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么,那个,让我来倒一下。”
多米尼克颤抖着用手往卢克的酒杯里倒红酒。
卢克慢慢地,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进行测试。
精心地,踏踏实实地旋转葡萄酒。
周围的人都说“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吗?”品尝得让人不知所措。
“啊,好香的葡萄酒啊。木桶好像也很高级。但这是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杯逐渐变黑。
不久就变成了斑点模样的、毒素的颜色。
“嗯……那个,可能是不良品。”
“原来如此。我是个不爱学习的人。虽然不太清楚,但如果是做得不好的红酒,就会变成这样吗?”
“哈,哈哈……是这样啊,可能是管理得太松散了。”
作为葡萄酒保管失败而成了葡萄酒醋,但那只是醋罢了。
也不会使银器变黑。倒不如说醋可以用来去除银上的污垢。
这点,就算是我也知道。
他完全在装糊涂,把变色了的杯子给商会长们看。
“撒加!你!”
“你想给卢克大人下毒吗!?”
当然也有很多种类不起作用,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用银来防止。
而且这次使用的也是非常普通的毒。银对此作出反应,新的酒杯完全黑了。
“这、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请相信我!卢克大人!赫尔梅斯会长!”
多米尼克拼命向在场最有影响力的两人乞求。
当然不会被允许,老大的赫尔梅斯也有着无表情的面容。
“……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信用。”
“是啊,卢克大人。”
多米尼克明白了这个回答的下场,抱着头尖叫起来。
他摇着头,睁大眼睛喊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到处喊叫的男子一瞬间安静下来,慢慢地倒在了那个地方。
然后以他倒下的地方为中心。从他的脖颈流出的血,在地板上形成了水洼。
“呵呵,走得很安详啊。”
——站在卢克旁边微笑的女性带着慈爱的表情,俯视着倒下的撒加说道。
布莱希尔德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已经把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的样子。
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微微湿了的剑头一边微笑着。
“卢克大人,您没事吧?”
“啊啊。但是,我想抓清背后的关系。”
与其说是发动了错乱的暗杀者,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秘书官更可怕。
“但卢克大人的安全是第一的。”
在这样说着微笑着的女性面前,他也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应该是我方的部下,但恐怖果然更胜一筹。
“算了,什么嘛。我找到了叛徒,你们不要吵了。”
在这里的都是一流的商人们,他们在相应的战场上潜行。在这一连串的潮流中,卢克确认了完全倒在地上的男人。
说起来,即使是卢克,也有人说在这个场合杀了他是意料之外的事。
虽然大家都恢复了精神,但果然还是不能在杀人现场继续聚餐啊。
在微妙的气氛下解散后,卢克当晚肯定不会腹痛,也不会因为毒药而死。
就那样精神饱满地迎来了夜晚。
“那么,这里还有两个有疑点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的卢克,一脸严肃地嘟囔着。
虽然布莱希尔德和执事长就站在他面前,但执事长只是在一旁等候而已。
领主的视线只看向了秘书官。
“您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是啊,我知道了毒杀的犯人。但这里还没问题……”
坐在办公席上的卢克抬起头来,有点说不清楚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布莱希尔德说“赫尔梅斯商会长也是黑的,那是一定的。”
“……能告诉我根据吗?”
布莱希尔德总是一副温柔的表情,因为这点卢克完全无法读取她的感情。
在办公桌上支着双肘,叹了口气后,卢克又说“有一件事。我在追问撒加的时候,看到了赫尔梅斯商会长的表情。”
“如果是乞求饶命的话,直接去求卢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般也会拜托负责管理的赫尔梅斯商会长。”
道理确实是通的。
但是,卢克在意的是在临死时看到的撒加的态度。
“不对。面向赫尔梅斯的撒加完全露出“你背叛了吗?难以置信!”的表情。是共犯还是赫尔梅斯命令的其中一个。倒不如说我觉得他更像主犯。”
“光这样的证据,恐怕很弱。”
被命令暗杀领主,或者被协助了,撒迦临死前的反应只能让人联想到这种关系。
当然,布莱希尔德也理解了这一点,但她摇头说光凭表情证据不能断定是理所当然的。
“……那第二个证据是。那家餐厅是由赫尔梅斯商会出资经营的。”
“向卢克大人下毒不是很容易的吗?”
“是的。撒加的独断是不可能的,绝对和赫尔梅斯有关。”
服务员、厨师和侍酒师都是由赫尔梅斯商会雇佣的。
因为是准备食物的一方,所以在哪里如何下毒是可以自由选择的。
相反,撒加对店里后厨没有任何权限。
如果没有合作关系的话,不被发现的难度会很高吧。
“这倒有可能性,可以再推测一把?”
“……第三个证据是是不是事先把掺了毒的葡萄酒带到了人的商会运营的店里呢?”
