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万钧从小到大获得过无数次的赞扬。
他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高兴过,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比他年少时,凭一己之力赚到第一桶金还要更甚。
这可是心爱之人的真心认可呢!
他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容来,声音温和的说道:
“喜欢你就多吃点,下次我再给你做,我怎么看着你的脸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做饭太辛苦了?”
季安之咽下嘴里的食物,嗔怪道:
“哪有那么夸张,两天不见就能知道我瘦了吗?你的眼睛是电子扫描仪吗?”
霍万钧自信道:
“别的事情我可能看的不会这么精确,但在你身上肯定不会出错,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季安之不跟抬杠,贴心的问道:
“你最近忙不忙呢?到这边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霍万钧摇摇头,说起正事他认真了很多。
“我今天也是顺便过来看你的,我的投资团队看中了这边的一块地,我来实地考察一下。”
季安之了然的点头,继续问道:
“不去看看女儿跟南辰吗?难得过来一趟。”
霍万钧摆摆手,“来不及了,我得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酒会,结束后还要直奔机场,得回港城一趟。”
现在的霍家产业重心,大多转移到了内地,但港城依然是大本营。
身为当家人,回港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季安之并未过多好奇,只体贴的问道:
“港城的问题不大吧,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
既然他是自己选择了要共度余生的人,就应该与他共同分担风雨。
霍万钧听了这话,心中微暖,能有人与他并肩而行何其有幸!
他不再是形单影只,不需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自己消化了。
可港城的事情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他不想过早的给季安之增添烦恼。
将她飘落到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认真说道:
“真的有困难时我会跟你说的,绝不会跟你见外,港城那边……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回去一趟呢?”
季安之并不排斥去港城,他们迟早是要过去的。
明媚需要回去认祖归宗,哪怕她不稀罕,但她是霍家千金的身份必须得坐实。
她不容许有人拿私生女的短处来攻击女儿。
现代社会虽然包容性很强,但讲究的人家也是很注重规矩礼仪的。
没有完整的家庭,还是会被人歧视。
季安之看着霍万钧的眼睛,认真说道:
“等综艺节目录制结束吧,你可以提前处理好手头上的项目,陪我们一起过去住段时间,让明媚认识一下族人。”
霍万钧笑着点头答应,对他来说,港城是他的根,是他成长的地方。
到处都有他成长的轨迹,还有很多要好的朋友。
他想让季安之对他更加了解,迫不及待想让她参与自己的生活圈。
好在他有分寸,知道万事不能操之过急,压着激动的情绪说道:
“都听你的,到时候我带你去住老宅,你要是不喜欢老宅的房子,我们就去买新的别墅做婚房,只要你跟女儿满意,要我命都可以。”
季安之噗嗤一笑,“我要你命做什么?好不容易女儿才找到爸爸,你还没好好爱她呢,至于我们的婚事,顺其自然吧。”
霍万钧听到她答应去港城已经很高兴了,结婚的事可以慢慢来,他等得起。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霍万钧不太情愿的说道:
“我得走了,不然就要迟到了,这个保温桶里的佛跳墙是给女儿和南辰的,先给女儿吃,她要是不够就不用给南辰了。”
季安之闻言失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让她跟南辰两个分一分也就够了。”
霍万钧不舍的在她柔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舍的说道:
“我先走了,拿到手机记得给我打电话。”
季安之点点头,从车上下来,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季安之目送着霍万钧的车子,直到看不见影子了,她才转身往屋里走。
手里拎着保温桶进了院子,其他人都回房间睡觉了。
霍南辰怕热,用井水冲过凉后,就在葡萄架下的阴凉处铺上席子打地铺。
他身上有着天王的光环,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不论哪一样拿出手都是毫不逊色于任何人的。
但他却不是很在意对外的风评,他活的肆意横行。
喜欢音乐就闯荡娱乐圈,哪怕是家族都束缚不住他,他这样简单真挚的性格是让季安之喜欢的。
听到院门的吱嘎声,霍南辰睁开眼爬起来,看到自家小婶,压低声音问道:
“小婶回来啦?是节目组为难你了吗?”
季安之笑着摇摇头,同样降低音量说道:
“不是导演找我,是你小叔来了,他来实地考察的,顺便来看看我,给咱们送点好吃的打打牙祭,还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呢。”
霍南辰倒吸一口冷气,调侃道:
“我小叔自从有了小婶,真是越来越贤惠了,要不是您在,我这辈子都吃不上他做的菜,我得赶紧把阿妹叫出来,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季安之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去厨房拿碗。
季明媚穿着睡衣,边走边用抓夹随意的挽起长发。
看到妈妈倒进碗里的佛跳墙,惊讶的说道:
“妈,我爸什么时候掌握这技能了?我看着好像还不错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也不说看看我们。”
季安之耐心解释道:“你爸赶时间呢,他得参加酒会,毕竟我们在录节目,都跑出来不太好,先尝尝佛跳墙,这是你爸跟着秋婶学的。”
霍南辰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咀嚼过后不住的点头。
“看来我小叔培养培养,在厨艺方面也是可造之才呢,不错,果然有爱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我也是享口福了。”
季明媚不住的点头,好笑的说道:
“我爸这也算的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不错不错。”
霍南辰凑近她,揶揄道:
“以后你可以用小叔的标准来择偶,挣钱不如小叔的,厨艺不如小叔的,通通都不要,都配不上你。”
季明媚笑喷了,实话实说的道:
“你怕不是想让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吧?我爸这样的极品,你以为随手一抓一大把吗?”
