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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 阉党抬头(1 / 1)

“轰轰轰——”

“杀!”

天启三年七月十四,历经多日的火炮的轰炸,界凡城内的金军终于承受不住死伤而撤走,明军成功攻占界凡城。

同时、铁岭的代善组织了十余天的抢收完成,十数万铁岭、开原等地男丁走山路向北方的乌拉城撤退。

七月十七、明军收复铁岭,获得了一个空城。

七月二十,明军收复开原,光复辽东全境,只是获得的地方,是空荡荡的城池和长城,只有一些逃跑及时的百姓留下。

至此、复辽战事全线结束,而这一战、也可以说除了围剿努尔哈赤外,其余十分平澹。

似乎在努尔哈赤被重创的时候,战事的走向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不过、对此的朱由检却高兴不起来……

“额啊……”

“疼疼疼……”

“嘶……”

沉阳军营内、此刻这里充斥着呼痛声和哀嚎声,以及忙碌的医匠在各个帐篷前来回走动。

这里是眼下的伤兵营,轻伤重伤一万多将士在这里休整,养伤,而朱由检对此只能提供烈酒来用以消毒,不让炎症夺走他们的生命。

掀开一处营帐,朱由检看到的是躺在简易木板床上,一些断手、短腿昏迷的将士,还有一些身上遭受重创、内伤的士卒。

他想上去安慰,但看了看自己,着实没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

“殿下,您来了?”

这时、不远处快走来了一名年过七旬的医官,而见到这人的同时,朱由检便也开口道:

“陈先生,金军尸体解刨的事情还算顺利吧?”

“还算顺利,弄清楚了一些之前不太清楚的人体结构,对治疗我军将士也有着不错的经验。”医官点了点头回应,而他便是晚明外科第一人的陈实功,编撰有《外科正宗》一书。

大战开始前、陈实功就已经带着北直隶的六百多名医匠抵达了沉阳,复辽大战期间,每天他们都在对受伤将士抢救,而陈实功则是负责用尸体研究人体。

“下官将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都编写成册,相信以后可以将这些外科按理都传授给燕山医学的学子们。”

陈实功一边解释,一边陪同朱由检行走。

以他六十八岁的高龄,此刻行走间健步如飞,根本看不出有这么大的年纪。

朱由检跟随他一起看了一些已经伤愈的将士,见到这群人喊着“殿下”,双目带着尊敬,却断手脚的将士,朱由检心中不忍,但面上还是强装着开心,和众人交谈。

“殿下、俺们听说战死了的有抚恤田和抚恤银,那俺们……”

坐在病床旁,朱由检看着躺在床上,断了一条腿的将士开口,他连忙打断道:

“都有的,你们都是为大明朝,为大明百姓、为辽东百姓献身的人,抚恤银和抚恤田都会按照阵亡将士一样发放。”

“另外,伤残的兄弟各自升官一级,再命王承恩他们在燕山修建一个学府,命名为燕山兵家学府。”

“复辽战事告歇、兄弟们伤愈之后,请戚金、秦邦屏等诸位将军前往学府休整三月,同时教导伤残兄弟们军事。”

“三个月之后,经过学习的兄弟,调往大明两京其余一京十省,筹备各省拱卫营,担任各省拱卫营教头。”

朱由检几句话,便将复辽一战数千伤残士卒安排了去处。

这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他一早就想好的。

外拱卫营的特制是什么?或者说朱由检设立它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这些所有的一切,他早就在设立之初想好了。

外拱卫营的用处有三点,第一点就是在地方驻扎兵马,在合适做出税制改革的时候,配合燕山学子进行改革。

第二点就是安置伤残和无法再次上战场的老兵,让他们训练了外拱卫营后,把外拱卫营发展成为上直卫军的预备役。

至于第三点,就是筛选出一批有野心的人,参与日后诸藩就藩海外的征战。

上直卫军不会出动去帮藩王打仗,哪怕是朱由检自己的藩国,他也不会调动上直卫军,因为上直卫军必须是纯粹的大明对外征战军队。

至于朱由检放不放心把上直卫军留在大明,这点他根本不担心。

除非皇兄开口,不然他不会放弃上直卫军的兵权和留在大明。

朱由检交代的一切、被营帐内众多伤兵听到了心里,一时间所有人都安下了心,对朱由检致谢。

只是对于他们的致谢,朱由检笑着微微颌首,随后再三叮嘱他们好好养伤后,才带人走出了营帐。

只是走出营帐的同时,他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两万余人的死伤,虽说打下了整个辽东,还在辽东长城外夺得了界凡城和赫图阿拉,但朱由检需要面对的是对两万余人的善后,以及对他们的家属表示歉意。

