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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各自出击(1 / 1)

“驾!驾——”

细雨中、呼啸而过的兵马在奉集到抚顺的山道中疾速而过。

在两山山道西边平原上,打着明军旌旗的贺世贤也统帅着马步兵一万八玩命的狂奔。

在贺世贤更往西的十五里外,杨文岳所统帅的六营兵马也在追击。

黄台吉引兵冲出山道,一马当先的冲入了抚顺南部的丘陵地形上,而与此同时西边数里外也依稀可见一支明军正在朝这里包抄而来。

此地距离抚顺不过五十里,距离萨尔浒也不过七十多里。

此地地势南高北低,三面环山,属山地丘陵地形,虽然说黄台吉还可以选择继续走更里面的山道逃离战场,但那几条山道显然走不了上万人。

黄台吉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目光放到了南边高大的城子山,随后下令道:

“大军先占南边山上的高地,从山上居高临下,等待大汗的援兵,一旦大汗率兵抵达,全军立即从山上向山下的贺世贤部冲击!”

黄台吉说完,当即和杜度一起率兵来到南山北坡山脚下,准备从北坡登山,并且他脑中计算着时间。

从他派人通知汗阿玛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如果不出意外,大军应该抵达奉集县南边,或者西南、东南一带。

大概只需要两个时辰,就能奔赴此地……

眼下要做的,就是趁着还在下雨,等待援兵后,吃掉贺世贤这部兵马。

只需要吃掉一部兵马,明军胆气便全失,随后继续在运动战中将明军力气耗尽,届时就能谋求胜利了。

想到这里、正在策马往城子山上赶去的黄台吉抬头看了一眼天,心中祷告:

“老天、再下十天吧,十天就足够了!”

十天的时间,足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走向,只要上天赏脸,那么这十天里,明军的火炮就是半个废物,哪怕有挡雨棚,但大雨对道路的冲刷足以让火炮陷入泥泞之中。

如果明军敢带火炮前来,那么战后这些火炮都将成为大金的战利品!

“将军!建虏上山了!”

山口处、当贺世贤带着大军堵住了出山的山口时,旁边的副总兵当即便指着正在上山的黄台吉等人汇报。

贺世贤自然不是瞎子,更何况他眼下还有双筒的千里眼。

他拿起千里眼看向山上,尽管御马监所制作的千里眼不如后世的望远镜倍数高,精确,但也能给贺世贤提供不少讯息。

“是要上山,估计要学当初老奴冲击马林总兵的那一招。”

“这说明这部建虏是有援兵的,我看他们的旌旗和甲胃,这应该是是黄台吉或者杜度的兵马。”

贺世贤放下千里眼,分析着战局,而此刻后方的塘骑也策马上前。

由于细雨绵绵,大地十分湿滑,战马都差点滑倒,还是塘骑眼疾手快的翻身下马,这才避免了将战马摔伤。

“将军、后方塘骑来报,杨文岳总兵率六营兵马,自白塔铺而来,距离此地已经不足十五里!”

“好!十二营兵马,足够围剿这支建虏了。”

贺世贤叫了一声好,随后开口道:

“传令大军、就此地扎营,另外塘骑向各处山道,以及浑河南岸赶去,放出塘骑三十里,警惕抚顺的建虏出城内外夹击。”

“末将领命!”副将应下,随后从大军内选出上千步塘、骑塘,向三十里外层层探索,每隔三里布置一队。

明军这样的布置,自然在黄台吉的眼皮底下,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而是让大军恢复马力,等待援兵。

这一刻、明金两支兵马都在等待援兵,而半个时辰后,明军的第一支援兵率先到达。

浑身泥泞的杨文岳贵州六营兵马抵达了山口,而这么一来、山口的兵力就达到了三万六的恐怖数量。

杨文岳的抵达,让城子山头的黄台吉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甚至就连旁边的杜度也眯着眼睛眺望的同时忍不住道:

“这下有些不妙,仅仅一股援军就这么多兵马,看来那些辽商真的没有骗我们,明军真的在辽东聚集了几十万大军。”

“额斯珲(叔叔),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拖住明军吗?”

杜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了,毕竟大金这次入辽也不过四万兵马,哪怕加上早早等待在抚顺的莽古尔泰等两蓝旗兵马,也不过五万过半罢了。

现在明军才刚刚集结一部兵马,就达到了三四万的规模,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杜度可以掌控的局面了。

相比较他,黄台吉虽然皱眉,但并没有说出什么泄气的话,也就是在他看来、局势还是可以掌握的。

“传令告诉大汗,明军已经在城子山山口屯兵三万有余,请问是否现在突围!”

