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救我!”
是谁在叫?吵得人睡不好觉……
“小娘子,救我!”
“闭嘴!”花听昏沉间扬手欲要驱走这恼人的声音,却只觉自己的手被牵住,冰冷的触感拉扯着她无法抬起手臂。
自己是一个人在家,怎么会被人牵住手?
花听骤然一惊,睁开了眼……
不见雪白的天花板,到处却是蛛网尘封,雕梁斑驳。
莫不是在做梦?花听腾地坐起,转头却见破木板上躺着个少年,少年两眼紧闭,嘴唇青紫,像是已经死了。
死了?!花听头皮发麻,做噩梦了?
“嘶!”花听掐了自己一把,没太用劲,但也蛮疼的,所以,这是真的?
花听转头打量四周,百十来平的屋子门窗破烂,一排排的木板上或放着棺材或盖着麻布,隐约可以看出麻布之下躺着个人。
怎么回事?!
花听吓得浑身发抖。
“小娘子,救我……”
那缥缈虚无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仿佛有冷森森的气息随之扑打在耳廓上。
“我怎么救你?”花听吓得快哭了,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面对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除了自救无路可走,当然,她还可以救别人,就是怎么救死人她没经验。
蓦地,窗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渐渐靠近,花听来不及多想,重新躺回木板上……
声音越来越近,接着吱呀一声,门开处有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听二人一路朝里走,花听一动不敢动,只当自己是死了。
过不多时,声音自西南角传来。
“你可认好了,这是不是你的父母。”
其中一人说话,听声音是个中年人。
“差爷,这不是小人的父母。”
随着话落,二人同时沉默了片刻。
“既然不是你的父母……走吧。”
可说了走二人却未动,花听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悄悄抬头迅速朝西南角瞄了眼,发现二人杵在角落里背对她站着,看穿着一个像是古代的衙差,一个应为百姓。
花听继续装死,不多时听二人再度开腔。
“请问差爷,这无主的尸体怎么处置?”
被尊为差爷的人叹了口气道,“乱葬岗……”
接着二人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便走了。
棺材,死人,前来带人认尸的衙差,花听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她可能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古代用来停尸的义庄。
那么就是说,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处都是死人,还都是不得好死的人。
她怎么这么倒霉呀,人家那穿越不是豪门贵女就是皇后妃嫔,最次也是个带着空间的村花,到了她这里……义庄?
花听郁闷,联想起适才二人的反应,应该是视这里所有‘人’皆为死人,那么她在他们的眼里,不,应该说是认知里也是个死人。
她难道是魂穿?
花听低头看了眼身上,月色绣兰花绸缎通袖衫,腰里系着条碧青色水波纹六幅褶裙,看布料质量以及裁剪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
就在花听的手碰触到自己身上大片大片黏在衣服上的黑褐色污渍时,忽然间大量的记忆涌入进花听脑海中,花听疼得抱头直抽冷气。
桃花镇花家嫡女花听,芳龄十五,因与人私通被当场撞见遭虐打致死。
可她……应该说是原主是被冤枉的,因为所谓的私通根本就是她被婢女引去假山见花拂。
花拂是原主的妹妹,原主对自己的妹妹十分照顾,听说妹妹不知因何原因躲在假山后哭所以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谁知刚到假山前便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住,随后花家人与恰好来花家做客的未婚夫家人恰好撞见。
花老爷当场命人打死二人丢出花府,而在场的三个哥哥却只顾安慰看似吓坏的花拂,却对被打死的另一个妹妹视若无睹。
哎,真是够寒心的,就是不知十五岁与她同名的原主是否样貌也与她一般无二。
花听想要下地找东西照照,可恼被少年牵住手怎么也掰不开。
死人怎么可能会死抓着人不放,莫不是这人没死?
想起之前的呼救声,花听壮着胆子伸手试了下少年脉搏,冰冷的肌肤几乎感觉不到温度和脉搏,再试鼻息似乎没有。
可如果这人真死了,那呼救的人又是谁?而且义庄内除了她与少年并排躺在一起,其他的尸体都是单独一个停尸位。
“你如果没死就先放开我,这样我也好救你,对不对。”
花听好声好气地商量少年,少年两眼紧闭毫无反应。
“你要怎样?”花听欲哭无泪。
“救我!”
求救的声音再度响起,花听这次很确定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或许真的就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冤魂?!
花听炸毛,疯了般甩动被牵住的右手却仍是徒劳。
恐惧到了极限转化为愤怒,既然挣脱不开那便救上一救,花听凭着自己身为现代人所掌握的知识,翻身骑到少年身上,口对口人工呼吸并胸外按压……
花听忙活得正欢,突然就听义庄的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