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慕容靖,顾彦便是满面怒容,周身迸发出凌厉骇人的肃杀。
“父亲,不是他弄得,是我不小心摔的,并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
“好好的,怎么摔倒了?”
顾安暖闻言,顿时小脸一垮,眼中也瞬间溢满泪花,委屈的。
可不想让父亲担心,她只得咬牙咽下心中的委屈。
眨了眨眼,压下眼角的酸涩,“就是没怎么睡醒,下楼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的这番话,可把顾彦给心疼坏了。
宝贝女儿从小被他捧在掌心娇养着长大,平日里磕着碰着,都得哭上好久。
这次从楼梯上滚下来,将头割破了一条口子,竟是连说都没说,要不是今晚她打了视频过来,只怕等伤好了,他都还被蒙在鼓里。
伸手轻轻的附上屏幕中小姑娘的额头,顾彦心疼的询问出声,“暖暖,疼吗?”
顾安暖摇头,“父亲,萧哥哥帮我换了药,不疼的。”
“父亲,你下午给我打视频,是有什么事吗?”
顾彦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本想问问她慕容靖的事情,可又不想让她不开心,想到下午穆瑾曦告诉他的那番话,顾彦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只是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暖暖了,暖暖还说会经常回来看我呢,结果却是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父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和哥哥们的,我只是……”
只是这两日心情不好。
“暖暖,别不开心了,父亲逗你的,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可是,暖暖现在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幸福。
抿了抿唇角,压下心中的低落,顾安暖又和顾彦说了会话,便挂断了视频。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她的情绪越发的低沉了。
低头看了眼脚边的三小只,伸手抱起团子,轻轻的抚着它的毛发,视线落在落地窗外随风摇曳的海棠花树上,发呆。
宸哥哥,要是你今晚还不回来,那暖暖也不要你了。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收回视线,顾安暖放下团子,起身上楼。
轻轻的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顾安暖脱掉鞋子躺上床,拉过被子蒙住头,嗅着他留下的气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她直接掀开被子翻身坐起,双手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怔怔出神。
另一边。
顾彦低头看着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担忧。
宝贝疙瘩虽然一直笑着与他说没事,可作为她的父亲,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她不开心呢?
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在强颜欢笑罢了。
只是,她越是什么都不说,他就越发的担心她。
想到女儿故作坚强的模样,顾彦心里,对慕容靖的憎恶又增加了几分。
恨不得立刻就跑去慕容靖的别墅,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可一想到女儿的哀求,他只得强压下心头升起的念头。
想到慕容靖的‘报恩’,顾彦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冷笑。
月华清冷的银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打在他的侧脸上,越发显得他的面容冷峻刚毅。
……
凌晨时分。
慕容靖的别墅中。
主卧里。
刚刚经受了一场堪比人间炼狱般的酷烈刑罚的慕容靖,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神情阴鸷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中闪烁着暴戾残虐的凶光。
他胸前的伤和肿如猪头的脸,都已经被季无忧治好了。
胸前的刻字虽然消失了,可那几个字,却被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只要一想到,现在皇城的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和热搜,都是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便愤怒的想要杀人!
顾!安!暖!
咬牙在心里默念着顾安暖的名字,一字一句,甚至连同标点符号,都带着蚀骨的寒凉残虐。
周身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雾霾,那是由无尽的杀意与恨意交织而成的刻骨寒凉。
“噗……”
由于太过愤怒,情绪起伏过大,胸腔里一阵剧烈的翻涌沸腾,一口淤血直接喷涌而出。
“靖儿!”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季无忧见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惊呼出声。
疾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一边拿出纸巾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吩咐阿奴将被鲜血弄脏的被子换掉。
阿奴点头应是,将脏掉的被子抱走,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放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重新躺下,季无忧弯腰坐在床沿上,看着他阴翳的面容,季无忧轻叹一声,脸上神情颇为无奈。
她想劝他停手,不要在揪着顾安暖不放了,好好的和楚星晚过日子。
可她也知晓,以他的性子,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付出了太多太多,定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为了能够娶到顾安暖,他甚至不惜让他的心头挚爱屈居人下。
今日,还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如何会就此放下呢。
轻轻的替他将眉间的褶皱抚平,季无忧压下心中的无奈,轻声说道。
“靖儿,你内伤很严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吧。”
慕容靖抬头看向她,轻轻的扯了扯唇角,“母亲,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看着她充满倦意的脸庞,视线落在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上时,想到自己昨日与她说的那番话,他的心中,划过一抹歉疚。
“母亲,昨日我说的那番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太爱晚晚了,所以容不得旁人说她一点不是。”
季无忧一怔,没想到他会再次向她解释,她的心中划过一抹暖流。
轻轻的摇头,季无忧柔声道,“傻孩子,母亲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说她了。”
“好。”
“靖儿,你身体亏损的很严重,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待在家中养伤吧,别再折腾了,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好吗?”
“母亲,我……”
慕容靖本想说自己没事,可看着她愁眉不展的面容,知晓她是担心自己,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