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楼的套房中,苏童抱着胳膊站在窗口眺望着,一手拿着电话,然后拨出了一个号码,响了几声后对面才被接听,传来一阵很迷糊的声音。
王长生昨晚喝的还没有醒酒呢,此刻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到哪了?”
处于宿醉状态的王长生停顿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然后顿时就精神了:“你总算是有信了”
“到川中了么?”
“来两天了”
“听你这样的声音好像是还没睡醒,跟我去喝个茶,精神精神吧!”
王长生连忙起床,洗漱之后就敲开了梁平平和唐昆的房门,说道:"我得出去一趟,苏童来信了,要跟我见面,估计这是要谈什么问题了"
唐昆斜了着眼睛叮嘱他道:“你别碰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啊,人家说什么事情你都答应了,就像上次去楼兰古城一样,差点死在里面,哥们长点心吧,这女人肯定很危险的,不是难题的话她也不会找你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长生云淡风轻的摆着手,铿锵有力的说道:“哥们也不是傻子,她能说啥我就答应啥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啊”
梁平平说道:“我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唐昆点头说道:“你还别说,我现在的右眼皮也忽然跳起来了。”
“……”王长生瞬间无语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王长生从酒店出来,打了辆车朝着苏童给的地址出发,半个小时后到了地方,她已经坐在茶馆的一间包厢里了。
许久不见,王长生发现这姑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我见犹怜的凄哀神色,这和以前的苏童可谓是大不一样的,在这之前此女都展现出了天之娇女的一面,整个人都焕发着一股妖冶的女王色彩,这也跟她与生俱来的生活环境还有家庭氛围,底蕴有很大的关系。
但这回,王长生很难得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忧愁的深情,他就知道对方确确实实是碰到什么大事了。
“坐吧,愣着干什么呢?”苏童见王长生站在那发呆,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王长生走过来,笑道:“咋的,最近内分泌有点失调,排泄不正常啊?看你的脸色咋感觉不太好呢”
苏童将杯子往前推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都是这么跟女人说话的么?”
王长生呲了呲牙,笑道:“咱俩不是比较熟悉么,换成别人肯定不是了。”
“有多熟啊?”苏童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拢了下头发问道。
王长生想了想,点头说道:“怎么说也是生死与共了吧?虽然到现在为止也就见过几次而已,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还是挺熟的”
苏童静静的看着他,张嘴问道:“就没有点别的什么原因?”
王长生眨了眨眼睛,说道:“啥原因啊?”
苏童忽然向前倾斜着身子,凑到了王长生的面前,轻声说道:“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唰”王长生顿时愣了。
迄今为止,是有女人对自己显露过好感,比如徐木白就追求的挺直白的,但这姐们也没当着王长生的面问他你喜不喜欢自己,他自然就没有对待女人的这种经历了,那苏童问的这一句话,就把他给问懵了。
苏童紧接着又问道:“我不漂亮么?”
“漂,漂亮啊”王长生有点磕巴的说道:“你,你可能比绝大多数的女人都要漂亮,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如果单从容貌上来讲的话,你确实可以当得起必须绣花这一类的形容了。”
苏童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喜欢么?”
王长生舔了舔嘴唇,低着脑袋说道:“我觉得喜欢和漂亮不能相提并论,这个世上好看的女人太多了,如果男人因为漂亮而产生喜欢的话,那我觉得可能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在心里出轨了,那这个世界可就疯狂了。”
苏童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就皱眉反问了一句:“那就是不喜欢了”
王长生张了张嘴,很想脱口而出不喜欢来着,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里好像颤了一下。
苏童继续静静的看着他,两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片刻后,苏童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算了,这个问题现在来谈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跟你说件事吧。”
“嗯”
“我要结婚了……”
“唰”王长生顿时一脸呆愣,他实在没想到,苏童居然会这么说,结婚这个事来的也未免太突然点了吧。
王长生回过神来后,下意识的就问道:“咋的,你让我来川中,就是为了让我随礼份子的?”
苏童笑了,笑得好像花开了一般,很是好看,她说道:“那你觉得呢?”
王长生摇头说道:“显然没有人会这么让人随礼份子的。”
其实,刚刚王长生听到苏童说自己要结婚的时候,心里有一抹失望的感觉一闪即逝,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变化。
苏童也没有感觉到,就接着说道:“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去楼兰找那座地宫的原因吧?如果我真的找到了,那这场婚姻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找得到,所以回到晋中,我就得面临这场婚姻了,这是一场交易,联姻这个词你肯定不会没听过,我们苏家是个大家族想要长盛的发展,联姻是个很好的途径,所以苏家为我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
王长生瞬间明白:“你想拒绝,但是无能为力”
“是的”
“那你找我来,又为的是什么……”
苏童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找你,当然是想让你来帮我这个忙,让这场联姻成不了了”
王长生皱着眉头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们两家想来都已经定好了,我怎么能帮你把这场婚姻给弄黄了?”
“是搅和黄了”苏童咬着字眼说道。
王长生苦笑着说道:“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这是古来就有的老话,我这么干太欠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