季安之也不理会这兄妹俩的玩闹,她躺在井边的摇椅上,拿着蒲扇轻轻扇着风,好不惬意。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聒噪的声音,徐艺菲掐着腰站在门口说道:
“我说外边怎么叽叽喳喳的呢,感情是你们躲着偷吃呢。”
她声音很大,仿佛想要把所有人都吵醒,想要大家一起来谴责他们。
季明媚可不受这鸟气,泼辣的说道: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吃了?”
徐艺菲没想到季明媚说话这么不客气,冷笑道:
“你们这吃的佛跳墙吧,中午可没人做这道菜,你们这还不算偷吃?”
季明媚不雅得到翻了一个白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佛跳墙是我爸爸做好了送来的,导演可没说不让家里人送餐吧,我爸亲自下厨做的佛跳墙,难不成还要分一点给你吃?”
徐艺菲被她这么一噎,顿时有些气结,朝着季安之说道:
“季女士,你女儿这样对长辈说话会不会太没礼貌了?你都不管管吗?”
季安之摇扇子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并没问题啊,她用你说话的语气对反驳你,这不过分吧?”
徐艺菲气的发抖,可这娘俩都不是好欺负的,还有个霍南辰在,她讨不了任何好处,只得忍气吞声。
季明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啧啧几声,意味深长道:
“总是记吃不记打,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太好,难怪被人撬墙角了都不知道。”
霍南辰八卦兮兮的问道:
“阿妹,你肯定是手里有料,掌握了大瓜,赶紧跟我分享一下。”
季明媚正愁找不到吃瓜群众呢,凑到他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兄妹二人聊的热火朝天,季安之不受任何影响的昏昏欲睡,这一觉睡的无比踏实。
米娜一大早就去上工了,没有米娜在,徐艺菲老实了很多。
直到吃晚餐的时间,她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小院中。
米娜脸色苍白,倒像是累狠了的样子,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徐艺菲跟她说话,也不怎么爱搭理。
用过晚餐,张海民拿着话筒喊道:
“晚上小镇最大的青楼万花楼,将举办花魁大赛,特邀镇上所有的居民投票评选,若有才艺出众的女眷,也可同台献艺,与民同乐!”
导演的话还没说完,徐艺菲就迫不及待的举手。
“我要上台献艺!”
她这话一说出口,大家安静了一瞬。
张导的用意,大概只是想给嘉宾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增添些娱乐。
并没有打算让她们上台表演,没料到徐影后会来这么一出,都有些无语。
张导停顿了一下,然后表情奇怪的问道:“徐影后想要表演什么呢?”
徐艺菲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就唱歌吧,跳舞什么的我也会,可排练肯定是来不及了。”
张海民:“……”
无语凝噎大概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吧,米娜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妈,这是花魁大赛,你上台凑什么热闹?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徐艺菲斗志昂扬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的花魁,先前让她们出够了风头,观众还以为咱们娘俩没有任何才艺呢,我怎么都要扳回一局的。”
她话音刚落,张海民就接着说道:
“今晚的拍摄将以直播的形式播出去,请大家带着网友一起欣赏古代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听导演这么说,徐艺菲更高兴了,悄声对着米娜说道:
“看吧,直播呢,说不定今晚我就能占据热搜榜第一了,我得好好梳妆打扮一下。”
说完话,她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跑,米娜想要开口都来不及。
她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跟季明媚娘俩在一起,她们总是会吃亏的。
原本打算就这么上镜的众人,一听是直播,不得不重新化妆换衣服,毕竟都是明星,形象还是要有的。
直播的镜头一打开,看到嘉宾们的古装扮相,所有人都沸腾了。
“我天~我们南辰的古装实在太帅了,要不是参加综艺节目一定没有机会看到。”
“我们媚媚酱也好可爱呢,跟在哥哥身边好小一只,太卡哇伊了~”
“还是我们母上大人最美,就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样。”
“只有我注意到了节目组的大手笔吗?这是影视基地吧?全实景,得花费多少钱啊,是有金主爸爸撑腰了吗?”
虽然是在做直播,可嘉宾们却并没有太拘谨,他们依然跟昨晚一样,自顾自逛自己的,偶尔会介绍一下看着有意思的东西,直播间的气氛也异常和谐。
等到了万花楼,众人才有了种进入正题的感觉。
整个万花楼装扮的格外喜庆,到处披红挂绿的,里面的客人很多。
他们一到现场,就宣布花魁大赛开始了。
台上的女演员各个身段窈窕,姿色出众。
看她们的表演就能看出,几乎都是科班出身,表演的水准还是很高的。
直播间的观众们大饱眼福,徐艺菲却有些坐不安宁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独占鳌头大放光彩,可跟这些专业的年轻小姑娘比,她哪还有这个自信。
米娜也是满脸焦虑,不满的说道:
“让你逞能,现在好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徐艺菲默不作声,到了这个份上,节目都报上去了,司仪一喊,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徐艺菲初中毕业就没读过书了,压根就没接受过高等教育。
唯一的才艺也不过是能唱几首歌。
煎熬了好久,终于轮到她了,哪怕心里再心虚,面上都强撑着。
走上台的脚步都是虚浮的,一步步好似有千斤重。
终于站到了舞台中央,捏着话筒的手心满是汗水,还未开口就觉得嗓子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