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江志忠的经营权!
众人眼前一亮,特别是如今拥有百分之十五股份的老九和他的儿子九哥。
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想要渔港的经营管理权。
这里面的油水在场的人在清楚不过。
江三爷年龄大了,江志诚又进了牢里踩缝纫机,没了帮手,收回渔港的经营管理权后,还不是得仰仗下面的人。
做账,盘点,转运,冻库等等,那可比江志忠好忽悠多了。
“我觉得三爷的决定没有问题,志忠对着亲兄弟都能下狠手,保不齐今后有事把我们抖出去。”其中一人率先说话,附和的人不少。
不过也有站在江志忠一边的人说道:“我觉得志忠做得挺好的,年轻人嘛,犯了错改正就行。”这些人跟江志忠走得近。
在渔港的管理中,还是分到了油水,说话自然向着江志忠。
一时间祖祠内喧闹无比。
跪在地板上的江志忠脸色阴沉无比。
紧咬着牙关。
他爹实在是太偏心了。
江志诚违法犯罪,他爹只是轻轻责怪了一句,转头便给他擦了屁股。
而他呢,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情,举报违法犯罪!
他没错!
为什么二话不说便要夺了他的渔港经营管理权。
“这件事是件大事,你们回去考虑一下,下次召集股东大会表决,散了吧。”江三爷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陆续离开,江海粗祖祠内只剩下江三爷和江志忠。
伴随着一道如同在耳边炸响的雷鸣,天空中一道密密麻麻的闪电辟过,照亮了夜空。
“下雨了!”
众人感慨着,纷纷出了祠堂。
今年的最后一场夏雨没想到来得如此猛烈。
靠在椅子上,江三爷抬起头看着黑沉沉的夜幕,神色清冷。
“爸,为什么?”江志忠一句一顿,紧紧地捏着拳头。
“因为你犯了错!我是江氏一族的族长,先是志诚出事,接着又是你,我要是不表态,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怎么服众!”
“我哪里错了,从小到大,你都偏爱志诚,为什么?就因为他会装?明明他不是读书的料,你还花钱送他去留学!呸,野鸡大学毕业,也好逢人就说留学归来!”江志忠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你....逆子!”江三爷气得眉毛急促抖动着。
“你敢说不是你偏心,我初中毕业就跟着你一起管理渔港,从卸货工干起,我哪点不比志诚强!就因为我妈死得早?还是说志诚的妈够骚!”
“你...你反了天了,谁让你这么说你婶儿的!”(后妈称呼婶儿)
“我就反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江志忠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江三爷面前。
江三爷直视着江志忠,“逆子,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股权给你收了,然后把你逐出家门!”
“是你逼我的!”江志忠咬着牙,眼神愈发阴冷。
原本还色厉内荏的江三爷紧紧地靠着座椅,他实在是太了解江志忠。
因为这个儿子和他年轻的时候一眼,太狠!
这也是他更偏爱江志诚,甚至想把渔港交给江志诚的最主要原因。
现在的社会不像以前需要打打杀杀,按照江志忠的性子,渔港一直在他手里迟早得出事。
凌晨五点的大湾村港口。
持续了一个晚上的暴雨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排队等着停靠在港口的渔船,穿着雨衣穿梭在市场里挑拣海鲜的商人。
秦志峰和大壮站在一家档口的雨布下面。
“峰哥,你看,那边,还有那边的人都是德超食品厂的采购!”
秦志峰目光落在几人身上。
这些人与其说是在挑选海鲜,不如说是在造势。
福州市只有三个三级渔港。
分别是江海村港,大湾村港和田水镇港。
江海村渔港正在扩建,导致总的卸货量减少。
流入福州市场的海鲜也随之减少,价格本来就在持续增长。
最近的一段时间,更是传出德超食品厂有做海鲜罐头的消息。
导致不少档口的老板开始囤货。
各类海鲜价格跟着飞涨。
“峰哥,怎么办啊?”大壮有些担忧地问道。
“下面的人每天收集大湾村港和田水镇港的价格变动,现在先跟我去江海村港提货吧!”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幸亏之前秦志峰和江志忠签了五千吨的订单。
即使眼下的江海村渔港正在扩建,无法停靠渔船。
但是港口的冻库里的存货应该有两千吨左右。
够罐头厂用十天左右。
也就是说秦志峰必须想办法十天内把海鲜的价格给打下去。
上了车之后,脑子里的事情很多,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江海村渔港。
港口正在忙碌的施工。
金钱果然是好东西,资金到位的港口各种器械,工人有条不紊的按照进度施工作业。
刚到冻库门口,拿到提货单的时候。
江海村半山腰那边响起一阵鞭炮声,紧接着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响起。
秦志峰看着半山腰的方向,手机铃声响起。
江志伶的电话。
“江三爷死了!昨晚淋了雨,大病不起,死在了床上!”
好端端的一个人,还是个老人,淋雨?
这个消息有些晴天霹雳的感觉。
即使是秦志峰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在他给江志忠和江志诚两兄弟种下嫌隙的种子时,他想到的无非就是兄弟反目,父子结仇。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人性!
提货的事情交给大壮,秦志峰驱车朝着半山腰走去。
江志忠作为江氏一族的族长,江海村港口最大的股东,威望毋庸置疑。
一路上都是赶着去吊唁的人。
桑塔纳开到了山脚后,盘山公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秦志峰只好下车步行。
江志伶穿着一身素色旗袍,静静的站在路边。
身姿曼妙,甚至精心化了一个淡的妆,胸口别着一朵白花。
只有在面对秦志峰时,眼角那丝难掩的喜色毫不掩饰。
秦志峰并没有上山吊唁的意思,于是两人朝着海边走去。
“江小姐心情不错?”秦志峰笑着上前问道。
“秦先生不也是吗?”江志伶嘴角上扬,淡淡的微笑不失优雅道:“没想到这么快,江中岳死了,江志诚坐了牢,当初找你帮忙看来没有找错人。”江志伶嘴角上扬,淡淡的微笑不失优雅。
“江小姐这话我有些听不懂。”秦志峰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志伶看了秦志峰一眼,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不过我在想,找你帮我拿回股份,到底是不是在为你做嫁衣?”江志伶走在前面。
“此话怎讲?”秦志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