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花曦君道,“我来找你是因为押送他二人去见官的人里,被苏大爷认出曾殴打于他的人,而此人与你夫婿认识,古大人传唤你夫婿,所以我来通知你一声。”
花听当然明白花曦君口里的夫婿是何人,可欧阳及为什么要找人打苏志昌?而且以苏志昌的身份不可能无缘无故诬陷欧阳及,难道是真的?
“你来告诉我这些作甚?”花听可不相信花家人会这么好心。
花曦君惭愧道,“虽然你强行夺走了花家,但终究是花家欠了你一条命,再说血浓于水,哥哥怎忍心见你夫婿有事却坐视不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去衙门吧,你夫婿已经去了。”
花听直奔门房,问了才知道薛灵和欧阳及确实出府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却是不知道的。
花听立即吩咐人准备马车,这时候,花曦君去了停在花府门外的马车前,嘱咐车夫先送花耀庭回家养伤。
择日不如撞日,花听过去直接与花耀庭说了要将花家卖给他的事……
夺了他的花家转手再卖给他,而且还要年年抽血直到他死,这种人怎么不去死?花耀庭恶狠狠地瞪着花听。
“如果你同意我会找古大人作证,但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如果他不同意看样子花听就要将花家卖给旁人,那怎么行。
“我同意……”花家给了花听,别人说三道四也是说花听做为花家女不孝,但若把花家卖给旁人那就是在打他的脸,花耀庭忍辱答应下来。
花听乐得出手,当即道,“正好我要去衙门一趟,顺道与古大人说了,如无意外,明日你便可回花家养伤。”
花曦君在旁边听着很是不忍,脸色铁青地与花听坐上花府马车,道。
“六妹,父亲年事已高,无论他从前做过什么毕竟他还是你的生身父亲,以后做事莫要如此绝情才是。”
花听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向车窗外,对于花家人她是一句废话都懒得讲。
花曦君见状心情沉重。
到了衙门花听与花曦君直奔公堂……
堂上,苏志昌正与欧阳及对质,欧阳及承认了派人打上苏志昌兄弟之事,苏志昌请求古柳琏重罚欧阳及。
一边是得罪不起的苏家兄弟,一边是及有前途的‘大粗腿’花听的夫婿,就算日后花听会与此人和离,但只要一日人家是夫妻,他就不能因此人而得罪花听。
古柳琏扶额,正愁闷之际,忽然就见花听出现,古柳琏仿佛见了救星。
“苏大爷指认我家夫君可有证据?”
花听上堂与薛灵并肩站在一起,一左一右护住欧阳及,独自前来的苏志昌忽然有种势单力孤的错觉。
“当然有,他就是证据……”苏志昌一直跪在堂前的一名年轻男子。
花听打量了眼,男子普通样貌,个头中等,年纪看起来比欧阳及年长不了几岁,好像之前在花家时曾见过。
“苏大爷既然指认此人就是伤你之人,请问苏大爷,此人脸上有何特征,又是持何种凶器行凶的?”
苏志昌道,“此人当初引我兄弟二人进了巷子,有同伙套上麻袋对我兄弟二人进行殴打,因为是他带的路,所以我对此人颇有印象,此人眉毛上有个痦子极为抢眼。”
花听转身同欧阳及低语,欧阳及去找了等在堂下的兄弟吩咐下去。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说着,花听走到古柳琏近前附耳说了几句,古柳琏命人将被指认之人带了下去。
苏志昌量古柳琏不敢包庇花听,坐在椅子上等着看花听耍什么花招。
不多时,堂上忽然同时被衙差押上来十人,衣着一样,发型一样,就连样貌年纪也十分近似,尤其各个眉毛上都有颗大痦子。
苏志昌看傻了眼,古柳琏道,“麻烦苏大爷再指认一次凶手。”
看着如同孪生兄弟的是个人,苏志昌不顾身上有伤,腾地自椅子里站起,手指古柳琏呵道。
“好你个古柳琏,居然敢当堂伙同人犯戏弄老夫。”
无论如何他是主持公道的父母官,苏志昌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骂,古柳琏的脸色阴沉下来。
“包庇?苏大爷此话从何说起,难道要苏大爷说什么本官便信什么才不是包庇,真是好没道理。”
这时,堂下听审众人附和道,“古大人说的有理……再说就算咱们熟人之间有时都会认错人,何况只见过一面之人,多做确认有何不可。”
“就是就是,若真记得凶手自然能认得出来,若认错了,又与古大人何干,难道古大人主持公道错了不成。”
“已经是丁忧卸任,居然还想使官家的威风,我看这苏家兄弟平日里恐怕也没少狐假虎威借官位欺压人……”
堂下说什么的都有,气得苏志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也知如果再坚持下去肯定对自己不利,只好忍怒在十个人中间辨认。
良久,苏志昌指出自左向右第四人就是凶手,古柳琏神色晦暗不明,转头吩咐,“将人带上堂来。”
苏志昌抬眼看去,居然又有与十人外貌年纪想仿之人走了过来,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古柳琏见此情景开口道,“并非本大人有心包庇,而是身为父母官,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用此办法也是为了不让苏大人认错了人造成冤假错案,还请苏大爷多多包涵。”
堂下众人纷纷称赞古柳琏英明,有人叹道,“好一个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古大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青天大老爷呀!”
古柳琏闻言深深看了眼立于公堂之上垂眉敛目,毫无居功之态的花听,心里十分熨帖。
苏志昌吃了个哑巴亏,讳莫如深的眼神睨着花听,他可以肯定这馊主意就是花听给古柳琏出的,否则以古柳琏安于现状的习性,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
“好,既然是老夫认错了人,老夫无话可说,但请古大人能早日找到打伤我兄弟的凶手,为我兄弟主持公道。”
古柳琏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得罪苏家兄弟,闻言正色道,“这是自然。”
只要洗脱了欧阳及的嫌疑,花听是不关心谁是凶手的,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苏志昌幽幽道。
“听闻花大小姐曾在九曲县协助过刘大人破案,不如这次就请花大小姐再显神威,替老夫昭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