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个纨绔子弟来招惹她的。
她只是上个洗手间都有人来烦她。
长得太好看了,她有什么办法?
颜瑶正气愤地想着,发现车子在一家造型工作室前停下了。
“下车。”卓靳行喊她。
颜瑶生气但也不敢造次,跟在卓靳行身后下车,自己平复了心情之后小声乖巧地问:“等下要参加什么晚会吗?”
卓靳行淡淡点头。
颜瑶只好追问,“是什么晚会呀?”
“新品发布会。”
就跟挤牙膏似的,问一点才说一点。
看得出来卓靳行此时不怎么想说话,颜瑶只好识趣地不再追问。
等造型师给她做完造型,卓靳行已经换了套西装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颜瑶提着裙摆,明摆着求夸奖地问:“好看吗?”
卓靳行“嗯”一声,转身下楼。
颜瑶有些泄气,在去晚会的路上,她郁闷地说:“我这么能惹事,你怎么不找一个更乖的陪你参加?”
卓靳行眸光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叶怜没空。”
叶怜没空?
意思是先问过了叶怜,再来找的她?
但是叶怜怎么可能会拒绝卓靳行?
颜瑶狐疑地看着卓靳行,但也没提出自己的疑问。
到了酒会门口,颜瑶下车挽住卓靳行的胳膊进了酒店。
卓氏家大业大,只是一个新品发布会来参加的人也不少,各类平时登门拜访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大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
而颜瑶刚进去,就看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叶怜。
叶怜这不是有空吗?
颜瑶抬头看了卓靳行一眼,卓靳行明显也看见了叶怜,却神情丝毫不尴尬地回望颜瑶,彷佛在问有什么意见。
颜瑶当然不敢有意见,等有人来找卓靳行谈生意时就识趣地先退开,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这已经不是卓靳行第一次在她这里坚定选择她了。
看来卓靳行是真的对这个青梅竹马没有意思,否则也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叶怜面子。
颜瑶端着酒杯在边上吃东西,而叶怜那边却是无比地无地自容。
她刚刚在和姐妹大放厥词,说卓靳行邀请了她,但是她拒绝了。但是就算她拒绝了,卓靳行也一定不会再找别的女伴。
毕竟按照她对于卓靳行的了解,女人玩玩可以,但是他绝对不会把情人带到太过正式的酒会。
可今天他却带了颜瑶过来。
叶怜神色铁青,而她的小姐妹都在看笑话。
“叶怜,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新品发布会卓总都不带你而是带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呀?”
“连个情人的地位都比不过,叶怜,看来你这个青梅在卓总心里也不怎么重要嘛。”
“男人都是野花比家花香,但就怕他都把野花端回来了,你还没变成家花呢,想吃醋都没身份吃。”
刺耳的嘲笑声不断响起,叶怜正想离开这一处,发现这时陆晚晚带着她的未婚夫进了酒会,听到叶怜这边的动静,又马不停蹄地走了过来。
陆晚晚瞥见颜瑶也在,联系起小姐妹说的话,明白颜瑶是被卓靳行带过来的,嫉妒得心酸,“情人而已,宠得了一时宠不了一世。有些人呐,家里没钱之后,又舍不得荣华富贵,自甘下贱给人当情妇,还恬不知耻。”
陆晚晚说这话并没有收敛声音,颜瑶听了个正着,却并不生气,而是扬起一个笑脸走过去,“你们是在说我吗?”
颜瑶一袭修身的黑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嗓音甜美动人,看上去并不像陆晚晚说得那么不堪。
而周肃开站在陆晚晚身边,连忙撇清关系,“我没有说什么。”
颜瑶现在攀附上了卓靳行,就算只是一个情妇,他也不想得罪了,省得倒时候遭到卓靳行的报复。
陆晚晚对周肃开迅速的辩解不满,“肃开,难道你不觉得给人做情妇很自甘下贱吗?你欣赏这种行为?”
但其实周肃开给陆家几乎是倒插门女婿,说出来也不比情妇光荣多少。
周肃开只能尴尬笑笑,“晚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陆晚晚丝毫不给周肃开面子,“叶小姐人还站在这里呢,你不帮她声讨,人家还以为我们陆家家风不正,认可包养行为。”
周肃开被教训得下不来台,叶怜却顺势挽住陆晚晚,神情悲伤,“晚晚,这个时候也只有你帮我说话了。”
几人一唱一和倒是显得颜瑶成了迫害人的坏人。
颜瑶却丝毫没有被内涵的羞辱感,自若地站在原地,“我觉得你们这也有些太封建了。姐姐,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就是合理的,你可不许被道德绑架。倒是没有任何关系就以女主人自居以及捡别人的破烂更讨嫌一点,你想,这不是插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么?”
短短几乎话讽刺了陆晚晚和叶怜两个人,
陆晚晚顿时恼怒,“你说谁捡破烂?”
叶怜也一改悲伤神情,“你说谁是第三者?”
颜瑶无辜地摇头,“我没说什么呀,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这么生气,不会是对号入座了吧?”
在口舌这方面,暂时就还没有人能在颜瑶这里占到便宜。
当然除了卓靳行。
因为她不敢。
陆晚晚被气得不行,“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个被包养的玩意。”
“我不得意呀。”颜瑶笑笑,落在陆晚晚眼里却十分挑衅,“我只是看不惯想气气你而已。”
陆晚晚气急攻心,扬起手想给颜瑶一巴掌。
颜瑶正想躲开,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替她抓住了陆晚晚。
“陆小姐自重。”
淡漠的嗓音十分熟悉,而叶怜惊讶地喊出声,“靳行。”
颜瑶回头,卓靳行正好放开抓住陆晚晚的手,漫不经心地说:“美人若是动怒,那便不美了。”
平淡的语气不知道是夸还是讽刺,陆晚晚有些脸红,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见卓靳行问路过的服务员要了张湿巾。
仔仔细细地,擦拭了刚刚拦住她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