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芸从换衣间里出来,大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傅景琛竟然没走,就倚在他自己的车子旁边,看到她过来就站直了身子。
“阿芸,我送你?”
司扶芸看眼前被打开的车门,“不用了,我还不想回去,不顺路。”
傅景琛继续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司扶芸歪着脑袋,疑惑的看他好一会儿。
“你没事儿做吗?”
“你不累吗?”
“你不想要休息吗?”
明天他们得八点钟之前到达,他现在回去洗漱,还能睡个好觉呢。
“你要去哪儿,还是我送你过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太安全。”
“我要去帮人除小鬼,你也去?”
“去。”
“行吧,劳烦傅影帝给我当司机了。”
司扶芸弯腰坐进副驾驶座。
城市与乡村的生活节奏差不多,同样都是忙忙碌碌,同样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不同的是,夜晚的乡村,是宁静的,是短暂闲暇的,而城市,这个时候,还有车辆行驶,只多不少,也许有的人还在为工作奔波,也许有的人在寻找一个放松的地方度过夜生活。
司扶芸很喜欢在夜晚坐车时,摇下车窗,把手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看从眼前飞驰而过的车辆,看眼前飞快倒退的夜景。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他的声音:“童家请来的那个玄学师,已经被我师父找到了。”
“嗯?”
司扶芸转头,“童颜背后的人?”
最近忙,她还没时间去帝都。
再者,司老爷子在帝都,如果她去帝都,是一定得去司家拜访老爷子,司亦白的意思是,等她回了司家,就给她举办一个团圆宴,到时候一定会面对司家的人脉网,商业伙伴,朋友,七大姑八大姨,她要想那么快回苍云市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傅景琛这边的工作效率挺高啊。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前往帝都了?”
“你在节目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和你有矛盾的就是她,我听说童先生对玄学之术尤为感兴趣,家里养几个玄学师不成问题,帝都那边又有消息,有个门派的弟子几年前叛出师门,我猜,可能就是他了。”
司扶芸点头,“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交给他的师父。”
对方叛出师门,师门以此为辱,想必不会再管他了,偏偏师门寻找他多年,他们的事儿,他们门派解决,还欠了傅景琛师父的一个人情。
啧啧!
十点半,两人到达。
主人家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司小姐,你总算来了啊,我儿子一睡觉就做噩梦,一睡觉就做噩梦,这几天他害怕的连觉都不敢睡了啊!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熬不住啊!”
主人家王先生愁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女主人王太太泣不成声。
王家的占地面积很大,前院距离客厅还有一小段路呢,前院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司扶芸道:“带我去看看。”
“好好好,二位快请进。”
王先生也知道网上对这两人的什么cp捆绑,这两人私底下又是朋友,一起出现没什么可惊讶的。
王先生一边带路,一边说儿子的情况。
“小豪啊,这种情况已经一个多月了,一开始我们只当他的学习压力太大了,带他出去旅游放松了一个星期,旅游的一个星期他倒是没有说了,回到家也没说什么,我们就没放在心上了。”
王夫人接上,“只是到了晚上睡觉,他就开始了,天天晚上说感觉有东西盯着他,我和妻子查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有东西,小豪呢也总算睡着了,可醒来却说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很真实,感觉没睡着。”
“我们问他做了什么噩梦,他说梦里有骷颅头,蛇,还有魂魄,很多很多,还有个人,说要带他走!”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普通的梦魇,让医生给他开了两天安神的药助他入睡,还是没效果,我有个朋友听说小豪的情况怀疑他中邪了,这不就跟我介绍了司大师您呢。”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司扶芸不太习惯年长她十来岁的人大师大师的称呼她,还加了“您”的敬语。
“王先生王夫人,你们叫我小司就好。”
“行行行。”
只要能帮到儿子,让他叫一个小丫头老祖宗都可以!
四个人走到客厅,王家夫妇的儿子王子豪缩在沙发的一角瑟瑟发抖,“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小豪!”
王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滚下来。
司扶芸一走到客厅,神色就凝重了几分。
“我们还需要去他的房间看一看。”
王先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带两位去吧。”
“不少!”司扶芸低声道。
傅景琛走在司扶芸的斜后方,护她的姿态不动声色,“客厅的戾气还不是最重的,最重的应该是在王子豪的房间。”
王先生拧开门柄,王子豪的房间并没有关灯,“这里就是小豪的房间了,自从他做噩梦以后,房间的灯就没有关过,白天也亮着,即使他不在房间。”
司扶芸看一眼王子豪的房间,房间很大,分为几个区域,学习区,运动区,娱乐区……摆放的物品,也都价值不菲。
看得出来,王家夫妇很爱这个儿子,所有好东西都摆到了他面前。
“王先生,你们家,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对,几年前小豪的奶奶不在了,这个家就我们一家三口住,白天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这么大的房子三个人住,的确挺空荡。”
那么多阿飘在,都不显拥挤。
“王先生,麻烦找一面大镜子过来,我和傅先生,要开始了。”
王先生脸上一喜,一溜烟没影了。
司扶芸抬头看傅景琛,光晕撒在他身上薄薄的一层,额头的发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睛,黑黝黝,望不见底。
“傅先生,没事先问你,你愿意帮我吧?”
“这是自然。”他上前一步,更加接近她,“我自愿跟你来,为你做任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