已经不受控制。
慕寒斯小脸紧绷着,他颠簸得实在难受,见小黑实在失控得厉害,于是他望向一旁的空旷地板。
猛地一个翻身便十分利索地滚到地面上。
一阵头晕脑胀,仅用几秒快速回过神后抬眸起来便已然不见小黑的身影。
慕寒斯捂住被磕到的手臂,一脸吃疼的模样。
这时,众人见疯狗跑了,小屁孩跌倒在地起不来身,于是纷纷围了上前。
只见那些小贩尤其快速的速度到慕寒斯面前谴责道,“赔钱!赔钱!”
慕寒斯抬起眸,他一边痛苦地捂着手臂一边委屈地看向众人嘴中骂出的肮脏言语。
“这简直就是小魔王!故意出来扰乱秩序!”
“我不管,这必须赔钱,砍手砍脚也要赔!小铺子可是我养活一大家子全部的希望啊!”
“这小孩看着也怪可怜的……”
“哎哎,大家没认出来吗?这正是悬赏令上那小孩!行走的黄金啊!”
“……”
众人经这一位“大聪明”的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出来,上前仔细地端详着慕寒斯。
“这可不就是那悬赏令上的黄金百两嘛!抓他!”
慕寒斯看着伸过来的一只只魔爪,他顿时便感一阵恐惧。
这时,“吁吁”的驾马声赶来。
慕寒斯看着那匹来抓他的军队越靠越近。
心中顿时突然生出一计,他转头看着眼前的大河。
此时众人见浩浩荡荡的军队来了,皆是大吃一惊,震惊地开口说道,“这,这,这不是传闻中战神王爷的军队吗?”
“天!军队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快让让!快让让!”
“……”
众人立即马不停蹄地躲到一边,俨然对抓这“黄金”霎时放松了警惕性。
慕寒斯小小的手抠了抠地板,内心正犹豫着。
但眼瞧着这军队越来越近,几户要抵达面前……
他斯斯再也不想见到那些怪叔叔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被抓回去!
慕寒斯小小的心脏起伏着,他望着距离底下五米高的桥水。
就算他不谙水性,但在此刻不想被抓到的心蠢蠢欲动着!
拼了!
慕寒斯紧闭双眸,极其快速地起身往那岸边一跳。
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十分坚毅地跳入桥水中——
“嘭”地一声没入水中接着便再也毫无动静。
众人惊骇,连忙上前望向那黑乎乎一片的桥水之中。
就在这时,唐琬及时赶到,看到的正是慕寒斯那小小的身影义无反顾地跳入桥水中的场面!
在这一刻,唐琬的心似乎止住了呼吸,双腿极其不受控制地几户要软了下来。
不!
唐琬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大喘气着,似乎要窒息的模样。
她还带着极度的惊骇,难以相信会看到于她而言如此残忍的一幕!
帝离尘将她的反应再次尽收眼底。
唐琬一边控制着腿软,脑袋晕晕地挤进了前排看向那已然平静无波的桥面。
唐琬几户要大哭出来。
但很快,后边的军队不知何时接到了指令,控制现场让其百姓都退步三米远,接着便是一个个脱下一身盔甲,往那桥水中一跃而下。
唐琬心情殷切,但无可奈何,被将士们堵成的肉墙抵在前面不能往前一步。
百姓们蠢蠢欲动,十分“可惜”地开口说道,“唉!眼睁睁看着黄金跳进桥水中,这桥水少说也有十米深!真可惜!”
“啧,要不是被拦着,那小屁孩现在已经被我捞起来了!”
“什么仇什么怨,这个小破孩竟然有胆子跳这绣江水!怕不是活腻歪了!”
“跟疯狗一样的德行!”
“……”
百姓们十分不堪的言语传入唐琬的耳中。
唐琬最后一根弦崩塌了,再是忍耐不住自个儿的臭脾气。
她紧握起拳头,内心的熊熊烈火开始燃起。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尖细刻薄阴阳怪气的娘娘腔开口说道,“哟!不过是个小屁孩嘛,那疯狗估计咬他了才这般颠!”
这声音响在耳边,令唐琬怒火中烧。
她胸腔起伏得极其快,而后转过身,“啪!”地一声!
“啊!你打我!”娘娘腔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一脸委屈的模样。
却是连一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你凭什么打我!”娘娘腔瞪着一张脸努着嘴一副不满的模样。
唐琬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她威声道,“你骂谁是狗?再骂一遍试试!”
“哟!你个小娘们,长这么标志却是这般无礼!你与那两匹疯……”
“啊!嗷!”
那娘娘腔话音未落,竖起的兰花指还未及时舒展开便被唐琬一个巴掌再次招呼上并且格外赠送了腹中一拳。
只见他跌在地板上出着冷汗一副便秘的模样,“你,你,你,不得好死!”
唐琬此刻已然气急了头,她蹲下身子,揪起眼前男人的衣领,“再说一遍,你说谁是狗?”
她凶悍强势的模样顿时让一旁同样在看戏的百姓皆是吓了一跳,纷纷退后并开口窃窃私语起来。
唐琬危险的眸子扫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