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沈于衷还在记自家姑娘差点因为吃芝麻没命的事情,而罪魁祸首就是沈月春,连带着恼上了自家大哥。
他这个人老实憨厚,不想与自己的亲人计较太多,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沈约秋就是他的底线,所以今日他便不想搭理自家的亲大哥。
见他又提起要分红不由得恼了起来,“大哥这话什么意思,之前大哥以沈家大房的名义去接铁锅的生意,也没想着给我一份分红,这段时间大哥一次也没有问过铺子的事情,更别提千磊了,一进来就要分红,天下哪有不干活就得钱的道理呀!”
沈家大伯没想到沈于衷居然直接说到自己的脸上,以前他也不管铺子的事情,打铁什么的都是沈于衷自己干,分红每个月也不缺他的呀。
“你跟你自己的亲大哥算这么清楚!”沈大伯见硬的不行,改软的,一脸悲戚地说道,“爹呀,你在天之灵看到了没有,二弟他竟然与我生分至此!您老在世的时候,总说兄弟之间要互帮互助,如今却因为几两银子闹成这样,孩儿有何脸面去面对咱们沈家的列祖列宗!”
一提到沈家老爷子,沈于衷脸色缓了下来,他不愿与自己的亲大哥算的太清,之前也觉得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太多,但这次自家大哥真的是伤了他的心。
“大哥,你这般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往来的人见了不笑话。”沈于衷伸手拉了一下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二两银子,“这是这个月的分红。”
“就这点?”沈大伯不由得皱起眉头,“我记得你接了好多铁锅的生意,赚了不少,你才给我二两!”
“不要拿过来。”沈于衷作势就要去拿银子,沈大伯连忙收到袖子里。
“铁锅的生意乃是二房独有,大哥以后莫要记混了,要不然连这也没有。”沈于衷这点还是坚持的,毕竟铁锅的生意乃是自家闺女想出来的,这个功劳谁也别想占了去。
他家闺女可说了,铁锅就是二房的,以后还指望着给自己的闺女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沈大伯见好就收,自己弟弟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二的,将那个丫头片子视为眼珠子,捧在手心里,也不知道一个丫头骗子有什么好疼的,老了又不能送终,他心里是这样的想的,但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以后还得从这里拿钱呢。
这段时间铁铺的生意有了不少气色,小挣了一笔,沈约秋心情自然不错,连带着看祁景行都顺眼了不少。
虽然她现在依旧讨厌祁景行,但既然赶不走,那就让他不好过。
两个人暗地里的斗法,你来我往倒是有意思极了。
祁景行刚在沈约秋身上吃了一个暗亏,摸了摸被针扎疼了的胳膊,忍不住舔了一下后牙槽,怎么说他祁小将军在京都乃是受人追捧的贵公子,怎么在沈约秋这里就成了洪水猛兽了,他就不信了,以他之姿,沈约秋不会动心!
不过这几日沈约秋又有些犯愁了,虽然利用控火之术,让沈于衷掌握了大铁锅的技术,但是自己不在,这铁锅便打不出来质量好的,甚至打不成。自己不可能每次在沈于衷打铁的时候都在,所以说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若是自己不在,也能控火就好了。
“爹,还没有回来吗?”沈约秋帮莫氏弄好碗筷,自动忽略了在一旁献殷勤的祁景行,这个人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晃悠,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爹这几日正愁着呢。”莫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因为铁锅咱们铁铺的生意好了许多,但是你爹不是每次都能打出质量好的锅,质量良莠不齐,没办法跟别人交差,正在犯愁呢。”
“那也不能吃饭呀。”说着祁景行起身,去了前面将沈于衷叫了回来,沈约秋懒得搭理她,透过门口远远地看着祁景行跟沈于衷回来的身影,竟然有一些和谐。
不知道祁景行说了什么话,竟然让沈于衷紧皱的眉头松开,带了几分笑意。
沈约秋冷哼一声,“马屁精。”
莫氏闻言,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乱说什么,我倒是瞧着小路这人挺好,长得好看,又彬彬有礼,怎么就你看人家不顺眼。”
“娘,你莫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一个骗子。”也不知道路知行给自家爹娘下了什么蛊,说起来,真是白瞎了那张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坏得很。
吃完饭,沈约秋看到自家爹蹲在院子里抽着烟袋,沈于衷不是很喜欢抽烟,唯独有心事的时候。
她见状走了过去,“爹,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出来了?”沈于衷见自家姑娘就穿了一件薄衣,见外面起风了,连忙起来,“出来怎么不多穿一件?”
“爹,可是为了火候的事情发愁?”沈约秋直接问了出来。
沈于衷磕了磕烟袋,将烟袋放下,自家姑娘娇气得很,闻不得着烟味,“爹回头再多琢磨琢磨。”
“说来秋秋是爹的小福星。”沈于衷宠溺地说道,“每次乖女儿在旁边,那铁锅打出来就特别好。”
沈约秋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使用了控火之术弄得,她撒娇似的揽住沈于衷的胳膊,“那明日女儿就再陪着爹打铁锅,可好?保准让爹打出来的锅能买五两银子。”
“锅炉你还是少去,最近天气热了,小心中了暑气。”沈于衷有些心疼自家闺女。
“爹爹能去,女儿自然也能去。”说着沈约秋拉着沈于衷往房间走去,“天色不早了,爹爹赶紧去休息吧,要不然娘该担心了,女儿也休息不好。”
“好好好。”一旦设计自家女儿,沈于衷就毫无底线。
刚把沈于衷送会房间,沈约秋一转身就看到了月影下站着的少年郎,剑眉星目,格外俊朗,冲着她微微一笑,犹如昙花盛开,“阿秋。”