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笑着开口,说完话就率先抬脚朝秦肆的车边走了。
刚刚黄月英跟秦肆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听到。相反的,他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而他之所以面上没表现出来,是因为他知道,那是黄月英的意思。
秦肆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若是他直接当面跟秦肆说不做兄弟了,恐怕会让秦肆很难堪。
因此他就表现出没听到这样来,这样全了秦肆的面子,也算是为了这段友谊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苏家虽然比不上秦家,但是苏琛却是个有骨气的人。他断然不会因为自己,而影响好兄弟跟父母的关系。
秦肆闷闷不乐的上了车。
启动车子,在黄月英眼睁睁之下离开了大院。
车内气氛有点闷。
秦肆专注着开车,但是却一直偷偷睨着苏琛。
苏琛当兵的,洞察力肯定是敏锐过人的。看到秦肆那模样,他就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秦肆躲在远处看着他跟那些小伙伴打闹的模样。
这一眨眼,就十几年过去了。
他们现在都成年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没有任何顾虑的做朋友了。
想到这,苏琛决定跟秦肆说清楚。
「阿琛……」
「阿肆…」
两人一起开口。
秦肆抿住唇,让苏琛先说。
苏琛双手环抱,人往椅子后靠了靠「黄阿姨说的话也是对的,仔细想想,我们家跟你们家差得的确是有点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差得有点多?难不成真想将拐了做你们苏家的女婿?」
秦肆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琛睨了他一眼呵了一声「你遭得住我妹夫一个拳头吗?」
想当他们苏家女婿?这不就是跟贺擎东抢小雪?秦肆虽然浑,但是苏琛还是觉得,他不够贺擎东打。就秦肆这样的,白白弱弱的,若不是以前一起洗过澡,他都怀疑他是女人。
这人挨得住贺擎东一拳头?
说真的,苏琛觉得不可能。
秦肆啧了一声,语气松快了不少。
「我是那种品德败坏的人吗?去破坏小雪妹妹的家庭?」秦肆说着顿了顿,又往下补充了一句「这不是苏宝珠那个女人不是你妹妹了吗?我就在想那咱家肯定有个亲妹妹在其他地方吧,万一将来找到了人还没结婚,这不是介绍给我刚好?」
「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去跟贺擎东抢小雪妹妹呢?」
苏琛环抱着胳膊,嘴角擒着若有似无的笑。
秦肆心底有点毛,不知道他这笑意是怎么回事。
不过苏琛这边不说话了,秦肆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阿琛,刚刚我妈说的那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是在她的那一圈朋友中呆惯了,以至于眼界就那么大一点了。」
「她说出来的话我不爱听,我爸也经常说她的。」
「所以你不要生气?」
秦肆的语气里里竟然有丝不确定的讨好。
苏琛啧了一声「多大点事啊?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真的?真没放在心上?」
秦肆不确定的询问。
「说没有就没有,一直罗里吧嗦跟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我真怀疑是不是老天爷当初让你投胎的时候,给你选错了性别!」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爷们,纯纯的爷们。」
「纯娘们吧?」
吉普车在路上行驶着,车内不时传来两人互相打击对方或者是自夸的声音……
等吉普车
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这一次知道路了,秦肆就直接把车开到苏雪家门口。好在他们家这边就苏雪一家,车随便停门口都不要紧。
苏琛从车上下来,拍了拍门叫了苏雪,又让苏雪叫苏小龙他们去车里搬东西。
苏雪站到一旁,看到她哥带来这么多的东西,心疼得不行。
「二哥,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你之前寄了那么多钱给我,现在又买这么多东西,你是要把你的钱全都花光吗?」
苏雪皱着鼻尖,不是很认可苏琛的行为。
苏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没事,二哥这些年津贴都存着的,还有出任务的补贴,以及零零散散的奖金之类的,二哥有钱。」
「有钱你也不是这样花的啊,你得为自己打算。」苏雪瞪着一脸无所谓的苏琛,真恨不得剖开他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小了,还不攒钱找对象吗?这以后要是有对象了,有孩子了,你却一分钱也没有该怎么办?」
「到时候让饿得瘦巴巴的孩子跑到这里来,跟我哭着「姑姑我饿」吗?」苏雪的语气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在里面。
明明人很小很娇,却摆出了一副长姐的架势来。
苏琛嘴角笑意止不住。
「你啊,小小一个瞎操心,哪里来的那么多担忧?你二哥会是那样的人吗?」苏琛弯下腰,伸手捏了捏苏雪鼓着的脸颊。
眼里满是调侃。
这一幕恰好落到刚回来的贺擎东眼中。
他还没走进,就看到二舅子伸手掐他媳妇的脸,那自然不过的样子,真是碍眼得厉害。
「二哥过来了。」
贺擎东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苏雪的身边。
他的身上带着侵略性极强的气息,像是动物在遇到对手的时候,本能的散发出身体的威压来震慑对方一样。
苏雪这个没眼力劲的是感觉不到不对劲的。
但是苏琛是谁?
尖刀营营长!
连贺擎东不动声色的震慑都察觉不出来,他这营长白当了。
他抬起头,笑了笑。另一只手还拉着苏雪往他那边带了带「妹夫放工了?你身上脏,我们家小雪从小就爱洁,你先去冲洗冲洗吧。」
说着拉着没反应过来的苏雪往一边走。
「二哥还给你带了牛皮糖,那东西黏人得厉害,你平时要少吃些。免得牙掉了,到时候变成一个丑丑的老太太。」
不知道是不是苏雪多心,总感觉二哥好像在说牛皮糖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并且回头看了一眼一边的贺擎东。
二哥该不会觉得贺擎东是牛皮糖吧?这比喻……
怎么这么贴切呢?
苏雪捂嘴偷笑,回头睨了一眼贺擎东,对上他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笑得更欢了。
这个男人可不是牛皮糖嘛?每天晚上紧紧黏在自己身上,打不停骂不听的,咬他他还当情趣…牛皮糖都是好的了。
苏雪觉得用狗皮膏药来形容他更准确一点。
不过,狗皮膏药?她是狗皮?
「咦……」
苏雪连连摇头,才不是才不是,还是牛皮糖,牛皮比狗皮好一点点。
贺擎东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他的身份已经在狗皮跟牛皮中来回的切换了。他看着被二舅子牵着走掉,捂着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一样的姑娘,微微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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