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不好吃,我不好吃,我老了,骨瘦如柴的,吃的晦气。”
老者惶恐叫道。
“那你呢?”江白看向那位妇人:“牺牲你,护佑临江,一年风调雨顺,你可愿?”
妇人当即色变,慌乱道:“为什么是我?他,他们,选他们,不要选我?”
“你这恶妇,道长选的是你,是你的荣幸!”
“是啊,道长选的是你,你牺牲一下怎么了?”
“刚才你说的,牺牲一人,救下整座城。”
人群纷纷开口,刚才可是妇人最先说的这句话。
江白看着他们纷纷推诿,全无自我牺牲之意。
青牛鼻子都喷了白烟,被这群人气的不行。
“安静。”江白皱眉喝道。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惶恐地看着他。
“现在,愿意牺牲的人站出来,不论男女老幼,只要主动站出来,贫道护佑临江一年。”江白道。
人群纷纷向后退去,有几人更是拔腿就跑。
有几人退的慢了,慌乱之间,连滚带爬,人群却退的更快,生怕他们追上。
之前那位妇人,更是踹了一位青年一脚,让那青年慢了一步。
“道长,他,就他了,他愿意牺牲。”妇人指着那青年道。
青年惶恐叫道:“我,我不愿意,不是我,你踹的我。”
“就是你,就是你。”人群却是纷纷开口。
青年面色惨白,绝望地看着这些人。
平日里相处和谐,此刻,看着这些人,那一张张脸庞,令人寒心。
江白漠视着青年,淡淡道:“那就你了。”
“道长,道长饶命。”青年惶恐磕头,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牺牲孩子。”
“因果恶业,自有报应。”江白淡然道:“事到临头,方悔当初之恶,又有何用?”
“道长,饶命啊……”
青年已经失了神智,只知道磕头求饶。
人群无人出声,只是冷眼旁观。
江白翻身上了青牛,拍了拍牛背。
青牛会意,四蹄一蹬,跃上高空,足下有祥云汇聚,腾云驾雾。
轰咔
天上有雷霆响彻,电闪雷鸣,乌云翻滚,似要大雨倾盆。
“临江之罪,在于妖邪,次于城民,贫道太清江白,于此设法。”
江白声若雷霆,响彻全城:“今日起,凡是参与祭祀孩童者,洪水没其田,五载不可解,帮凶者,地旱三载。”
“道长,不要啊……”
一群人惊恐求饶,跪地叩首:“求道长开恩,道长开恩。”
“尔等可于长民江,寻些死鱼虾蟹为生,或外出寻些野菜野果果腹,贫道会设法,可够一日三餐,却不可多。”
言必,青牛腾云而上,消失在云层之中。
轰咔
雷霆炸响,大雨倾盆于临江城。
凡是带孩童祭祀者,大雨淹没其田地,家中产业也遭受影响。
凡是帮凶,随之祭祀者,虽大雨倾盆,却一滴不落于其田地,雨水浇灌,也会瞬间蒸发。
离开了临江城,在长民江边行走。
“道长,真是气牛,真该饿死他们。”青牛道。
江白叹道:“民心因老妖,而沾染污秽,若不能改过,杀劫临身,若能改过,自能如常。”
“老牛刚才都恨不得,一蹄子踹死他们。”青牛恶声道。
“三年五载内,他们再多努力,也只够一日三餐,若不努力,便会饿腹度日。”
江白道:“若是有险恶用心者,偷盗窃取,则会霉运加身,至于为首几人,那是江玉恒该做之事。”
“也是。”青牛明悟道:“老妖将他城主之位,践踏的荡然无存,也是需要几人,杀之立威,重立威严。”
江白不再多言,目光看向长民江。
青牛守在身旁,喝着酒。
一直过去半日,江白都在看长民江,青牛道:“道长,该去林间看看了,这长民江,有何看的?”
江白道:“大道无名,长养万物,长民江养育万物,难怪孕育出了周若水。”
说完,不再多言,牵着青牛,回了树林。
周若水和父亲已经醒转,一个天资最强,一个天资最差。
周若水是因为昨日已经听道,今日不会沉迷太久,但也为江白,提供了一年道行。
周鸣太差,只有十日道行,现在也昏昏欲睡。
相比起书生王明正,周若水这等天地奇珍,自然是领悟的快,不至于头昏脑涨。
没多久,江玉恒也醒来了。
三位壮汉苏醒,却是头脑昏沉。
“明日你们三人,便于家中休养,不必再来。”江白道:“若水在家,好生照料父亲,若听想听道,观看道经便可。”
“是,道长大人。”周若水脆生生地道。
江玉恒面色微变,道:“可是他们三人,做了什么错事,让道长不喜?我这便罚他们。”
“非是如此。”江白摇头:“他们与周父,闻一日道便可,若是强行坚持,神魂难以承受。”
“原来如此。”江玉恒松了口气,见他们模样,也只能为他们感到惋惜。
机缘在前,却是自身不足,怨不得其他。
江玉恒带他们离开,江白与青牛在林间,饮酒吃肉。
之前在城内,买了不少酒肉。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江玉恒到来听道。
虽然是同样的内容,但融于天地,感悟却不同。
江玉恒修行也算有成,悟性不差,经过江白点拨,已然明自身道。
此刻再听道感悟,进境极快。
两日时间就这般过去,这日傍晚,江玉恒从悟道中醒来。
“承蒙道长点拨,玉恒对于元始宝珠境也有所感悟,不出三年,应能修成宝珠。”
江玉恒作揖道:“道长恩德,玉恒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差遣,玉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皆是你自身之福缘。”江白淡然道:“恶者除之,善者扶之,方为道家行事。”
“道长,临江之后,可有去处?”江玉恒问道。
“长民江甚好,贫道正想请城主,与我一艘渔船,多看几日长民江。”江白道。
“一艘渔船乃是小事,明日一早,我便送来。”
江玉恒道:“周鸣于长民江捕鱼数十年,若水又为天生水体,有他们陪伴,应能方便许多。”
“不必,只是心有所感,随意看看。”江白道。
江玉恒道:“那还有何需?玉恒定准备齐全。”
“一艘小船已经足够,城主安心治理城池,希望再见之日,临江已是人人向往之城。”江白道。
“我定会全心治理,待道长归来时,临江无妖患,百姓安居乐业。”江玉恒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