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司扶芸被宋家退回去后,吴雅去看过她一次,还说她是她的亲妈妈。
小小年纪的司扶芸以为妈妈是来接她,不料妈妈是来警告她,长大了不许去找她,不许去打扰她,就当没这个妈妈。
原来那个时候,吴雅跟一位富商谈恋爱了,对方是华人,吴雅会跟他定居国外,她担心司扶芸长大后找到她破坏她的家庭。
从那以后,在司扶芸的记忆里,吴雅就“死”了。
至于司亦白为什么会和吴雅一起出现,司扶芸没兴趣知道,她只想快点离开这家咖啡厅,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喝咖啡了!
她收回视线,神情越发冷漠。
当初警告她的女人,如今竟然主动找上门,可不可笑?
“人到齐了,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吴雅看看司亦白。
“这就是你的女儿,当年我给她取名“浮云”。”
浮云,虚无缥缈,转瞬即逝。
她又看看司扶芸。
“这么多年,你一定想过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吧?”
“没错,他就是坐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帝都的司亦白。”
司扶芸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发边沿,听她说这话,也只是愣了一瞬间,快到捕捉不住。
司亦白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司扶芸,他第一次见到司扶芸,感情就不一样,不似爱情不似友情。
原来是亲情!
他又看吴雅一眼。
他是真的讨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唯一的黑历史。
“有话快说。”
别打扰他和小朋友相认。
吴雅:“……”
这俩是人吗?
这么炸的一个消息砸下来,一个两个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比动物还冷血!
吴雅深知司亦白的脾气,却不了解司扶芸的性子,反正她也不打算跟司扶芸上演虚情假意的母女重逢,了不了解无所谓。
她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分别给了两人。
“想必新闻你们也看到了,程思诺,诺诺是我和我老公的孩子,可她先天弱视和肾衰竭。”
“我老公请了很多专家为诺诺治疗,也只是让她不那么痛苦而已,现在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而我和她爸爸的肾源都与她不匹配,我们也找了世界很多的肾源库,都找不到匹配的。”
“司小姐,你是诺诺的亲姐姐,我希望她能用你的眼睛看世界,并且我希望你能跟我去医院做一次配型。”
“我不会同意!”
司扶芸冷冰冰的说。
吴雅哪里来的脸提出这些要求,当年抛弃她不认她的是她,现在巴巴找上门要求她的也是她,还是为了她的另一个女儿。
呵!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吴雅看喜怒不形于色的司亦白和冷若冰霜的司扶芸,笑的一脸坦然,不紧不慢的丢出一颗甜枣。
“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我听说你在苍云市创立的公司即将上市,并且打算发展服装业,我老公可以帮忙。”
而后又看冷漠的让她心寒得司扶芸。
“而你呢,我想你应该不甘心只在国内发展吧,我可以帮你前往好莱坞发展。”
司扶芸只是看了一眼那个文件袋,并没有打开,而后视线继续落在吴雅丽脸上。
“如果我想在好莱坞发展,几年前,我就不会回到国内了。”
司亦白已经把文件看完了,脸色倏然沉下来,再次装回文件袋里丢在桌上,文件袋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到吴雅腿上。
“小朋友,你相信我吗?”
司亦白眯了眯眼,又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嗯?”
司扶芸一愣。
司亦白什么意思?
“如果你相信我,就交给我解决。”
司亦白继续看吴雅,视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在努力的逼自己冷静下来。
司扶芸见过司亦白很多次,也听说过他的花边新闻,玩世不恭,花花公子,流连花丛,换女人不换衣服还快,四十几岁了还是单身汉。
十年前从帝都来到苍云市,一手创办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多年来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司扶芸,把自己活成女强人的模样。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离自己这么近,也从没想到有一天,父亲会对她说‘交给我解决’这句话。
“小朋友,你相信我吗?”
司亦白再次问。
司扶芸一怔,心中划过异样感,她反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司亦白压着复杂的情绪。
“我是你的父亲,你可以相信我,我会根据你的意愿帮你把事情解决好。”
司亦白抵着下巴看司扶芸上车开走。
吴雅也在看。
“她走了,有些心里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吴雅端起桌上的咖啡享受的品了一口,而后厚颜无耻的对司亦白说。
“你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吧。”
“当年你拒绝我抛弃我,我决心要报复你,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要让她一生下来就被抛弃!”
“如果不是为了诺诺,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国内。”
“不过你们应该感谢我们,如果我们不回来,你们也不会有父女相认的一天。”
憋了二十多年的心里话,一下子说出来,心情畅快多了,可她嚣张得意无脑过头了。
司扶芸不在场,司亦白连做戏都懒得了,戾气外露,冷眼看她,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冷漠。
吴雅一愣,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文件。
这个男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温柔不过是假象,她就以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撕开他假象之下的疤痕。
当年他叛逆不羁,张扬狂傲,时间不仅没有带走他那张令女人尖叫的脸,也没有带走他的野性。
联想到司扶芸出道几年,媒体记者是如何评价她的?
狂傲嚣张!
无畏无惧!
这两人,果真是父女啊!
连脾性都一模一样。
吴雅当年算计了他,没能如愿嫁进司家,最后找了一个有钱人生活过得很幸福,可她对这个男人的畏惧感还在,即使过了二十几年。
她把文件收起来,双手抵着桌边,努力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文件你看完了,我的目的你也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劝劝她,这桩交易,对我,对你俩,都是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