一战结束,不知多少北地百姓会向大明要他们丈夫、父亲、孩子……

“呼……”呼出一口压抑在胸中的气,朱由检带着陆文昭告别陈实功,随后入驻了沉阳的临时总经略府。

在外面不好说的话,在回到这里的同时也可以大胆的述说了起来。

“殿下、辽商一事已经收尾了,锦衣卫共处置辽商七十五家,涉桉主谋九十七人,从犯六百二十七人,皆斩首。”

“此外、还有这些辽商家族之中牵扯的八千四百三十余人没有处置。”

“这次查抄的田亩数是六十五万三千七百余亩,现银五十七万六千余两,三百余万贯铜钱,粮食三百二十九万余石。”

陆文昭的回禀,算是给了朱由检一个好消息。

不过听着辽商们的家产,朱由检倒是有些惋惜,算起来银钱不过价值三百多万两,田亩数也不算多,倒是粮食挺多的。

“银钱先存着、等御马监秋收后银两押运抵达辽东,再发这一战该发的赏银和抚恤银。”

“田亩作为抚恤田,发给阵亡将士,另外如果将士们愿意,也可以用赏银换取田亩,一亩五两银子,算市价的一半。”

“那八千多人,全部迁往赫图阿拉,粮食留着给进入辽东的百姓开荒吃……”

朱由检很快就安排了这所有钱粮田亩的去处,而他刚说完,陆文昭一听到赏银和抚恤田、银后,便开口道:

“此战到目前为止,我军的死伤三万有余,按照您的标准,这斩首便要发四百多万两银子,阵亡抚恤三百余万两,还有三十多万亩抚恤田。”

说道这里、陆文昭已经有些心惊了,并且继续说道:

“三十多万亩抚恤田,最少三四百万两银子,也就是说这一战咱们得凑出上千万两银子发下去……”

上千万两银子的数目一经脱口,总经略府正厅里的孙守法、陆修、陆显等人纷纷咋舌,而朱由检却根本不为所动。

复辽这一战,实际上已经花了一千七八百万两银子,因为花费还包括了大军的军粮,火药、军饷等等多种方面的费用。

只是这一千七八百万两银子花的值得吗?无疑是很值得的。

只是一战、斩首四万余建虏,真虏三万,假虏一万有余,重伤万余真假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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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的男丁才多少?哪怕把一岁男丁全部加上去,也不过十万人,而这一战便斩首了三分之一,几乎家家报丧。

一战就把明军之中的“恐金症”治愈,还收复了全辽,以及控制了辽东东部的赫图阿拉、界凡城等十几个营寨。

朱由检算了一下、再打下开原之后,复辽所获的田亩便是上百万亩,而最重要的是,复辽将战线推到了长城之外。

也就是说、长城以内的百姓可以安心的从事生产了,而由于金军遭受重创,大明在辽东一地的兵马数量也可以适当削减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陆文昭道:

“该发的银子,告诉诸军将领,让他们通传全军,等秋收之后一点点的发放。”

“和辽东一样,卫所裁撤后,浙江、四川、贵州等地籍贯的援辽兵马可以选择将赏银换成田亩,浙江十两银子换一亩,四川五两银子一亩,贵州三两一亩。”

“这是可以换的,原本属于参军军属的每人四亩田和参军的十亩田还是照发。”

要对天下卫所进行裁撤了,而朱由检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因此用田亩换赏银还是比较划算的。

汉人的土地情结是贯穿了血脉的,可以在家乡换地,并且朱由检用低于市场价格一半的价钱卖给将士们,可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陆文昭听到朱由检的话后,便作揖应下,而朱由检也表示道:

“各地平叛结束后,划入辽东的山西九营可以摘出来调回山西了。”

“浙兵九营调往浙江、南直隶、福建,四川的十二营兵调往四川、湖广。”

“洪承畴的九营兵马调往云南、贵州、广西。”

“杨文岳的六营兵马调往广东,孙传庭的十营兵马调往陕西,吴阿衡的四营兵马调往江西………”

朱由检的一席话,瞬间就将十七万六千余兵马调往了全国各地,这么一来、辽东便只剩下了上直的四骑卫、三步卫,以及大宁三卫和三十四营了。

如果上直的七卫兵马也撤走,辽东便还有三卫三十四营,接近十二万人。

反观老奴那边,八旗男丁被斩杀三万人,剩下六七万男丁,其中还有一两万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能用的就是三四万人。

朱由检没有记错的话,明军从万历四十六年到崇祯十七年,二十六年的时间里,消灭的后金数量也不过就在两万到三万之间。

三四万建虏加只剩下一万多的汉奸,两万左右的蒙古人,实际兵马只剩下六七万人了。

这还不算上大战之后重伤而死的人,如果算上的话,或许连七万人都没有。

这数量听着很多,但如果努尔哈赤要出兵,那在必须留下最少三万的防守军队,可以出动的人只有四万。

四万人里,真虏只可能有两万,因为努尔哈赤不会放心把老巢拿给汉军和北虏来守。

战力的下滑,让努尔哈赤不可能再来找明军麻烦,最少五年内不行。

五年的时间,足够朱由检对大明从卫所到税制进行变法了。

“呼……”

