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成什么样宋敛没注意,但她的头发漂亮,卷度很好,打理得很顺,不像大部分烫染过的头发那样,枯燥成一堆杂草。
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柔顺的卷发。
每次她趴在枕头上轻吟着的时候,顶灯落在她光洁的脊背上,她的皮肤很白,像牛奶一样,骨头很细,被皮肤包裹着,长卷发就那样散落在肩头。
有些撑不住了,就回过头喊他,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勾魂摄魄,求他要么快点,要么轻点。
宋敛什么都没干。
好像醉了,靠在女人的肩膀上,额头下垫着她的头发,这个姿势让人很不舒服,要是动一下,就会弄醒宋敛,可要是不动,头发被压着,也挺疼的。
他们这群在顶层消费的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qδ
身份特别又神秘,身上的贵气不是楼下那层暴发户与煤老板可以比的,各个在家里都是宠上天的祖宗,其中宋敛尤甚,他来这里,不怎么说话,只有李饶跟他聊的上,跟其他人也会聊,但那份距离感明晃晃的,肉眼可见。
越是他这样的斯文典型,实则越是会折腾人。
被这么靠着睡了半个钟,女人的脖子酸得快断了,更摸不透这位爷是什么癖好,但事后拿了三万块封口费的时候,只盼着宋敛下次睡得更久些。
这两个月,宋敛没睡得这么好过。
大多是睡十几分钟就被惊醒,醒后心脏跳得很厉害,好像空落落的,至于失去了什么让他这么痛苦,他自己都分析不出来。
李饶问他,“下一场还来不?”
宋敛点了点头,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睡得好点。
第二天带着奚然回去时,宋敛精神不好,双眼无神,好似丢了魂,赵逐同样回了宋家,他摆平了肃州的事情回来报喜,可听到的第一个喜讯,是宋菩玉可能会结婚的消息。
对方是周家的老二,身份家世,都配得上。
他从宋父屋子里出来,与宋敛迎面遇上,两个失意人的面色是一样的,但当下,赵逐的打击更大一些。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赵逐是受到了打击,但是很淡然,“再怎么样,老板都不会让菩玉嫁给我的。”
宋菩玉是女儿,但同样是宋家的工具。
这是宋敛都无法摆脱的命运。
“这有什么,事后给她当小三不就得了。”宋敛笑着说,好似看透了婚姻这档子事,小老百姓都有凑合的,何况是他们。
赵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满眼不解,“楚小姐给你当小三了吗?”
烟灰断了一截,随风飘去。
宋敛缓慢抬起眼,带着点笑说,“她是贱骨头,好日子不过,就喜欢吃苦头,你也是吗?”
“她跟谈雀景不是在一起了吗?那对她而言才是好日子吧。”赵逐的话略带感叹。
“一个病秧子而已,死了以后,她就继续守寡吧。”宋敛丢了烟,唇边的笑很难堪,心脏一堵一堵的,快难受死了,“天生的寡妇命,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那顿饭吃得很游离荒唐。
宋菩玉给赵逐夹菜,他却黑着脸,一言不发,两人离席后在屋子里吵了一架。
赵逐质问她,“要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宋菩玉百口莫辩,拉着他的手解释,“两年后就可以离婚的,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不然爸爸那里,我没办法应付。”
“那抱在一起,也是逢场作戏吗?”赵逐拿出照片,是宋菩玉跟周叙在车里拥吻的照片,宋父给的。
当初她就是用这一招捅破了宋敛跟楚莺的事,现在又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赵逐将照片摔在地上,夺门而去。
这都是宋父一手促成的,自然不觉得诧异,他关心着宋敛奚然这对小夫妻,嘘寒问暖,宋敛恶心他虚伪的面(本章未完!)
146找到了可以替代她的人
容,字字夹带着火药味,好几次父子间就要吵起来,都被奚然给劝了回去。
宋父被气得吃了降压药才好些,指着宋敛大骂,“你别在这儿过年了,去你外祖母那里,留在这里,看你是想要气死我。”
宋敛眼角扬起,“求之不得。”
在外祖母身边的日子更加平静安逸,老太太很喜欢奚然,给她塞了一个玉镯子与厚厚的红包,摸着她的手说穿得太少了,要注意身体。
老花镜下的眼又斜了宋敛一眼,“你要好好对然然,多好的丫头。”
宋敛表面是答应了,入了夜,又去跟李饶厮混,这次甚至带着小诗进了酒店,这一待就是一整晚。
李饶问他:“滋味如何。”
宋敛精神好转,说了声,“很好。”
好在让他知道,这世上没人无可替代,楚莺那个女人以为自己特殊,他撇下了颜面去找她,她却羞辱他。
这下好了,找到了可以替代她的人,她就算想回来,都没机会了。
这一路上晴空万里,穿过连廊,宋敛正要推开门时,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好似是有客人在。
宋敛本想避开,身影却被老太太捕捉到。
“琅玉,进来。”
应声进去。
屋子里坐着一位长辈,身旁站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宋敛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梁曼因也在,她上前两步,拉住宋敛,低声问:“你去哪儿了?”
接着快速用笑脸跟他介绍。
“这位是谈伯父,这是谈概。”
谈雀景的弟弟和父亲。
宋敛压抑着自己无名的敌意,眼神随之冷了下来,“伯父好。”
说完扫了谈概一眼。
以往被带出来拜年的都是谈雀景,这次来的是谈概,兴许谈雀景正在陪楚莺,所以不方便。
聊了两句,宋敛找了个借口脱身出去,步子里带着烦躁。
梁曼因跟着他,将他拉到角落,闻出了他身上的气味,“你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回来,你刚结婚,怎么能成天跟李饶那帮人在一起?”
“那我应该跟谁在一起?”
“再怎么样,你应该洁身自好,外面那些女人,不干净的。”
宋敛轻蔑讥笑,“最不干净我都尝过了,还怕这些吗?她们哪个不比……”
怎么会又想到楚莺。
分明身边有了替代品,不该想到她的。
梁曼因知道他想要说谁,蓦然抬起他的手,望着他指间的婚戒,“你手上戴的戒指,跟奚然的不是一对,另一只在楚莺那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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