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来得较早。
工期不算很赶,这几天的开发,已经在当地找到了实质性的进展,这也让三系专家都没有继续追赶进度,取而代之是进一步在这些已经发掘出来的文物上下功夫。
虽然上层天界洞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在人间界还是有所斩获的,这里有大量的碑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道家在古时候,可以进入天宫和下寻地狱的器械道具,都是极为珍贵的史料,对了解原始道教是有很大的意义的。
只是这里把守的人也不多,因为内部可以供取出的文物基本已经搬运清楚了,剩下的东西都不至于被偷。
只是此时,有人偷偷摸到了洞子。
看守的人是林家的,这儿的安保工作都给林德承包去了,林德脑子精明,知道这是个闲差。
今天干活的是林桐,是家里的小子,他没怎么读过书,以前是给林德放牛的。
生性比较木讷,也不善言辞,人倒是不错。
林桐的人生比较简单,基本没什么波折,也没什么变动,自从接了这档事儿,林德告诉他,等赚点钱,就给他整个媳妇,可把他弄得开心坏了。
林桐就想着有个媳妇,以后给他们老林家传宗接代的,也就不必给爹娘念了。
林桐的爹娘提起他都是愁眉苦脸,都生怕自己这个儿子找不到对象,那可就完蛋了,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林桐。
林桐也被搞得苦不堪言,他跟着大家伙儿也下海捞鱼,算是给自己攒了点家产,但最近海产减产之后,这拿到的钱就少了不少,本来靠着自己娶媳妇的心思破灭了。
好在又有了一份新工作,虽然说不怎么样,但到底是能赚的上钱的。
他打了个哈欠,等到后半夜,他就能从这儿走了,最近不下雨以后,村子里又热闹了起来,但一场雨之后就是一场寒了,待着就觉得冷得很。
他哆嗦了两下,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急忙回过头,看到一个人影,阴恻恻得看着他,他“啊”得叫唤了一声,这大半夜的,咋会有人啊!
他想起早上换班的当口,听人说下头居然还有一层地狱,可给他吓出了一层白毛汗啊!
罪过罪过啊!这下头难不成真的有地狱,这是人是鬼啊……
可就在这时,那个人影晃荡了两下,又往他走了两步,张开嘴:“桐仔啊!”
听到这个略显苍老的动静,林桐咽了口口水,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四大爷,他拍了拍胸口,“四大爷,你这想吓死我啊……哎哟我的妈,你来干啥子,这次看守这儿地方,我可没听说有你的份啊……”林桐一脸疑惑得看着四大爷。
四大爷说话都有点大喘气,“俺们就随便叫叫,你吓个啥劲儿啊……我是从媳妇家里回来,顺道路过,就来你这儿走走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哦……那您老爷子赶紧回去,这大晚上的,走夜路可忒危险了,这跌一跤,那就完犊子了。”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感觉头上一疼,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老头儿,手上拿着的烟枪,心中叫苦。
“您老人家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
老爷子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就你话多!话还不会说。”
只是他们俩吵吵嚷嚷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身后有三个人已经快速摸进了后头的石窟之中……
……
“你们说的是这儿吧?我听说小山在这儿破地方七进七出……”陈半山刚说一半。
旁边的助理没好气得骂道:“闭嘴啊,你想让上头那两个人听到吗?”
陈半山赶忙捂住嘴。
小助理继续说道:“我听说周岐山只下到一层,下面都没有去过,我们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下到最下层,拍摄这个……这个……阴间视频,这绝对是大噱头。”
旁边的摄影师摸了摸后背,摄影师是个壮汉,足足一米八三的个头,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据说是没事就直接泡在健身室里的,但胆子居然极小不过,“老板,这个地方是不是真的不对劲啊,我咋觉着越待着越觉得怪啊……你看看这水都流下来,递到我背后了,这也太恐怖了……”
小助理看着一个莽夫一个胆小鬼,甭提这事儿有多头疼了,“这事儿就是你提出来的你咋功课都不好好做做,你们都别说话,跟着我来。”
说话间一马当先,打开了手电筒,朝着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得摸了过去。
索性下到人间界的难度委实不高,两个人缓缓摸到了底部,很快就进入了二层。
“这第一层确实不难走,第二层也没看头的,具体怎么样,果然还是要下到底层才知道。”助理低声说道。
看到没什么问题,陈半山胆子也渐渐打起来了。
“没事,不就是找条路,我小时候找路那是一绝,进了山,都能自行绕出来的……”
“你那是黄狗投胎……”
陈半山脸一红,“别贫了,赶紧找找,他们说第三层地狱探索是探索过了,但没有探索干净,里头到底还有什么都是未知,我们下去一定要万分小心,不然可能就会出问题,
他们出入过这儿的人,都说很邪门……”
众人也打起精神来,不过很快,他们也就找到了下去的口子,这口子做的大大咧咧,除了光照不好,一时之间照看不到之外,确实容易被发现位置。
“就是这儿了吧?”陈半山说道。
三人围拢在此地,都有点不安得看着这个地穴,看上头出现了一道道诡异的红色光晕和烟雾,没有任何气味……
“是了吧……那咱们……咱们下去?”助理神色也有点紧张,这奇怪的洞口,让她感觉到的是几分恐惧,她都有点后悔提了这个馊主意。
“那一二三大家伙儿一起下去。”陈半山咽了口口水,说道。
“好……”
可就在这时,陈半山感觉肩头仿佛被什么按住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