呼出一口浊气,朱由检心中的急促感被削弱了不少,现在他就只需要针对各地卫所出手就可以了。

“复辽之战应该还需要一个月就能结束,告诉熊廷弼,恢复长城外的石堡,对每个石堡进行驻兵,要把危险抵御在长城以北的地方。”

“三十四辽营,只需要留十个在长城内部维稳就足够。”

朱由检开口,而陆文昭也作揖应下。

“行了、你们下去吧……”朱由检摆手,而陆文昭也带着孙守法他们退了下去。

至于朱由检则是算了一下裁撤卫所的事情,五十八个营南下,布控一京十省,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实际上比起卫所的裁撤,朱由检更在意的还是魏忠贤那厮。

一想到魏忠贤被推上了台,朱由检脸上就挂上了一丝笑意:

“魏大伴,你可得加把劲啊……”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崔呈秀你这个阉狗!”

正当朱由检在想着魏忠贤会怎么玩的时候,应天府南京城内却遭了灾祸。

三日前崔呈秀接到了圣旨,随后便以按察使和都御史的身份开始着手调查盐课和茶课的事情。

三天时间、南京六部大小三千多官员中,四百余人被应天南镇抚司留守千户所缉拿,其中户部、吏部遭到抓捕的人最多。

户部衙门内,一名年近四旬,身材有些壮硕,身着正三品服饰的官员走出,看着被押送的官员,他看似面无表情,却能让人觉得他此刻正在发笑。

“崔呈秀!你这个阉狗!”

被押到户部门口,并被人按住跪在地上的大小三十余名户部官员破口大骂,而崔呈秀则是眉头一皱。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一名锦衣卫走了出来,出现之人也是和魏忠贤关系匪浅的南镇抚司指挥佥事杨寰。

“身为罪犯,还出言侮辱朝廷命官,掌嘴!”

杨寰微抬下颌,一言呵斥而出,随即应天府的锦衣卫们从腰上抓起木板,对着还在犬吠的户部文臣嘴部直接打了下去!

“啪!”

声音清脆,只是一击、大部分文臣便捂着嘴巴匍匐到了地上,指缝间流出鲜血。

更有甚者,只是一击便被打掉了数颗牙齿。

这一幕、让跟着锦衣卫走出来,皱眉围观的户部官员们紧皱眉头,而一些没有罪名的人也指着杨寰和崔呈秀呵斥道:

“杨寰!崔呈秀!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正七品以上的官员,未经大理寺和刑部会审,你们凭什么动用私刑?!”

“嗯?”听到有人骂自己,杨寰当即凶戾的看向了那人,而他们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壮着胆没有后退。

“呵呵……”这时、崔呈秀笑了出来,并说道:

“这些人克扣南直隶徐邳一带的修葺黄河钱粮,又拒捕,刚才不过是让他们安心和吾前往镇抚司的手段罢了。”

“再说了……”

“不管再怎么说,也需要有证据!”忽的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着正二品官袍的老臣走了出来。

“李尚书……”

“李尚书、您管管吧,三天抓走一百多人,户部还运不运作了!”

“李尚书、您……”

见李长庚走了出来,南京户部的官员好像有了主心骨,纷纷开口请李长庚出手。

说来也好笑,自从李长庚被朱由检安排到南京担任户部尚书开始,这群江南派系的官员,就对湖广出身的李长庚很看不上,做事情也是阳奉阴违的。

只是到了这种节骨眼上,他们倒是开始求李长庚出手了。

无他、不过是见到了一众同僚被崔呈秀和杨寰用这样的手段收拾,有些兔死狗烹的悲戚罢了。

他们害怕自己也会在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因此才逼迫李长庚开口,以此来利用职位和道德绑架李长庚,让李长庚在日后见到他们受辱的时候,也同样出手。

不过很遗憾的是、不等李长庚做出反应,崔呈秀便忽的改变口风道:

“罢了、在户部门前做这些事情,确实有失体统,有失礼仪,这是下官的不是了。”

说着、崔呈秀对李长庚作揖行礼,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杨寰见状,对众多锦衣卫一摆手,随后带着押送官员的锦衣卫离开了户部门口。

这过程中,李长庚没有做出什么制止的举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开口,就等于帮了江南诸党。

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植党援,但是在旁人看来,他毕竟是朱由检调来南京的官员,头上早就有了一个“齐王党”的标记。

