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响,门外泥地弹起不少的灰尘。苏雪姐弟几个松开捂住脸的手,疾步走到门口。
贺小军已经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跑没影了。
苏雪:???
“不是,他是正面摔下去的吧?”
那为什么要拍屁股而不是拍脸呢?这匪夷所思的动作让她猜不透。
苏小龙用一副你猜的表情看着她。
苏雪摸了摸他的脑门:“小大人也看傻了对吧?”
苏小龙呵了一声,看向院子里的那篮子还带着水珠的嫩绿小青菜:“人家长辈都给你送菜来了……”
她跟贺擎东的关系,什么时候才摆到台面上来?
苏雪竟然意外的看懂了苏小龙的未说完的话里的意思,她哼了一声转身进厨房去:“把菜提进来。”
之前她给贺擎东啊呸,之前她给小龙小虎做衬衫的蓝色布还有一些,她想了想,可以给老太太做一件长袖单衣?
至于她什么时候才跟那臭流氓挑明关系?那肯定是得看他表现了啊!再说了她才回村多久?这么快谈对象合适吗?
再等等。
反正二十六岁的人也不是她,她才不急。
苏雪傲娇的想。
在隔壁疙瘩村做工的贺擎东,没想到他家小月亮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将最后一点石灰糊在了墙上,贺擎东从一人多高的架子上跳了下来。
这房子孙大权之前带着人就做了十来天了,他跟江河加入之后,做了三天房子就要好了。
现在主体几面墙都建好了,只等合适的日子将梁上上去,然后再钉瓦楞条,盖瓦片,房子就算是完工了。
陈家已经将要做主梁的树木运了回来,就放在一边的空地上。听说三天之后就是吉日,到时候上梁。
所以贺擎东他们能放三天的假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村子。
“擎东哥哥……”
一旁又响起了陈春香的声音,贺擎东眯起眼眸,并未抬头看她。
别人都说他混,但是贺擎东却从不多看一眼别的女同志。哪怕是像陈春香这样,每天都涂满了雪花膏来他面前晃,他也眼皮都不抬一下。
不对,他眼皮是有抬过一下的,还跟陈春香说过一句话。
问她身上的雪花膏是什么牌子?他要买给对象。
陈春香被贺擎东气得快要死了,当场扭身就走。
她还发誓,就算是找村口的那个老光棍,她也不会再找贺擎东了。这才过了两天,陈春香就食言而肥再次回来找贺擎东了。
倒不是她对贺擎东不死心…当然肯定是不死心的,陈春香可是睡过几个男人的,她一眼就能看出,贺擎东这男人绝对是有大本钱的。可惜就是人不太好忽悠!
她只能转移新的目标。
这目标还跟贺擎东有关系,就是那一直跟在贺擎东身后的江河。
这一次陈春香特意仔仔细细的打听清楚了,江河的确是没有对象的。没对象,家里穷,快要吃不上饭了的人,如果有个女同志过去跟他搭讪,那肯定很容易上钩……
这样她就能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成功的找到了接盘侠了。
不得不说陈春香的算盘打得挺好的。
她现在就在实施她计划的第一步,找到贺擎东,向贺擎东表明自己爱慕江河,想要让他帮忙牵线搭桥。
这陈春香其实挺聪明的,就是聪明用错了地方。或者是高估了自己的美貌跟魅力,低估了贺擎东的智商。
这不,她这边刚开口,说想让贺擎东替她跟江河牵牵线,贺擎东就笑了。
不是冷笑,是流氓至极的痞笑。
“陈春香同志,对吧?”贺擎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春香,那深邃而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并且还带着漩涡的深潭。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那漩涡也能将你吸进去绞了个粉碎。
本就心虚的陈春香,怎么敢跟贺擎东对视?她眼神闪躲的垂下头,故作羞涩状:“我之前脑袋糊涂,以为我是对擎东哥哥你有想法,但其实我是喜欢江哥哥……”
“我听说擎东哥哥你跟江哥哥关系非常的好,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促成我们这段姻缘呢?”
陈春香双手捏着的衣角的地方,被她拇指无意识的紧紧攥成了一团。她现在很紧张,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的心态都十分的紧张。
这或许也是因为贺擎东给的压迫实在太过惊人?才导致她如此紧张。
如鹰的视线一直盯着陈春香的头顶,无声的逼迫让陈春香将脑袋越垂越低,越垂越低。贺擎东嗤了一声,舌尖抵住上颚,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当老子跟你一样蠢?”
陈春香啊了一声错愕的抬起头。
“擎东哥哥……”
“老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贺擎东混的时候,那可是真混。他环抱着胳膊冷眼盯着陈春香,哪怕他是坐着的,那气场也能让站着的陈春香矮半截。
“老子再警告你一次,想给你肚子里的野种找接盘侠就找你的,但是找到了老子的身边……”
“你说什么?”
陈春香捂住嘴,做梦也不敢相信贺擎东竟然知道这事。她太过惊讶以至于声音有点大,引得远处的其他人看了过来。
陈春香哇的一声转身跑掉了。
那模样,像极了被贺擎东欺负的人。
跟孙大权一起来做工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十分鄙视贺擎东。
“恶霸就是恶霸,来雇主家做工也还不忘记欺负人家闺女,真让人恶心。”
“谁说不是呢?你看他那混不吝的模样,应该是看到人家女同志长得标志,想要出口调戏吧!”
这两人是孙大权本家的侄子,他们仗着距离贺擎东有些远,所以敢压低声音议论。不过他们的议论声正好被孙大权听到了。
孙大权瞪了一眼干活不积极,但是说人小话却十分积极的两个侄儿一眼,眼底满是不赞同。
孙威与孙武两人一起闭上了嘴。
江河那边已经跑到了贺擎东身边。
“哥怎么回事?陈家那女的怎么哭着跑了?”
贺擎东已经装好了自己的工具,他微微挑眉看了一眼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江河:“大概是想要让人当爹的目的被戳破了,就哭了?”
江河啊了一声。
“什么?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意识到这失态很严重,立刻压低嗓音追问贺擎东。
贺擎东将尼龙袋甩锅肩扛在身后,一手握着尼龙袋的口子一手抄在沾满了石灰的裤袋里。
“字面上的意思。你脑袋不好力气不够,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否则小心人给你当媳妇还附赠你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