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瞥了眼脸色惨白的慕容靖,收回手,冷嗤,“三皇子早些道歉,不就不用承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慕容靖:“……”
“三皇子好好养伤吧,我和家妹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穆瑾瑜说着扭头看了眼二楼的方向,“对了,还没恭贺三皇子新婚大喜呢。”
穆瑾瑜说着拍了拍手,下一刻便有一个寒羽卫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上还捧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枝,冰枝约长二十厘米,有三个分叉的枝丫,枝丫间盛放着几朵兰花形状的花朵。
“三皇子,这是我北境独有的冰晶枝,百年结枝,百年开花,其花朵可入药,今日我便将它赠予三皇子了,祝三皇子和楚侧妃百年好合,相伴白首,永不分离!”
最后四字,穆瑾瑜话音咬的极重。
言下之意,你两是绝配,一定要好好的待在一起,不要再去嚯嚯别人了。
再次看了眼慕容靖,穆瑾瑜淡声到,“三皇子好自为之吧。”
话落他转身宠溺的看了眼满脸怒容的穆瑾曦,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到,“曦曦,走吧。”
“哥哥,我不走!我要打死他!”
“听话,不是说要去看暖暖吗?快走吧,再晚,怕是连午饭也赶不上了。”
穆瑾曦茫然的眨了眨眼,小脸上满是疑惑,“哥哥,暖暖不在这里吗?”
“嗯。”
“那她在哪?”
“顾家。”
穆瑾曦:“!!!”
震惊的瞪大双眼,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哥哥说什么?
暖暖在自己家里。
她不是刚和慕容靖举行了婚礼吗?
为什么会在顾家?
难道说……
想到楚星晚,穆瑾曦的眼中顿时漾出无数星光。
“哥哥,暖暖没有嫁给这个贱男人,对吗?”
“嗯。”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呢?”
话落,想到哥哥是随后进来的,顿时明了,定然是慕容靖的管家告诉他的。
满脑子都是顾安暖的小姑娘,一时间也顾不得慕容靖了,既然暖暖没有嫁给他,她才懒得继续和她多费口舌呢!
弯腰将地上的饕鬄抱起,扭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脸色煞白的慕容靖。穆瑾曦伸手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腕,拽着他走出餐厅,向着门外而去。
一边走一边催促到,“哥哥,你快点吖,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去告诉暖暖,慕容靖这个贱渣渣欺负我!”
穆瑾瑜:“……”
看着委屈吧啦的小姑娘,穆瑾瑜的眼角抽了抽。
你确定是慕容靖欺负你了,而不是你将人给揍成了重伤吗?
不过,虽然心里这般想着,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格外的纵容宠溺。
出了别墅大门后,穆瑾曦直接冲进了林肯车的后座,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发现还是没有新消息回复,她的小脸一垮,失落的耸了耸鼻尖,再次给顾安暖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放下手机,穆瑾曦扭头看了眼身侧的穆瑾瑜,接着将视线落在驾驶座的穆昀身上,急切的催促到,“穆昀,快点开车呀,我都快饿死了。”
“好的小公主。”
穆昀轻声应到,话落便启动车子离去。
穆瑾瑜兄妹一行人离开后,被剧痛折磨多时的慕容靖再也绷不住了,头晕目眩的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想到刚才的屈辱,他的眼中翻涌着凌厉骇人的薄凉杀意。
“穆瑾瑜,穆瑾曦,本殿和你们没完!”
愤怒的咆哮出声,胸腔一阵剧烈的翻涌沸腾,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星目阴翳的看着餐桌上,在灯光的映射下变得流光溢彩的冰晶枝,慕容靖只觉身体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
阴沉着脸强忍着周身剜心剔骨般的疼痛,慕容靖哆嗦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找到顾安暖的电话拨了出去。
听筒中传来的却是冰冷又机警的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慕容靖:“……”
烦躁的掐断电话,他直接点开微信,找到与顾安暖的聊天界面发送了一条语音过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慕容靖:“!!!”
额角青筋凸起,太阳穴更是‘突突’的跳个不停。
“顾!安!暖!”
咬牙一字一句的叫出顾安暖的名字,慕容靖将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愤怒的咆哮出声。
“顾安暖!你竟敢拉黑我,你当真是好的很!!”
话落,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怒急攻心的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殿下!”
终于安顿好了楚星晚,匆匆赶来的孙芸见到晕过去的他,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疾步走出餐厅,唤来近卫将他抬回次卧,一边吩咐医生给他治疗,一边哆嗦着手拿出手机,给季无忧打了个电话。
战战兢兢的将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知了季无忧。
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慕容靖,孙芸觉得,自家主子这段时间许是犯水逆了。
特别是迎娶了新妇之后,他就没安生过一天。
这才新婚两三天,却每日都要身受重伤。
她的心里甚至有些埋怨楚星晚了,觉得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想到之前慕容靖对她的警告,她又迅速将心底的怨怼给压了下去。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孙芸知晓,像刚才那种心思,她今后是万万不能再生的。
否则,若是让慕容靖知晓了她的心思,他是断断不能在容她的。
……
暖园主卧中。
黑白两色装修的房间格外的逼仄沉闷,处处都给人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但因为床上多了一个粉人儿的缘故,将冷硬逼仄的房间增添了几分鲜活与暖意。
落地窗外,暖阳高挂,清风微拂,吹的万亩海棠随风摇曳,纷纷扬扬的下着花瓣雨。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打在床上沉睡的小姑娘身上,在墙上映出浅浅的影子。
刺眼的阳光让顾安暖眉头微皱,小声喃喃一句后,她直接翻身背对着落地窗,伸手扯过被子蒙住头,想要继续睡。
可因为太过用力,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困意瞬间消散。
掀开被子,睁着噙满生理泪花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呆。
浑身酸软无力,身体就像是被十辆重型卡车碾压过一般,酸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