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平街,一台水罐车,两台大货车被堵在一块儿。
整条街额商贩们摊不摆了,生意也不做了。
十分团结,全家出动,围着三台货车的司机势必要讨个说法。
司机们在车上瑟瑟发抖,车外是群情激愤的商贩们。
其中一个司机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远富的电话。
“老板,咋整啊,他们把我们围住了!”
“别怕,我已经到了,也报了警,身后市台的记者都在。”陈远富宽慰道。
司机疑惑地看向乌泱泱的人群,果然在人群外看到了陈远富还有电视台的摄像机。
“你们下来吧。”陈远富朝着司机们点点头。
“啊?”司机犹豫了一下,简直就快哭了出来。
“这要是下车,怕是得被打出屎来吧?”
陈远富拍着胸口保证道:“不要怕,警察都来了,再说了你们要是被打了,医药费算我的,还给你们放假。”
司机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见陈远富做出了承诺。
当即通过车队无线喊话器,三个司机同时下车。
“卧槽你大爷!开门了,快点把他们拉下来!往死里打!”
“扇他巴掌!来我们望平街撒野,不让我们做生意!”
“弄他!”
黑压压的人群站在车头拉扯着司机。
闹得最凶的一个光头甚至拿出铁棍直接砸破了车尾大货车司机的驾驶室。
司机直接被人拉下了车,安全带都绑不住他。
颤颤巍巍地靠着车门。
谩骂声铺天盖地,衣服被撕烂,脸上更是挨了数不清的耳光。
“摄像机开了的吧?”陈远富看向旁边的记者。
“你放心,对面还有,保证360度高清无死角。”
终于熬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分钟,警车来了。
几个司机简直是恨不得抱头痛哭。
太恐怖了!
商贩们稍稍收敛了一些,不过有的人依旧趁着混乱下手。
跟陈远富通电话的司机趁着众人看向警车的空挡。
一个下蹲,从人群中的裤裆里钻了出来。
狼狈地跑向了陈远富面前,对着摄像机哭诉着商贩们的暴力行为。
“呜呜!我们就是给城西的游泳池送水,又没有招惹他们,他们就打我们!”
“一分钱没挣,就是为了给市民们送去一个清凉夏天,没想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说着说着,司机对着摄像机,捂着脑袋喊疼。
或许是地表的温度太过滚烫。
司机只好打起滚来缓解。
镜头里面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下的记者都赶紧拨打了120。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商贩们纷纷看了过来。
“卧槽,记者!”
出警的民警正了正警帽子。
当即拿出对讲机。
“望平街发生群体**件,有人受伤,呼叫救护车,迅速安排警力支援。”
“总部收到!”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商贩们不敢吱声,纷纷低着头。
个别人已经悄悄地开溜。
“就是他打人最凶,我亲眼看见他的铁棍往这位司机的头上砸的!”陈远富扯着嗓门指着准备开溜的光头男。
这个人闹得最凶,陈远富决定拿他当代表。
附近的几个警察,拿出手铐,二话不说直接把光头男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就是扇了他一巴掌而已!”
“承认了就好,带回去。”民警来到他面前笑道。
“凭什么,那么多人都动手了,就逮我一个。”光头男一脸的不服。
“那你说说,还有哪些人动了手。”民警看着光头男,一脸揶揄。
谁知道光头还真不怕得罪人。
带着手铐得到双手熟练的堆叠在一起,所有手指齐齐地指向一个方向。
“卖臭豆腐的李三,对对对,就是他,还有他老丈人.....”
光头唰唰唰地指认了七八个人。
被指认的人嘴里咒骂问候着光头的母亲。
这些人无一例外也都被拷了起来。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贡北市西郊的游泳池同样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黑压压的人群正焦急地围在一起。
一个个晒得心烦气躁。
游泳池内的水已经放干,但是迟迟不见运水的车辆过来。
询问泳池的安全员,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还是有人通过电视台的新闻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送水的司机被占道经营的摊贩们打了,其他司机不敢送水过来。
免费的游泳池怕是要黄了!
“这些摆摊的简直是过分!”
“真当大马路是他们开的?”
“他妈的,就应该让城管管管他们,浪费老子时间。”
落了空的市民们把全部的怒火撒到了那些摊贩上面。
一时间投诉电话多不胜数。
毕竟能够在这个时间段带着家里人来游泳的,显然并不需要摆摊。
自然无法理解商贩们打人的行为。
最为严重的是商贩们已经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好好的免费游泳池就这么给搞黄了。
夕阳西下,落在黄灿灿的稻田上。
就像是为一颗颗饱满的稻穗镀上了余晖。
秦志峰站在稻田边上,有些无从下手。
村里大多数人家的稻田已经收割完成。
各家的院坝晾晒着稻谷,空气中也弥漫着稻香。
前世今生加起来足足几十年没有下过农田。
看着三婶熟练的动作,秦志峰直接挽起裤腿下了田。
刚割了半块田,便传来一阵说话声。
秦志峰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就见到周东东和陈有朋隔着田坎大眼瞪小眼。
两人身后跟着一众大少。
周东东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抽出一张毛爷爷递给了前面带路的小孩。
小孩十来岁,光着脚。
看到面前的百元大钞后,吓得动都不敢动。
“拿着啊!”周东东将钱塞到了男孩手上。
“峰哥!”陈有朋趁着这个机会率先朝着田里的秦志峰招了招手。
“峰哥!”跟在他身后的小弟也齐声喊道。
周东东当即不乐意了。
“我说陈有朋,要脸不,是我找的人带路!”
“咋的,你走了难不成我还不能走?大不了我走另一边!”
秦志峰摇摇头笑着道:“你们还真来了来了就先去我三爸家里坐一会儿吧。”
“那可不,谁不敢来谁是孙子,说什么我今儿个也要跟他分出个高低!”陈有朋瞪了周东东一眼。
周东东指了指陈有朋道:“峰哥,你看到了没,这小子没事就来招惹我,来这里是为了斗气,我就不一样,我是来帮你打谷子的。”
“呸,周东东,你还真不要脸,你会打谷子吗?刚才是谁在车上说比谁打谷子厉害,输了的见到对方以后要叫哥?”
“那还不是你说我什么舔着个逼脸跟峰哥混,你小子难道就没跟着峰哥挣钱?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呢!”周东东针锋相对道。
秦志峰也不劝说,直接递上了两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