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听走到大门边上,看着被围在中间逃脱不开备受指责的花拂冷冷一笑。
散布欧阳及与薛灵是非的不只有花耀庭,还有这个在花家安插了眼线的花拂。
花耀庭暂时不能动,至少得用他来钓典恩阁背后主谋,但自寻死路的花拂倒可以利用,正适合敲山震虎让花耀庭老实些。
“这不是花家小小姐嘛,怎么被丢出来了?”
围着花拂看热闹的有左邻右舍,也有花听安插进来的人,有人指着花拂道。
“听说她嫁给了苏家的远房亲戚,如今那个苏家的远房亲戚也被苏家赶出了门,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口子真是绝配。”
周围邻居只隐约听闻花家小小姐结婚了,可根本就没见花家办过喜事,听了这话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让那人细说说。
花拂不信有人会知道内幕倒也不急,等着对方说漏了嘴再反击。
那人从花听含冤受屈被棒杀,到不知如何尸身被送去九曲县义庄后死而复生,顺带还救了个俏郎君,花耀庭因误杀赔偿薛家银子,再到花拂被骗嫁给了苏家远房亲戚叶风杰,到眼下叶风杰不肯动自己的继续强行将花拂的嫁妆霸占了去,全都一五一十地道出,花拂几次想要拦截皆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听众给隔开。
“你再乱讲小心我上官衙告你去!”
花拂隔着人墙大骂,对方高声回击。
“小小姐您可悠着点,肚子里还一个呢,小心说话太大声吓到。”
“闭嘴!”花拂双手攥拳大叫,声音尖利刺耳,像是头发疯的母老虎,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没人理会气疯掉又无法逃避的花拂,继续追问。
“你可知晓花家那位大小姐?”
拿人竖起大拇哥道,“提及这位花家大小姐真乃女中豪杰,遇事有条不紊,生死之际仍能泰然处之,不但替自己洗清了冤屈,而且也让加害她夫君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是这霸占花家一事其实也是有苦处的……”
众人不信,“霸占亲爹的产业还有苦处?”
“啧,你们别忘了花耀庭身上还背着人命呢,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要和气生财,谁愿意同一个凶手谈买卖,而这位花家大小姐为人却是连泰山府君都认可的,姻缘也是泰山府君指婚的,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得此神通,若是让你与这样的人来往你不觉得荣幸?”
“理倒是这个理,可让亲爹给她当管家实在是不妥。”
“呵,有什么不妥的,管家管家管的还不是他们花家,离枝不离根,一家人哪用分的那么清楚。”
此人巧舌如簧,很快把众人都忽悠得将花听奉若天神,花拂好似被佛陀踩在脚下的小鬼,便是连遭花听夺走家产的花耀庭都只剩了杀人凶手一个名头。
花听隔墙听着,很高兴包打听临走前推荐给她的这个说客。
按照东家给的说词将实情全部散播出去,楚阖功成身退,人群也渐渐散去。
有人墙做遮挡,花拂连讲她是非之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抓到人就问,被人一把推开撞到墙上,捂着肚子缓缓跌坐地上。
推花拂的人这才记起花拂怀有身孕,忙一溜烟地跑远,很怕被花拂赖上。
“小妹,你怎么了?”花应君来找花耀庭,谁知却在花府门口遇见靠坐在墙边疼得脸色煞白得花拂。
见到花应君,花拂委屈地扑进花应君怀里。
“三哥,花听害我,污我名声,还让人推了摔倒,我肚子好疼。”
知道花拂身怀有孕,花应君抱起花拂直奔医馆。
大夫为花拂诊脉后确定孩子没事,只需服几剂安胎药即可,花拂却不同意。
“我肚子疼得厉害,哪里是几剂安胎药就能无事得……”花拂抓着花应君的手,哀哀恸哭,“三哥,你可要为我作主呀。”
人家大夫都说了没事,让他一个大男人能怎么办,花应君一脸无奈。
“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三哥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先拿着,若不够来和三哥说。”
“我不!”花拂哭道,“是花听害的我,凭什么让三哥拿银子,她都不顾亲情霸占了咱们花家产业,三哥难道看她欺负我还要纵容她不成?”
以前花拂任性撒娇,做哥哥的只觉妹妹软萌可爱,撒起娇来惹人怜惜,可如今知晓了花拂的一系列骚操作,甚至在没弄清楚到底谁才是苏本道时便与叶风杰有了苟且,哪怕花拂口口声声说是花听害的她,可花应君还是觉得花听冤枉的。
“三哥没有纵容谁,三哥只是就事论事,六妹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误会了。”
向来向着她的哥哥变了口风,连她动了胎气居然还认为花听无辜,凭什么,她的哥哥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许抢走。
“既然三哥认为我冤枉了六姐,我也不便再辩解,三哥请回吧。”
终究是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花应君哪里舍得撇下受伤的花拂就走,看着花拂脸色苍白,憔悴的不成人形,强忍着泪意眼圈泛红地别开头不肯看他,花应君心软地劝道。
“三哥没说你冤枉了六妹,只是你们姐妹从小经常闹别扭,哪次不是六妹让着你,这次就算是六妹不对,你记着她从前的好也不能太计较。”
花拂知道此时再说什么都没用,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等到花拂服下药症状稳定下来,得了大夫的准许,花应君抱着花拂上了马车,送花拂回了叶家。
叶风杰霸占了花拂的嫁妆有了银子,日日流连花街柳巷醉生梦死,根本不回家,花应君送花拂进了门,发现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子和花拂的随嫁丫头伺候花拂,不放心地没有立即就走。
花拂仍是不理花应君,就是要让花应君瞧瞧她的凄惨样。
花家花曦君心软第一花应君第二,见花拂孤零零一个人,等到月上中天也不见叶风杰回来,忍无可忍地带花拂回了镇外祖茔。
反正只要不住在叶家受苦,让她住祖茔这边也无所谓,花拂顺了心思说了些软话哄花应君,又提及想去花府看望生病的母亲,花应君答应下来,许诺明日一早就送花拂过去。
翌日一早,花拂早早起床收拾利索,等着花应君来接她,等来等去没等来花应君,却等来叶风杰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