“是的。”
“最弱的商会怎么可能随便搞鬼呢。肯定是团体合作嘛。”
如果被赫尔斯商会盯上的话,只不过是那些无论何时都能轻易踢散的家伙。
如果毒杀成功的话,之后“在赫尔梅斯商会的店里发生了毒杀”的说法就会传开吧。
如果卢克站在赫尔梅斯的立场上,就不能原谅在自己的庭院里做出如此粗暴举动的人。
我一定要去捣毁这个窝点。
“即使不是那样,赫尔梅斯商会的店也是获得领主认可、御用品的好机会。你觉得那个男人有去破坏那个的胆量吗?”
如果没有合作关系的话。
“撒加也应该明白,因为之后的报复而被破灭。”
布莱希尔德对此也表示赞同。
“不,我看就是个小东西。”
“是吧?原本提供的不是饭前的美酒,而是和主菜搭配的葡萄酒。”
自己经营的店,得到领主认可的机会来了。
那样的话,会提供最好的饭菜来取悦才对吧?
肉料理使用的是最好的材料,红酒却用别人带来的特产品?
如果想宣传店铺的话,那是不可能去做的。
套餐料理一般是连酒都搭配好的,所以应该是一套才对。
对于这样解释的卢克,布莱希尔德仍在追问“可是,撒加商会带来的葡萄酒也是一级品。作为献给子爵的东西也不奇怪。”
“店里准备那样的东西也是卖点之一吧。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赫尔梅斯不会准备同等的东西吗……应该会带来更好的东西吧。”
商品种类丰富,适合当天心情和情况的店。
如果让领主有这样的印象的话,经营也会比较安定吧。
假设卢克在某个贵族和某个密会上使用的话,他也可以从中获得新的人脉。
因为是本来就是新开店的地区,所以找不到赫尔梅斯商会长向弱小的商会卖恩的理由。
卢克这样说道。然后最后叹气,不耐烦地移开视线。
“葡萄酒这东西倒是挺讨厌的。“是撒迦随便拿来的,我们不知道啊”也能用到开脱的理由上……那家伙可是相当厉害的老狐狸啊。”
用俗话说,这是蜥蜴的尾巴吧。
主犯是赫尔梅斯,为了便于逃脱利用了撒迦。
卢克说,这种形式是最合适的推理。
“假设他们在背后联手。为什么赫尔梅斯商会长会在自己的店里进行毒杀呢?我想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比如说,作为特产收到了红酒瓶,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喝吧?”
假设卢克收到了有毒葡萄酒。
也许在某个纪念日到来之前留着,最坏的情况可能要让他保存几年再喝。
一旦带回去,什么时候喝就完全取决于领主自己了。
只要让卢克在晚饭时打开一瓶,一个人享用就可以了。例如,如果碰上其他贵族来的时候,那是最糟糕的情况。
也许会变得非常麻烦,与其背负这样的风险,不如在自己的地盘里战斗。
“那之后就算多少有点可疑,但如果是现状的话是很难排除的,不是吗?”
“听起来很有可能。”
因为准备了替罪羊,所以不管怎么摔倒都不会造成致命伤吧。
以上就是他的推理。
“如果确实想让他喝的话,聚餐的座位是最好的。反正被注入的毒药是迟效性的。”
然后说了很多证据的卢克最后慌慌张张地加了上去。
实际上已经吃了几次毒也确认过了,但是现在的卢克并不是经历过这样的存在。
因为并不是确认过了里面的内容,所以不能否定是那种当场就会死掉的速效性毒药。
“这个嘛,是他们推论的根据。只要有四个根据就足够了吧?”
“嗯,足够了。”
“哈……这样得到的只有从撒加商会分店没收的财产。是个收入很少的事件。”
只要向工作人员发出指示就可以了,即使聚餐上没有商会会长出来,也可以实行毒杀。
因为可以让手下犯罪,即使变更聚餐的成员也没用。
绕着弯路徒劳无功地走向疲惫的卢克,布莱希尔德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合十听着。
“啊,这么说的话,我听说有两个困难。如果第一个担心主犯是赫尔梅斯商会长的话,还有一个呢?”
“……这样的话,就达到了殿下的合格点了。因为不知道评分标准。”
卢克这样说的话,布莱希尔德今天用最灿烂的笑容微笑了。
好像合格了。
难怪他感觉累得精疲力尽。
因为卢克在顺利找到犯人后,还被布莱希尔德杀害了两次。
因此,布莱希尔德再次跃居卢克被杀次数记录的首位。
要说结论的话,约翰·赫尔梅斯和多米尼克·撒加在背后交易着什么。
然后在那里甚至还牵涉到第一王子。
王子的试炼并没有在见面会上结束,这就是第二关吧。
啐,狗插的王子!
从这里开始是无数次死亡才确认到的,只有卢克知道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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