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宁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口红上,眼里笑意不减,她看了看宫予墨,随后装作惊讶道,“呀!这不是我的口红吗?怎么会在墨总这里,难不成是墨总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走睹物思人的?”
宫予墨没有将她的话当一回事,而是笑道,“秦小姐的这般演技要是放在影视上,我想下一个获得大满贯的演员一定是你。”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秦子宁笑道,“开个玩笑,墨总不要介意。”
“不过。”她将口红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这确实是我的口红,但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墨总这里的我确实不知道。”
“这是秦小姐落在我车里的。”宫予墨淡笑道,“什么时候落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次别再这么不小心弄丢了。”
他盯着秦子宁的眼睛,眸色幽深又带着笑意道,“这一次是落在我车上,下一次若是秦小姐再弄丢,落在某个当红小鲜肉的车上,或者又是酒店里的床上,那可就说不清了。”
秦子宁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虽然嘴角依旧扬起,眼底的笑意却收了进去,“墨总,我不过是不小心丢了只口红,不用这么威胁我吧?”
“秦小姐想多了。”宫予墨轻声笑道,“我是善意的提醒。”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口红是我的?”秦子宁忽而笑着问。
“我虽然不懂美妆,但是时尚界也是我们s集团正在做的板块。”宫予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只口红是今年春季高奢限定款,目前还没有正式上市,而这个品牌的代言人正是你秦小姐,除了品牌方会提前送你,还有第二个人能买得到吗?”
秦子宁看向他的目光里又再次染上了笑意,“果然是墨总,真聪明。”
他是头一个没有上她道的男人,如此敏锐又聪明,尽管一次次给拒绝她并压她一筹,但正因为这种难驯服的刺激感让她觉得更加有意思。
再高傲的男人,也会成为一个女人的舔狗。
她要驾驭他,让他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她要成为他这样高傲又不可一世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的人。
征服宫予墨这样的男人,远比征服那些毫无原则的男人好玩多了。
宫予墨站起身来,斜睨着她,“我还有会要开,就不打扰秦小姐工作了。”
他刚准备抬步离开,被秦子宁忽然叫住,“墨总。”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口红,“谢谢墨总专门为我送口红,我猜一下,墨总会亲自把口红给我送过来,并且还话里藏话,是不是因为你太太看到了误会了什么?”
不等宫予墨答话,她便故作惊讶道,“不是吧!就一只口红而已,难道你太太真的因为这个误会什么了?犯不着吧,女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呢,而且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总不会缺少一些莺莺燕燕吧,如果一只口红都能让她误会,那她每天得因为这些事生多少气啊!真是活得太累了吧!”
宫予墨听着她的嘲讽,眸色微眯,开口道,“一支口红而已,还入不了我太太的眼,她只是简单评价了一下这只口红的主人。”
“哦?”秦子宁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你太太是不是觉得我很有品味?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哦。”
宫予墨淡笑一下,“我太太说,这只口红色泽艳丽,亮而不润,不太适合年轻的女孩子用,比较适合上了年纪的阿姨用,她以为是我们家做饭阿姨落下的,所以并没有在意。”
“是吗?”秦子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太太眼光真是特别。”
“当然,就是因为她眼光特别,所以她才能成为墨太太。”宫予墨善意地提醒道,“秦小姐也多提高一下自己的眼界,别总想着做一些掉身价的事情。”
宫予墨说完,扬起一个淡漠的弧度,然后直接从化妆间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子宁站在原地气得恨不得将化妆台上的东西通通撒落在地上!
“这个臭男人,真是冥顽不灵,气死我了!他太太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真是不识好歹油盐不进!”
乡下僻静的小院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陈姨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李湘云的房屋,看到她正在整理手里的毛线。
陈姨担心地问道,“湘云啊,我看你最近咳得比较频繁,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陈姐。”李湘云笑道,“最近白天艳阳高照,晚上又寒风凛冽的,温差太大,我就是意识疏忽忘了增减衣服,可能有点着凉了。”
陈姨坐在她对面,将热茶递给她,“你这样子悦悦会担心的。”
“千万不要告诉悦悦。”李湘云轻叹一口气,“这孩子太容易操心了,现在好不容易和予墨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能少操心就少操心。”
“你这又是给悦悦织毛衣吗?”陈姨看着她手里水蓝色的毛线球,问道。
李湘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去年就说给她和予墨还有老安一人织一件毛衣好过冬,织到现在还没送给他们。”
她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不远处四四方方木桌上的黑白遗照,“老安是穿不到了,我得给在天暖之前给他捎过去才行,不然他该受冻了。”
她的视线又缓缓落到手中的线团,“现在趁着有空,给他们多织几件,把我未来外孙和外孙女的那一份都织上,以后好穿。”
“你看你最近咳得这么厉害,就不要这么急着织毛衣了。”陈姨担忧地说道,“你外孙和外孙女的还不着急,以后再织也来得及。”
李湘云看着手里的毛线团,有一刻的晃神,喃喃道,“来不及了”
陈姨没有听清,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我是说趁我现在眼睛还好使,手也不笨先织着。”李湘云抬起头来看向她,微微笑道,“再过几年我人老了,眼睛花了,手也不听使唤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陈姨心疼地责备道,“你呀,以前倒是看得开,每天乐呵呵的,现在怎么总是容易操起以后的心了。”
李湘云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黑白遗照,照片在橘色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她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