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曦君三人走后,花明君偷偷自角落里出来去牢里见花听,被花听不客气地直接哄走,接着又是花战君,可惜,花战君照样战不过花听,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花听香香的睡了一大觉,醒来后浑身舒坦,肚子又饿了。
起床洗漱后,狱卒及时带人端来粥菜,花听暗自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祖宗的话果然不骗人。
花听正吃饭的功夫,忽听牢房外有人叫她。
“还真是天生的贱命,嫁了个穷小子不说,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吃得下去饭,花家不要你就对了。”
花拂一袭锦缎长裙袅娜而来,立于铁栅栏前看猴子似的看着花听。
“哪里来的狗乱吠扰了本大小姐吃饭,牢头,还不把它赶出去。”
狱卒是收了花拂银子的,当然舍不得把财主赶出去,陪笑道。
“这位夫人说是您的妹妹,俩姐妹说几句话而已,哪里就打扰到了呢。”
见狱卒帮着花拂说话,料他收了花拂不少银子,她自然不能挡了人家的财路,花听没再言语继续吃菜喝粥,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花拂。
干巴巴杵在铁栅栏前被漠视了个彻底,花拂恨声道。
“因为你害得我错过了与苏大哥的良缘,如今你遭了报应秋后问斩,花听,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案子还没定,花拂哪里来的自信声称自己就要秋后问斩?花听暗忖,看来花耀庭不只是记恨她敲诈了他一大笔银子,更是为了灭口。
见花听还是不理她,花拂来回在原地踱步,道。
“你想利用当年替二哥请沐神医救命的事来要挟二哥,我告诉你,你那是痴心妄想,沐神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休想借此事翻身。”
花听闻言转头看了花拂一眼,在看到花拂身后的人时挑眉一笑。
“你笑什么?”花拂被花听轻蔑的笑激怒,喝道,“我才是爹娘最疼爱的女儿,是哥哥们最宠爱的小妹,你是最多余的,死有余辜。”
花听十分不理解这种变态占有欲的心理,放下碗筷,道。
“我从未与你争抢过,甚至我最疼的就是你,可你为何如此恨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吗?”
花拂冷哼,“爹娘总夸你懂事明理,哥哥们也总是拿我跟你比,什么琴棋书画女红针黹不都是你与我争宠的手段吗?可惜,我不用学这些也照样赢得了你。”
花拂洋洋得意,忽然眼角余光扫见人影一闪,转头看去,“二哥!?”
花逢君昨日离开大牢后直奔柳儿村,找到沐神医家才知沐神医突然暴毙,询问沐家人幸而沐神医亲手记录的谢礼册还在。
花逢君送了些银子给沐家,将谢礼册带了回来,里面真真切切记录有医治花家二郎得花大小姐谢礼一对玉如意的内容,且那对玉如意他也买了回来。
一早拿着玉如意去镇上的玉器坊核实过,玉器坊的账簿上登记着玉如意为花大小姐于丁酉年寅月朔日购买。
想到这些年自己偏心小妹让花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花逢君自责不已,跑来大牢见花听,谁知却让他意外听到了花拂句句诛心。
“小妹,你怎会如此歹毒?”花逢君无法相信自己竟错得如此离谱,把恶狼当心尖待,却放任那么好的六妹备受迫害。
“二哥,我不是……我只是一时气愤说了几句气话而已。”
花逢君可不相信那些话是气话,从花拂的语气推断,她不但说的是真话,甚至还经常与花听如此说话,这哪里是姐妹,这简直是把花听当仇人。
“有六妹在,你不但不会缺少爹娘哥哥们的疼爱,还会多一个爱你的姐姐,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六妹?”
五个哥哥向来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可今日她都解释过了二哥还是不信她,花拂手指牢房内的花听。
“我没有杀人犯姐姐,她是罪有应得,我不需要她的爱,更不许你向着她说话。”
花拂的三观都歪到外太空去了,花听可没兴致同这种人浪费时间,打断二人道。
“你们兄妹要吵麻烦去外边吵,这里是牢房是官家重地,不是你们讨论家长里短的地方。”
花拂张嘴就要怼回去,被花逢君一巴掌给扇闭了嘴。
“当初六妹请来沐神医治好我的病却被你厚颜无耻地占了功劳,如今害得六妹险些丧命不说还有脸来这里耀武扬威,走,跟我回去找父亲说清楚。”
花拂如今嫁给混不吝叶风杰,全靠花家撑腰才能不被欺负,花拂哪里敢去见花耀庭,呜咽着缩成一团楚楚可怜地哀求花逢君不要。
花逢君见状伸手去拽花拂,蓦地一只手拦住了他。
花听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抓住花逢君的手腕,道。
“花逢君,你如果不想被花拂赖上就不要碰她。”
正要借势摔倒的花拂一听顿时僵住,花听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赖上?”花逢君没明白。
“赖你摔掉了她的孩子,与夫家无法交代,只好让你养咯。”
花逢君看了眼身子已经歪向一边的花拂,如果这个时候他去拽花拂,只要花拂躲开他的手摔在地上,怎么说他都解释不清了。
“哪里那么容易就会摔掉孩子……”
花逢君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花听指了指花拂的袖子,“里面或许有堕胎药也说不定。”
花逢君一个大老爷们当然不能摁着妹妹搜身,但狱卒可以,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狱卒找来了官媒婆。
“你们凭什么搜我的身!”花拂被俩名膀大腰圆的官媒婆摁着搜身,失态大叫。
“你在探监时间内企图诬赖同为探监之人,我们作为官家是少不了要被连累的,当然得搜。”
“这是什么?”
脸上有胎记的官媒婆自花拂袖袋里拿出个瓷瓶,拔开瓶塞放到鼻子前拿手扇着嗅了嗅。
花拂急得伸手要去抢,被另一个官媒婆反剪双手摁抵在墙上。
脸上有胎记的官媒婆嗅出瓷瓶内的玄机,神色严肃地道,“这是永善堂的去愁丸。”
花逢君一听,手指花拂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花拂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扭头就骂花听。
“花听,你不知羞耻勾引男人不说,还拿了堕胎药藏在我身上诬陷我,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