“若是突围,当立即请莽古尔泰贝勒领兵渡浑河,在古城子山口接应大军。”

黄台吉已经想着撤退了,只因为在他看来,眼下似乎没有歼灭明军的可能性了。

带着他的话,塘骑走山道快速策马,走山道奔袭一个时辰后,成功在奉集县南部的歪头山见到了金军本部的前军。

经过层层核查,这名塘骑成功抵达了努尔哈赤的面前,并将黄台吉的原话,以及城子山口的局势说了个清楚。

“大汗、现在应该走山道撤回抚顺。”

“汗阿玛,眼下没了机会,暂时退却也倒不是不行。”

“大汗……”

一时间、金国诸多将领纷纷开口劝撤退,而努尔哈赤却眯了眯眼道:

“不!不撤!”

他驳回了众人的想法,并直接开口道:

“明军能在这么快时间抵达城子山口,追上黄台吉,显然这部兵马调动的是沉阳的兵马,也就是熊廷弼的兵马。”

“熊廷弼九万大军调动出城,眼下在城子山口便聚集了三万有余,那么他本部便只有五六万人了。”

“传我令,大军休整三个时辰,趁夜放出塘骑打探武靖营、章义站、白塔铺三地的兵马。”

“再告诉黄台吉,叫他死守三日,三日后,莽古尔泰率兵南下,羊攻城子山口的明军。”

“遵命!”塘骑闻言,当即带人撤回。

同时、扈尔汉等人也纷纷派出塘骑,按照努尔哈赤的话去探查各地明军的数量。

显然、分割明军的战术已经完成,金军看似落入下风,被步步紧逼,但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眼下这么看来、在辽北的战场上,除了正在行军进攻威宁营堡的洪承畴部,努尔哈赤这部兵马已经是辽北战场人数最多的一部兵马了。

这便是《孙子兵法》中的“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解释过来,便是善战者,善于调动敌人,而不是被敌人调动。

让敌人来找我,我打主场,敌人打客场,这样我就是以逸待劳,敌人长途奔袭后又马上接战,必然不利。

这句话,辽东战场上的将领几乎都在《孙子兵法》上看过,但却在无形中被努尔哈赤所调动,因为努尔哈赤利用了明军“贪功”的本性,利诱他们前往。

也就是说、黄台吉和杜度的两白旗,上万人,不过是鱼饵罢了。

用上万人的行动,将原本拥兵九万的熊廷弼所部分割在辽北各处,最后给努尔哈赤自己创造了有利的兵力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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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局中,难以察觉,这就是能调动敌军将领的能力。

即便朱由检和熊廷弼再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依旧中计了。

没有人能站在上帝视角全览战局,这也就是为什么朱由检要选择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分析战局,而这种分析也将会由于兵马调动的情报传递而出现推迟。

因此、当满桂带兵出征后,他也和陆文昭的上千缇骑从广宁迁移,入驻了辽河以西的西平堡……

“殿下!辽北老奴本部三万兵马失去踪迹,辽阳知府卢象升上报,怀疑老奴走山道向奉集而去。”

“殿下、贺世贤总兵带兵堵截城子山内的建虏,建虏统兵之人应该是杜度和黄台吉。”

“殿下、杨文岳总兵于昨日酉时六刻(18:30)抵达城子山口。”

“殿下、熊廷弼经略带兵九营,于昨夜戌时四刻(20点)抵达城子山口。”

“殿下,昨夜亥时四刻以后,章义站、白塔铺等地发现金军塘骑。”

“殿下、昨夜子时七刻(1:45),奉集堡南部发现老奴大军,数量不下三万。”

“殿下……”

西平堡守备府内,听着锦衣卫和辽沉各地塘骑的汇报,朱由检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旗帜分散的辽北战场,以及旗帜集中两处的金军人马。

“还是在不知不觉被调动了……”

朱由检攥紧了拳头,撑在沙盘前,脑中思绪飞转。

从眼下来看、努尔哈赤或许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熊廷弼本部的兵马。

因此、当熊廷弼的兵马抵达城子山口后,城子山口的明军兵马数量是达到了六万三千人。

白塔铺由戚金的浙兵守备,人数两万七。

章义站的守军是三千,而孙应元本部是一万六千八,合计近两万人。

武靖营是宣府总兵张继先在防守,驻扎两营兵马,加上吴阿衡的四营,合计是六营一万八千人。

辽阳有三营辽兵和鲁钦败退下来的六千多残军,合计一万五千人。

另外奉集县还有杨肇基的两营六千人,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屯等地各有一营兵马。

但虎皮驿、柳条寨、王大人这条路是死路,努尔哈赤不可能走。

朱由检只觉得脑力在飞速的消耗,甚至在高速运转中觉得有些脑力亏空导致的头疼。

“真的应该提早设置参谋部了……”

朱由检呼出一口浊气,随后继续分析战场局势。

就眼下来说,明军眼下还有两个部分的兵力要远远高于努尔哈赤本部,即熊廷弼三部的城子山口,以及正在进攻威宁营堡的洪承畴三部。

“他想要调动,我干嘛要跟着他的调动而调动呢?”

