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及跟着花听走出不远猛然停下脚步,花听冷不防一个趔趄被欧阳及扶住。
“怎么不去琳琅阁买首饰?”欧阳及沉着脸问花听。
花听不想提花家那几个糟心的,“不想买了。”
“不对……”欧阳及断定花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不肯去琳琅阁,“是不是遇到了花家人?”
还蛮会猜的,花听扶额,“无关紧要之人,无需理会。”
“他们欺负你了?”欧阳及神色凝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是会喷火嘛,怎么不喷他们?”
傻孩子,那不过是唬人的表演道具而已,真当那火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呢,花听不愿在此事上多费唇舌,只道。
“视同陌路,何必计较。”
“姐姐受欺负,子存怎能熟视无睹,我这就找他们去。”
花听横身拦住欧阳及,“能得子存挺身而出姐姐甚是欣慰,不过此事到此为止。
“不行!”欧阳及拔腿就走,被花听两手抓住手臂拽住。
小豆芽菜力气是不小,但对上三个身高体壮的花家兄弟哪里有胜算,花听岂能看着欧阳及去送死。
“咱们先回去,到晚上看热闹去。”
欧阳及不敢太使劲挣脱怕伤到花听,闻言道。
“看什么热闹,他们花家人有什么热闹好瞧的,看他们犯傻吗?”
提到花家人,欧阳及一脸鄙夷。
花听好笑的拉着欧阳及往伽兰巷走,边走边道。
“你可知适才那苏本道与我说了什么?”
欧阳及对苏本道天然的充满敌意,气闷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听,我信姐姐。”
这话怎么有点酸呢?不过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有什么不能说的……”花听道,“苏本道说他从未与花拂有过苟且之事,所以说花拂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苏本道的。”
欧阳及闻言停下脚步看向花听,眼神认真至极。
“姐姐信他?”
花听点头,“应该不能是假的,所以我才说要去瞧瞧……喂,你做什么去?”
欧阳及甩开花听就走,背影里满是委屈愤懑,花听紧跑几步追上,头痛这小孩的脾气阴晴不定。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嫁他?”
欧阳及眼眶泛红,语气里带了更咽。
“没有……”
花听真不想哄孩子,可看着欧阳及那好似被遗弃的小狗似的样子又不忍心,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你想想,既然孩子不是苏本道的,那苏家被人辱了门楣能轻易放过?还有花家……今夜定是热闹得很。”
欧阳及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你不是想继续婚约嫁给苏本道?”
“想什么呢?”花听啧了声松开拽住欧阳及的手,冷着脸独自往前走去。
欧阳及的手突然空下来,不单手冷心也跟着冷了,立马跟上花听把手又塞回了花听手里。
花听见小孩消停下来才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苏家那种人家……你再如此想我也别叫我姐姐了,以后就当咱们不认识。”
听花听说的决绝,对苏本道确实没有任何留恋,欧阳及转嗔为喜。
“那就好……”欧阳及笑得嘴咧到了耳朵根。
花听转头看着欧阳及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无奈道。
“你一个人花家兄弟五个,一对五,你认为你有多少胜算,到时候是你给我出气还是去找打?以后遇事莫要如此冲动。”
欧阳及满不在乎地道,“可智取无需用蛮力,哪里能吃亏,姐姐真是小瞧了子存。”
傲娇的样子逗得花听笑出了声。
“好好好,我家弟弟最有本事了,是姐姐错怪了你,咱们先回家,晚上且瞧瞧去。”
欧阳及笑着应了,牵紧花听的手,花听说‘我家’,所以花听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如此一来那个苏本道不足为虑。
二人回家路上路过面馆,欧阳及有些饿了,同花听一起进面馆买了两碗面吃。
面馆老板亲自端了面来,对二人倒没了从前那股热情劲儿,花听瞧着不大对,随口闲聊般问道。
“老板,你岳母怎么样了?”
面馆老板态度不冷不热地道,“好多了。”
听当初面馆老板的描述,老板岳母应该已是垂死,怎地会好多了?
“请到名医了?”
古代有些医术高超之人起死回生并非夸大,只可惜有很多精粹到最后都失传了,花听觉得老板岳母应该是寻到名医了。
“非也……”老板语气有了丝波澜,“是张婆来了九曲县,我去请了她给岳母瞧过。”
一个神婆又不是医生哪里来的本事?花听正思忖间欧阳及似是有兴趣地追问了句。
“张婆是怎么治的?”
面馆老板一副钦佩的表情,“就是用银针扎了几个穴道……”
花听闻言闷头开吃,欧阳及见状也没有再问。
被冷落的面馆老板以为花听觉得丢了脸面所以不出声,自己也没心情多做计较,悻悻回了柜台后面坐下。
待面馆老板离开,欧阳及压低了声音问花听。
“姐姐有什么发现?”
花听压低了声音道,“那张婆用的是阴损的招数,刺激人身的几处大穴让重病之人看起来有所恢复,但其实人已经断了活路,便是遇到神医也救不回来了。”
欧阳及不懂医术但他信花听,默了默道。
“旁人的事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莫再多想。”
她又不是神仙,该说的说了人家却非要信歪门邪道她也没办法,花听自有自知之明,嗯了声继续吃面。
吃完面二人慢悠悠往家走,路过一户人家前,见有人在往门上刷樟脑汁,刺鼻的气味熏得人直恶心。
欧阳及打招呼问道,“福随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福随回头见是欧阳及,道。
“也不知是哪个鳖孙往我家门上印血手印,招来蝙蝠吵人得很,被我发现涂了樟脑汁消停了几日,不过樟脑这东西散的快,所以再涂些免得吓到我家娘子。”
怪不得此事左邻右舍都未议论过,原来是早都解决过了,花听觉得自己之前对古人的定位有些狭隘了。
“你们要不要也涂些?”李福随举起手里的盆问欧阳及。
欧阳及摆手道,“不用,你们涂了那人便知道大家都有了提防,估计是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