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你这袋子里装的好像是粥吧，是你没吃早饭吗？”
“不好意思小姐，我现在很忙。”张明朗忙着给小李发短信，让他等会儿帮自己打一下掩护。
“那个，我是想说，如果你需要早餐的话，我那里正好打包了很多，应该够吃了。”
张明朗闻言，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她正指着旁边的休息区域，圆形木桌上确实摆着一堆打包好的早餐。
他只是犹豫片刻，便摇了摇头。
只是女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动作，一把将他拉到桌前。
“茶叶蛋，油条，哦对了，还有菜粥，这家的菜粥很好喝的，你可以拿去尝尝。”
林臻臻明显注意到听到“菜粥”两个字时，张明朗眼底闪过了一丝犹豫与纠结。
他张了张嘴，并没有立刻拒绝她。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喂，小李，没错。霍总需要的资料我已经打印出来放在桌子上了。没找到吗？不可能，你好好翻一翻。”
几秒过后，他像是认命似了般地叹了口气，两道浓眉往下耷拉成了八字，看起来又衰又可怜。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林臻臻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菜粥呈上：“张助理不要客气，拿走吧。”
张明朗咬咬牙，将塑料袋接了过来，有总好过没有吧!
晨会马上就要开始，这粥肯定没办法开车去买，再点一份送过来也来不及了。
比起吃不到早饭，霍总更无法忍受自己耽误工作。
经过一番短暂的心理建设，张明朗成功说服了自己：“谢谢，买粥的钱我怎么给你？”
林臻臻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啦。”不过很快，她眼珠子一转，改口道，“那就加个微信吧，微信转账就行。”
“好。”张明朗调出二维码，“你扫我吧。”
“不过，你真的没关系吗？”
林臻臻抬头，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也许是被上次电梯里的低血糖乌龙搞怕了，张明朗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警惕。
林臻臻笑了笑：“没事。习惯了，缓一缓就好。”
张明朗一手拎着被调包了的早餐，有些忐忑地敲响了总裁办公室。
“进。”霍烨烁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
“霍总，这是......”
霍烨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昨天跟你说的一些资料整理得怎么样了？”
“都按照你的要求分类打印出来了。”
“拿着资料到会议室来，通知所有人开会。”霍烨烁取下银框眼镜起身走向门外，“麻烦再帮我倒一杯美式。”
“好的。”张明朗匆匆忙忙将手里的菜粥放下，转身去准备其他工作。
霍烨烁的开会时的风格与他整个人冷冽干脆的气质如出一辙。
他从不啰嗦，更讨厌别人啰嗦，所以每次都是单刀直入地讲重点。
不过这此次的议程显然比以往更为焦灼，原本只应该持续半个小时晨间早会，被硬生生拉长到了两个小时。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霍烨烁的脸色明显比之前更加苍白。
他的手紧攥成拳，握有钢笔尖头的那一端抵在胃部位置，原本高大的身形一时间竟也显得有些佝偻。
张明朗有些担心地围上前去：“霍总，需不需要我......”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接踵而至。
“打电话给采购部和财务部，让他们的负责人上来见我。”
“是。”
偌大的办公室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太阳穴的位置很疼，仿佛有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那里。霍烨烁靠在旋转的牛皮桌椅上，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即便如此，他的大脑也无法停止思考。在很短的时间里，霍烨烁就将刚刚会议上讨论出的方案重新梳理了一遍。
慢慢的，那疼痛逐渐从太阳穴位置转移到眼皮上。
除此之外，胃部的绞痛也像是扩散开的溃疡，缓慢却又不容置喙地消耗着霍烨烁的忍耐力。
他睁开眼，目光渐渐移动到会客桌的角落。
-
“绫瑧？”
林臻臻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干练裸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正拿着一叠资料，看向自己。
林臻臻的眼睛飞快从她胸前挂着的名牌掠过，罗梦，财务部总监。
她嘴角勾起，浮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罗总监你好，我是绫瑧。”
罗梦表情很淡地点了点头：“欢迎，之后你就跟着小玲熟悉业务，加油好好干。”
林臻臻点点头，有些傻气地嗯嗯两声。
小玲是个文静的娃娃脸女孩，主动带着她在这层楼的每个办公室都走了一圈，混个脸熟。
两人路过总监办公室的时候，恰巧碰到罗梦，边打电话边往外走。
林臻臻依稀听到了“霍总”、“我马上上来”几个字样，有些好奇地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总监应该是往56层楼去了。”小玲开口解释道，“总裁办公室就在那里。”
“哦。”也许是见林臻臻没什么反应，小玲反倒来了兴趣，“你知道咱们霍总的吧？”
林臻臻觉得有些好笑，她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个问起自己了不了解霍烨烁的人了。
“怎么大家都喜欢问这个？”
小玲笑得腼腆：“炫耀，或者是自豪？毕竟像他这么帅的老板可没几个。”
林臻臻摇摇头：“我知道一点，但不多。和大家没什么不同。”
话音刚落，臻臻就感觉到自己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绫小姐，你那个菜粥是在哪儿买的？能不能把店名告诉我？】
林臻臻沉下眼角，嘴角情绪难明，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那个呀，不是买的，是自己做的。张助理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再继续给你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