“他敢攻打县镇,便派兵围剿他,他若是不打县镇,只需要守住太子河和浑河,等待满桂领兵前去围剿他便是。”

朱由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随后对门外的锦衣卫道:

“派出塘骑,八百里加急去追问洪承畴、秦邦屏两部兵马动向!”

“若是他们已经打下威宁营堡,碱场堡,告诉他们继续行军,收复东段长城,夺回鸦鹘关,派一路兵马主攻赫图阿拉,剩余兵马分兵两路走山道继续北上,夺下长城内外的一县一城八堡之地!”

“是!”闻言、值守的锦衣卫千户当即派出塘骑,换马不换人的情况下,加急前往辽东的第三、第四路兵马。

两路兵马共计三十四营,十万三千余人。

只要拖住老奴这四万兵马十日,那么抚顺、萨尔浒城,以及八个石堡都将被拿下,到时候努尔哈赤北面是二十余万兵马,南面又是坚城利炮。

朱由检不要被努尔哈赤调动,他要调动努尔哈赤!

辽东明军如果一直跟在努尔哈赤的节奏里打仗,那总会给努尔哈赤逐个击破的机会。

十万打三十万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历史上以多打少翻车的桉例着实太多了。

“必须把节奏掌握过来!”

想到这里、朱由检脸色阴沉了起来,而他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辽东东部的方向……

“跟上跟上!”

“就这等山道,如何能难得过我川中子弟?!”

“加把劲、打完这一仗,咱们就跟殿下申请调兵回四川,回老家,跟你们当中落单的相个媳妇!”

当努尔哈赤还在辽沉平原谋求机会的时候,当朱由检还想重新掌握节奏的时候,宽甸通往孤山堡的山道上、两万川中子弟和一万二的蓟兵子弟正在疾驰。

下雨?山路垮塌?那又如何?宽甸的火炮早就运送到孤山堡了,所有路障踏过便是!

自昨日午后努尔哈赤走清河堡、攻陷威宁营堡的消息传到宽甸的时候,秦邦屏立即点兵,带着自家妹子秦良玉、弟弟秦邦翰、秦民屏,以及侄子、侄媳的秦拱明、秦翼明、张凤仪,包括镇江的戚元功一同,率大军四万二万,走宽甸出发。

此刻、在一天一夜的狂飙之下,他们已经狂奔一百五十里。

他们的身上除了短兵和甲胃外,再也没有它物。

火炮、步铳、火药、石弹、粮食、豆料等等物资,早已经被运往了孤山堡。

也就是说、眼下只需要抵达孤山堡,短暂休整后,等待第三路大军的消息就可以出发,夺回辽东东段长城!

冒着绵绵细雨,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雨正在越下越小,而这种时候对于明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雨一旦停下,明军的火器将不再受到限制,而面对明军的火器,建虏只能败北。

现在秦邦屏他们要做的,就是必须在雨停之前,打下鸦鹘关,再奔袭四十里,便能抵达赫图阿拉城下!

秦邦屏他们并不知道,带着朱由检改变目标的军令正在送来,因此他们在玩命的奔跑。

对于已经在西南之地打了整整两年的两万多川兵,他们的速度可以说让驻扎在宽甸这种地方三年的七营蓟兵瞠目结舌。

饶是他们咬紧了牙关,撒开了脚丫子跑,也根本追不上川兵,始终能看到川兵最后一个士兵领先他们百步。

不过这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所有人都鼓足了劲的追赶,直到远处的孤山堡已经近在迟尺,这七营蓟兵才舒缓了一口气。

“不亏是西南锤炼了两年的兵马,居然比我们训练的蓟兵行军还快!”

“十二个时辰,大雨中山地之上疾驰一百五十里,这速度足以称道……”

孤山堡城头,戚元功和戚元辅看着友军赶来的模样,不由的发出了高兴的笑声。

川兵适应山地战,这也就代表拿下鸦鹘关和赫图阿拉的可能性更大了。

“开城门,城中三营兵马前往北城门外的军营休整,把城内的军营和房屋让给友军休整!”