如果帮江南诸党开口,不亚于成为了背叛齐王党的叛徒。

只是如果不开口,任由崔呈秀这么胡来,户部也就征收不了南方的赋税了。

要知道南京六部也不完全是废物,实际上还是需要办许多事情的。

例如户部、主要便负责征收南直隶以及浙江、江西、湖广诸省的税粮,而此四地所交税粮几乎占了明帝国的一半。

这还不算、户部同时还负责漕运、全国盐引勘合,以及全国黄册的收藏和管理。

也正是因为南京户部这么重要,朱由检才会把李长庚派到这个位置上。

李长庚倒是不在意崔呈秀和浙宣昆三党的党争,他只是怕耽搁了秋税收缴和北运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长庚只能转身返回了户部,同时也见到了其他户部官员对他一脸鄙夷的表情。

他并不在意,只是在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后,自己动手研磨,随后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主要是在说崔呈秀的种种作为,以及会对户部造成的影响。

写完之后,李长庚才在信封上写下了“齐王殿下亲启”的六个大字。

“把这份信送去辽东给齐王殿下,五百里加急。”李长庚将信交给了旁边的亲信官员。

“是……”官员接下,随后命人将信北送。

也就在李长庚做出反应的时候,离开户部的崔呈秀却坐到了秦淮河不远处的一个雅苑而二楼中。

窗户打开,不远处就是秦淮河,河道两侧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尘境。

虽然眼下不过是午后、但还是能看到不少纨绔子弟来来往往,而青楼二楼,时不时也能见到遍身绮罗,手拿团扇的瘦马来回渡步。

街上也有贩夫走卒,普通百姓,但这些存在,并不属于崔呈秀眼中的风景……

“每当夜凉人定,风清月朗,名士倾城,簪花约鬓,携手闲行,凭栏徙倚……”

“到了晚上,秦淮河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崔按察使,恕老夫来迟了。”

雅间内响起了声音,崔呈秀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走进门内的杨寰和魏国公徐弘基。

作为当初淮北大饥一事的参与者之一,这厮不仅在粮食上动手脚买卖,还涉及了江南的盐茶之事。

这次崔呈秀来江南之后的动作这么大,生怕牵连到自己的徐弘基不得不出面,请崔呈秀来到了自己的雅苑之中。

“魏国公赏脸赐宴,这是下官的福气才是,怎么会怪罪呢?”

崔呈秀说着场面话,听上去好像不生气,但实际上呢?

“呵呵、听闻崔按察使和杨指挥佥事下江南,江南之地商贾都希望求得二位的墨宝、这是润笔的礼物,还请二位赐下墨宝。”

徐弘基听得出崔呈秀的不满,对此他赔笑着拿出了两份礼单。

将礼单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顺带又拿出了一份道:

“听闻魏掌印最近在置办田亩,这些是江南商贾想要卖出的宅邸,不知道魏掌印感不感兴趣,如果感兴趣,还请崔按察使帮忙转交一下……”

徐弘基不是傻子,喂饱了崔呈秀没用,还得喂饱他身后的人才行。

所谓的索要墨宝,不过是合法的贿赂罢了,而贩卖宅邸的价格也是一个低价,并且宅邸之中还有不少银子。

如果仔细看贩卖的手单上,便能看出每一处宅邸的背后都写着有多少米麦,不过米麦背后的单位并非是“石”而是两。

对此、崔呈秀也倒挺满意徐弘基的上道,最少用他的方法,这些宅院和银子都将是合法的。

也因此、崔呈秀放下了架子,随后才说道:

“那下官就替魏掌印谢谢魏国公了,另外这次江南盐课和茶课的事情,也请魏国公帮帮忙了……”

崔呈秀做淮扬巡抚许久,哪里能不知道盐课的猫腻?如果魏国公开口,勋贵之中的人送送口,那么盐课的银子很快就会上去了。

或者说、哪怕不让他们掏钱,而是勋贵和士绅们涨涨盐价,将涨盐价赚来的银子拿去交税,盐课的银子很快就能达到一种让皇帝满意的程度。

不止是盐、还有茶也是一样的。

“自然、这件事情不会麻烦崔按察使的,请按察使给老夫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一定能交给崔按察使一个满意的盐课文册。”

徐弘基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而来,自然早就猜到了崔呈秀的想法,而崔呈秀见状,也走到了桌前坐下,抬手示意徐弘基坐下后,举起酒杯道:

“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多谢魏国公了……”

“拘束了,拘束了,当是老夫给按察使斟酒才是,哈哈哈……”徐弘基端起酒杯,与杨寰和崔呈秀分别敬酒后畅饮。

三人的这桌子酒,也就代表了江南勋贵服软的态度,而对于崔呈秀来说,既然勋贵服软了,那就只需要整顿江南的士绅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崔呈秀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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