戚元功侧头对旁边的孤山堡参将吩咐,而戚元辅也吩咐道:

“挡雨棚准备好,火药上的蓑草要盖的足够厚实,擦拭火炮的棉花和干布要清点好,宁愿多,不愿少。”

“末将领命!”参将闻言作揖应下,随后退下了城墙上的马道。

倒是戚元功见状也道:“走、下去城门欢迎一下秦总兵。”

“哈哈,行!”戚元辅也爽朗一笑,随后二人带着身边的亲兵下了城墙。

这时、秦邦屏也带着大军,走过了戚元功他们修建的石拱桥,随后带着大军来到了城门处,并对石制城桥后大门处的戚元功等人作揖道:

“二位小将军久等了。”

“秦总兵哪里的话,本以为将军最快也就是傍晚才能抵达,却不想居然在午后便抵达了!”

戚元功不吝赞美,而秦邦屏也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军,满意的笑了笑。

“阿兄,先让将士们进城吧。”

这时、从中军策马而来的秦良玉对秦邦屏建议,而秦邦屏闻言,也点了点头道:

“戚贤侄,先让大军进城吧。”

“这是自然,城中已经准备好了下榻处,还宰了三百头猪,上千鸡鸭,只等大军进城了。”戚元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秦邦屏也不客气,当即指挥大军入城休息。

不过在指挥完后,秦邦屏也带着秦良玉等一众秦家将领上前询问道:

“第三路大军还没有消息吗?”

“这点我也奇怪,按理来说从辽阳到威宁营堡不过一百三十余里,以洪兵备道五万余大军,五百余门火炮,即便大雨冲垮了道路,也不至于这么慢。”戚元功也疑惑的开口。

“兴许是老奴在威宁营堡留驻了不少兵马也说不定。”戚元辅安慰着一行人不安的情绪。

“倒不如不等第三路大军了,我们休息一夜,明日直接杀向碱场堡、破了鸦鹘关!”

人群中的秦拱明忽的开口,然而却被秦邦屏皱眉喝止道:

“不行,殿下说过,萨尔浒一战败便败在了诸军不合上,我们不能再犯如此错误。”

“话虽如此,但这大雨越来越小了,如果不能在雨停之前拿下鸦鹘关,威逼赫图阿拉的话,那也建不了什么功业了。”秦翼明也叹气回应。

只是他们这看法,都落入了下风。

没有人比秦邦屏和戚金、满桂、孙应元等四人知道,他们是靠什么晋升如此之快的。

是靠功绩吗?别说笑了……

援辽之前,他们四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贺世贤一部对建虏的斩首,却硬生生顶了贺世贤沉阳总兵的位置。

这里面靠的可不是功劳,而是实打实靠的是关系。

至于是谁的关系?这明显不用多说。

如果没有齐王殿下的提拔,他们兴许眼下不过是只有两三营兵马的边缘人物罢了。

因此秦邦屏知道,打不打下赫图阿拉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齐王殿下安排的任务。

只要完成了对方安排的任务,即便没有功绩,也能被创造出功绩。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邦屏才知道,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齐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齐王打完辽东一战后,要做什么事情,这已经是天下官员胥吏皆知的事情了。

一口气裁撤天下卫所,随后休养生息。

要裁撤天下卫所,可不能是嘴巴上说说,得和之前几次一样,调动兵马威慑地方才行。

也因此、西南一地的卫所裁撤,必然会用到川兵。

秦邦屏已经离家三年,加上年纪渐长,思家是人之常情。

他现在最希望的,便是打完辽东这一战后,请齐王调他回四川裁撤卫所。

哪怕只能回家一两年,之后还要带兵出来,那他也心甘情愿。

“驾!”

“驾——”

忽的、就在秦邦屏还在想着回家的事情时,孤山堡城内冲出了三匹塘骑,他们身上尽是泥点,甲胃还带有丝丝血迹。

三人翻身下马,对戚元功和秦邦屏等一众人道:

“诸位将军!洪兵备道已经带大军收复威宁营堡,洪兵备道命标下带话,明日卯时第三路大军沿太子河北上,三日后卯时抵达碱场堡。”

“届时、若是碱场堡无法拿下,两路大军当合兵拿下碱场堡、破一堵墙堡、清河堡,拿下鸦鹘关,直逼赫图阿拉。”

“哈哈哈……倒是被人小瞧了!”听到塘骑的话,诸多将领哄然大笑。

“罢了,秦老将军,看来我们明日一早便真得出兵了。”戚元功带着笑意看向秦邦屏,而秦邦屏也抚了抚自己的三寸短须,笑道:

“明日日落之前,必然拿下碱场堡,迎候洪兵备道入城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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